瞪得段长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是哪里又得罪了娇滴滴的小媳妇了吗?
两人麻利的吃饭上炕,和以往无数个夜晚一样,裹着同一床被子,却都很自觉的不靠近彼此,仿佛中间有个划定楚河汉界的三八线。
只是颜笑知道,虽然这会儿她是规规矩矩的,但是这么多年了,她的睡相被朋友吐槽过好多次,自然明白等她熟睡后就身不由己的各种不老实,摸摸这里蹭蹭那里了。
也不知道段长决能否把持得住。
不对,他已经把持了这么久,说不定不是因为他不想,而是嫌弃她又小又弱吧?
妈个蛋,做人老婆而不被么么哒,实在有点伤自尊啊!
这么气闷的,颜笑带着满肚子腹诽入眠了。
可怜段长决每晚都被不规矩的小手和身体给蹭醒,他到底是个男人,可是对看起来这么柔弱的媳妇下不去手,只得憋着一夜又一夜,有时候干脆去外面自己解决泄一把火,更多时候则是不声不响的挪下床,去外间凑合睡。
诚然,这些颜笑自然一无所知,她可是睡得雷打不动,起得又比夫君晚!
自从那日脚丫子受了教训,颜笑再也不提去田里的要求了,她又不傻,平白给段长决添麻烦不说,还自己受罪。
目送段长决出了院子,颜笑很是无聊的晃荡到门外。
春意缱绻,鸣啼悦耳,乡村小道阡陌交错,不失为一副静谧田园美景,可惜这份宁静很快被左邻右舍那群长舌妇打破,她正犹豫要不要凑热闹听听乡野八卦,就听见一个似曾耳熟的尖刻女声:“哎呦,人家那是当自己千金小姐,相公累得要死要活,她还要人家背呢。”
颜笑望去,只见一簇妇人中,凝翠正是开口的那个,紧接着就有人附和:“可不是,别人家都是娶了媳妇做个得力帮手,那段小哥运气真差,娶了尊菩萨回来!”
一阵哄笑声中,颜笑醉了,敢情成天听人八卦,这下轮到自己是主角了。
“长得瘦不拉几的,也不知道能不能生出儿子来。”
“真不知道使的什么狐媚术,竟把段小哥勾到手了。”
“就是就是,看看生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还真当自己是富贵人家的小姐了?”
颜笑越听越醉,平日里见她们和和气气的,被凝翠一挑拨就开始咬人,而自己还不能和她们较真,听听作罢。
抬腿便要跨进门,做个耳不闻心不烦,却听见凝翠喊住了她:“小嫂子,今日不和段大哥田间游赏了?”
谁是你小嫂子!
颜笑客气一笑:“没睡饱,下次去。”
凝翠被噎了一把,忿忿的“哼”一声甩手就走。
其实颜笑并不讨厌她,她有点像曾经暗恋学长的自己,看见喜欢的人和别人有说有笑,那副醋劲只能憋在心里,因为人家不是自己的,连怒火都不知道与谁说去。
想到从前,颜笑有点黯然神伤,不知道老爸老妈知道自己从楼梯上摔卒,是该伤心自家女儿为何那么蠢,还是该伤心没人烦他们了。
学长亲眼目睹自己不省人事,会不会就此落下心理阴影?
艾玛,细思恐极,颜笑觉得再往下想去,自己会有无尽愧疚感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将军你在哪儿
由于颜笑妹子丝毫不配合,不为自己辩解也不与她们撕逼,没多大会儿,一众妇孺们觉得自讨无趣,便都散了。
只有邻家一个婶婶过来安慰了她几句:“犯不着与她们怄气,她们是眼红段小子心疼你。”
颜笑点点头,回房左思右想,觉得自己不能这么一直吃白食,就算段长决性子好,不介意,她还是有自尊的好伐!
看着几件还未收拾好的衣物,颜笑做了一个坑爹的决定,她要学习女红!
凭着印象翻箱倒柜的找出了一本小册子,上面果然介绍了基本的刺绣裁剪的知识与技巧,幸好当初有先见之明没有随手清理出来扔掉,就从这个开始吧!
要说自力更生,颜笑暂时只想到这个,男耕女织嘛,那她就织喽,总不可能抛头露面去经商从文吧?
她对这个时代不了解,见识过最远的地方也只是李三姐那处田地,不过好歹穿过来这么久,也大致明白天下格局。
这并不是一个盛世,相反十分的不太平,战乱四起,民不聊生,多个藩国割据并列。她所处的是裕国,近年也是征伐不断,时而联盟他国压榨更弱的国家,时而被敌国占据几座城池,说不上什么时候,战火就烧到她这个宁静村落了。
想想既然去外面不安全,那她就老老实实在家给人减负担,免得段长决总是慷慨的去买现成的衣服,有那个钱不如多买几只鸡鸭回来吃啊!
所谓天赋的力量大于努力的力量,经过一整个下午,颜笑总算体会到是什么意思了,可怜她的食指被时不时扎出血孔,麻的不成样子,虽然她没有放弃,可是捣腾一下午,一样称心的料子都没能裁剪出来,看来实在没天赋做这个。
灰心丧气的放下质地粗糙的衣料,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颜笑蹙着眉,思考啥时候把房屋改造改造,总觉得像住在危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