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段长决干巴巴的挤出两个模拟两可的字。
“不是什么?是说不喜欢我吗?”颜笑可没打算放过他,可怜巴巴的望着他,语气却咄咄逼人。
她是真的想知道,段长决是不是心里有她。纵使那人为她做再多,然而没有明确心意前,这份惴惴不安一分不减。
虽然她语气蛮横肯定,颇为自信的架势,心底却在打退堂鼓,是她太自负了吗?
万一段长决连个面子也不卖给她,直接就否认了,她往后何以自处?
正脑筋急转的要转移话题,段长决搀扶着她的手顺势扣住她的掌心,颜笑陡然感觉心要跳出嗓子眼了,好像正在等待神灵宣判生死一样紧张。
“我喜欢你。”段长决稳稳的说。
天际亮白的光洒在段长决刀削般坚毅的面庞上,犹如神袛般拨云见日,刺得颜笑双眸生疼,可她就是移不开眼。
老天,这人真好看。
呸呸呸,关键时刻开什么小差!
颜笑大大方方的将另一只手也覆上去,“兄台,你可算告白对了。颜笑姑娘虽然下不了厨房,但上得厅堂,斥退得了斑斓大虎,教训得了下流小人,你不吃亏,赚大发啦!”
颜笑说这话时,面不改色一本正经,心里却暗暗给自己的厚脸皮比了个中指。
段长决望着她喋喋不休的粉唇,深瞳带笑,不自觉的勒出笑颜。
这丫头总能让他开怀愉悦。
倾城一笑又露出来了!
颜笑忽然觉得,纵然每天为博他一笑,也可以无所不用其极的。
打住,颜笑同学,上辈子在杂志影頻里,各类俊秀型男还看得不够吗?光是每天围观校草学长,也应该对美色|诱惑提升了不少免疫力吧?今日看见段某,怎么可以这么没出息!
颜笑收回手肃着脸,咳嗽几声找回段夫人的架势,粗着声音问:“老实交待,刚才你提到的‘那个人’是谁?”
若他说出半句“老情人”的字眼,她就叉腰怒目泼妇骂街吗?呵呵,怎么可能,就算是真有前女友,她也只能干瞪眼。
段长决欣悦的昭然神采一下隐退,面上又变得那般寡淡如水。
颜笑心里直打鼓:不会吧,刚才还情意绵绵恨不得白头到老,一提到前女友就心如死灰了吗?这是得多大仇多大怨啊?
但段长决并没有闭口不言,他重新挽住颜笑的细腕:“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只是现在我们要先回去,马车就在前面。”
“也对,万一那个顾丞相又拦住你,就麻烦了。”
颜笑很是自觉的拉住段长决,正要带他一同上坐,段长决却移开了手,“里面坐两个人就够了,我来驱车。”
“两个人?‘颜笑掀开车帘朝里探去,凝翠正笑吟吟的坐在里面冲她乐。
......还是她家相公靠谱,就她这记性,早把凝翠忘去天边了。
一路盘算着回到那个破旧小茅屋要怎么装修改造,提高生活质量,直奔小康|生活,然而马车行驶到目的地后,颜笑的美梦尽碎。
眼前一派残根断垣的景象让她目瞪口呆。
焦黑的房梁只剩半截支撑,火星还在浇灭的湿瓦中四溢,呛鼻的浓烟弥漫不息,周围的乡亲们拿着水桶或脸盆纷纷交头接耳,无不惋惜。
“这、这是怎么回事?段大哥的房子怎么会烧没了?”凝翠匆忙下车,心直口快的问。
大家一眼望见呆愣的颜笑,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宽慰,几个大嫂叹息着过来握了握她的手:“妮子,房子烧了没事,大伙儿再帮忙砌一幢就是了,宽宽心啊。”
颜笑咬了咬牙:“谁干的?”
众人惊诧,这妹子好机灵,怎么就知道不是意外的自然起火,而是有人为?
看大家面面相觑,不肯主动告知,颇是为难的模样,颜笑冷起脸,双目一一扫过乡邻:“我知道大家心慈面善,平日里七嘴八舌倒也没有真正为难我们家,也决计做不出放火这样毁人家底的事,但凡事有例外,若被我逮住是你们其中一位这般害我,那杀人未遂的罪可是要牢底坐穿的!”
“烧良家百姓的房子虽已是大罪,但杀人的重罪怎么可以胡乱定?”年轻力壮的农家小伙很是不服。
颜笑嗤笑一声:“胡乱定?我可没有胡说八道,今天是我们一家侥幸没有在屋子里,倘若都留下来了呢?再者,今天是逃过一劫,明日可就保不齐了。”
“怎么可能会逃不过,”那小伙子还是据理力争,“谁人不知道段大哥厉害得很,随便一场火,他一定可以逃出生天的。”
颜笑的笑意更浓:“对,我也很自信他不会轻而易举的被人算计了去。你知道他厉害,那也应该知道他捉住那纵火之人,会如何对待吧?”
小伙子面红耳赤,委实受不住一个姑娘家三言两语就让他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