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彩心内下起了冰雹大雨,人家只说洗头,你脱这么光,算几个意思。
“诶,诶,放手,放手。”还没等她缓过劲来,木头一伸手,就把她本来只是松垮披着的兽皮给除了去,好样的,此地立马成TIANTI浴场。
要不是木头除了她的遮羞布后,就转过头去没多看她一眼,安彩发誓她就是咬断舌头也不让他好过。
是她自主挑起的祸端,人家最多是配合过快,安彩只能把这愚蠢行为自己咬碎了银牙吞了。
长吸了一口气,躲在他背后的安彩,摁了摁他的肩膀,让他再滑进去水里,没有趁手的工具,只能委屈手指做梳,一下一下的梳洗。
木头的毛发确实是他身上一大败笔,极难伺候,安彩的手指缝都疼了,还是只能順到颈部,往下根本拉扯不动。
无奈何的安彩,不轻不重的拍了下他的头抱怨,“打结成这样了,还有什么用,一刀切了重来。”
话音刚落,木头一甩手就从刚才脱落的衣物中摸出一块巴掌大黑色菱形石块,中间厚两边薄,要不是打磨的实在粗糙到是有点像匕首。
安彩有些忐忑的接过,掂了掂分量,超乎想象的轻,眯了眯眼,右手拿石刀,左手把头发握在手上,上手就切,都没使上什么力,一刀两断,干净利落。
“什么玩意。”安彩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唾沫,都不需要思索,直接把石块藏在了自己被除下的兽皮底下。
做完这些,若无其事的继续给他梳理头发,还大好心情的给他胡乱按摩了几下。
头发洗完拧干,安彩想了想,偷摸把刀片取出,在兽皮边缘切下一长条,好整以暇的给他在脑后绑了个蝴蝶结,满意的看了好多眼,才拍了拍的肩膀,高兴道,“好了,真好看。”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木头全湿的胡须,隐约露出唇角,微微一翘,跟着润水的眼眸,活泛生动至极。
而无知无觉的安彩,用最快的速度裹上兽皮带上刀片闪人,人家说好的洗头,别的休想。
被只照顾了一个头的木头,也没追究,哗啦的从水里冒出来,胡乱擦洗了一番,就裹上了刚刚换下的衣服。
吃了多嘴的亏的安彩,才不会犯贱的再多说一句。
后头,木头开始用他的黑浆,安彩见他没一点意思要回刀片,也不刻意背着他,取下晾着的衣服,好好改了一下,好歹做出了简单易行的修身款,用剩余的兽皮给自己扯了个口袋,穿在腰带上,把石刀放了进去。
换了个发型的野人先生吃完中午这一顿,把锅放下的同时,安彩就瞄准这一刻,还没等人站起,自动自发钻进了人的怀里,妥善的把自己安置好。
如她的意,风驰电掣后,她又出现在了那片草地的中间,举目可见的还是那块见方的诡异田地。
野人先生把她放下后,继续早上的行为,除虫拔草,认真的很。
安彩坐在一边委实无聊,经过早上一役,她确实没敢外出冒险。
而此时此地,连黑猴儿都不在,只有满绿风舞的草地,田地间不愧妖艳的花草,以及看似成熟也许不然的果实。
无聊的安彩,踏着木头经过的路,小心的挨在他的身边看他干活。
可惜人不跟她交流,她又对田地之事缺乏常识,而且里面种的物种,真的是一种都没有见过,问又问不出,看又看不懂,居然就挨着木头,慢慢的,眼皮不受控制的困顿,不多一会就睡着了。
她是被兽吼惊醒的,还有连续的跑跳,迷糊的睁开眼,发现眼前移景换物到了深山中,而她自己挂在木头身上,腰上一根藤条把她紧紧缚住。
野兽出现在她的身后,也就是木头的正前方,安彩转头去看,一头两米多高的巨熊,嘶吼着向他们扑来。
“啊……”安彩吓的紧紧抱住他的脖颈,却胆子死壮的偷偷去瞧。
木头没有表演手撕绝活,只是高高跃起,凌空一脚就踹在了巨熊的脑门上,狠狠的打偏了它的头颅,厚重的兽体,轰然摔倒在地,压倒了周边好几棵碗口大的树木。
“嗷……”巨熊惨呼,伴随着地动山摇之势。
安彩听着只想去捂自己的耳朵。
木头跟着上前再一脚,直接踩在了熊的颈部,噪音全消,世界又开始宁静。
安彩只觉得腰上的藤条忽的一收,失力掉在了地上,堪堪扶住旁边的一棵大树,才没一屁股坐下。
还没回过神来,野人先生就往她腰上伸手。
“干什么。”安彩吓的直瞪眼,手忙不迭的往腰上掩去,结果还是没他快,把她辛苦藏好的石刀掏了出来,转身对着熊去了。
安彩摸着已空的兽皮袋,无话可说。
想着呆会怎么再把石刀拿回来,脚就不自觉的跟上了他,从背后看他挥舞着手,非常利索的划来划去,探头一看,好好一头熊已经肉皮分离了。
“呕,”血肉模糊,冲击太大,安彩背转身就想吐了,再说那血腥气无处不在,冲鼻难闻,越发不能忍了。
可听力太好,她已经听到四周围窸窸窣窣的有一群动物正在往这边靠近,有几只已经到了他们几步远,就蹲在树影深处张望,露出绿幽幽的兽瞳。
权衡再三,安彩只能贴着野人先生不敢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