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太爷也不舒服,柳氏这般做,无疑是让他们难做,若是不给个‘交’代,这事情就麻烦了。想着,他不由狠狠地瞪了舒氏两眼,都说娶妻当娶贤,瞧瞧,现在老二一家,被‘弄’得乌烟瘴气的。
“老二媳‘妇’,你给我实话实说,到底是怎一回事?”齐太爷生气地质问道,抓起旁边的拐杖用力地敲了几下地面。
“二弟妹,你就实话实说吧,侄媳‘妇’都这般了,你是想闹得人尽皆知?”刘氏也在一旁开腔,只不过语气有些凉凉的,看热闹的意味很重。
舒氏知道,齐太爷一旦敲了他那拐杖,就代表他非常生气,若是她不给个确切的说法,那么会有什么处罚很难说。她都是当祖母的人了,还被罚规矩,这让她的面子要往哪里搁,尤其还是让她的死对头刘氏看笑话,真是气煞人也!
而这一切,都是齐秋霜这丫头‘弄’起的,若是没她挑唆,其他人怎么有这个脑子这个胆子来整这些!当初怎不直接撞到头怎不直接撞死呢,果真是与自己不对盘,净找自己麻烦。
“爹,我怎可能做卖孙‘女’这种事呢,我那老姐妹善‘女’红,雪丫头合她眼缘,又见她喜欢‘女’红,就想带在身边学艺。”舒氏说着,‘抽’出帕子擦了擦眼角,假惺惺地说道,“雪丫头素来喜欢‘女’红,可家里又没人教得了她,我就想,让她带在身边,好好调教一番,日后有了出息,也好帮衬兄弟。”
前后两番话,完全不一致,傻子都能听出来有问题,偏偏说的人理直气壮,做主的人要装聋作哑。
这话表面看似没问题,深思一番就满是漏‘洞’,谁不知道在齐家江氏‘女’红最好,且又有谁孩子送去学手艺不跟父母打招呼的,还是送的‘女’孩子,明眼人一听,跟卖人没啥差别了,反正随便一挑,就能戳破舒氏这谎言。
齐太爷人老成‘精’,哪里会听不出去,不过毕竟是儿媳‘妇’,而齐太婆现在被气得罢手不管,他总不能教训儿媳‘妇’吧,如今正好趁着台阶下。
齐秋霜见齐太公的表情,心道有些不妙,当即开口,“‘奶’‘奶’,您一直说是您的老姐妹,还请问姓甚名谁,夫家是谁,家住何方,如今往哪里去?”
“霜丫头,有你这般对长辈咄咄‘逼’人的吗,目无尊长,明日起,你给我好好学学规矩!”齐太公怒道。
“我刚不是说了,往小松村去了。霜丫头,大人的事你少管。”舒氏心里稍稍松了口气,齐太爷没往深里追究,就说明他不大在意这件事情,接下去只要将齐斯农两口子控制住就成了,这就简单了。
至于那几个臭丫头臭小子,先关家里几天饿个几顿,还不是乖乖地让她搓圆捏扁了。
别闹,姐在种田目录第45章要分家
齐秋霜冷冷地瞅着大堂上的这些人,没一个人关心柳氏伤得如何,或者帮忙照顾,都只顾着自己,果真都是冷血的,也许,柳氏从来就没被他们承认过。
齐秋雨正忙着抓香灰给柳氏止血,又找热水给她喝,心里焦急,见血差不多止住,恰好听见舒氏这话,当即就怒道:“我们要是什么都不管,哪日都教你卖了都不知。呵,不过说得也是,我们一家在你们的眼中,只怕比那奴仆还不如,反正我不管,今日你敢卖了我二妹,他日就跟敢卖我三妹小弟,与其这般提心吊胆地过日子,我要分家!”
站在一旁抹眼泪的齐书扬听到这话,也握了握小拳头,大声说道:“要分家!”
刘氏不由睁大了双眼,眼底有些小兴奋,分家啊,她早就不爽这看似分家,其实家产都掌握在齐太爷手中的情况,即使有些‘私’财,这也比不上家产大头啊!
若是今日齐斯农一家能‘弄’成分家,哈哈,那真是让人爽翻了。
齐太爷这回真是气血上涌,满脸通红,眼瞧着他就能够五世同堂了,放眼望去,别说庆阳县,就是整个凉州府地区,能有谁与他比得上,“胡闹,有我在,休想分家!”
“什么分家?你们都聚在大厅里作甚,老三,你跪着作甚?”这时,大‘门’被推开,齐二爷醉醺醺满身酒气地进来,就听到齐太爷的怒喝声。
舒氏一见到醉醺醺的齐二爷,再看到对面刘氏那看似嘲讽的笑脸,顿时气血上涌,想也不想张口就骂:“你个酒鬼,成日就知喝酒酿酒,整个家都让你给败坏了,我怎那苦命啊,碰上你这不省心,还有你好儿子,非要气死我你们才爽快是不是?”
“哭什哭,不害臊啊!”齐太婆中气十足的声音从正房里传出来,不是说疼齐二爷这个儿子,而是让儿媳‘妇’这般骂,是打她的脸呢。
舒氏准备好的一番怒骂一下子闷死在腹中,气闷不已,想起这不是自家那小院,不能太放肆。
齐二爷喝得醉醺醺的,有些‘迷’糊,舒氏的骂声他也没多大在意,踏着虚浮的脚步往前,这时候,齐书凡领着胡大夫匆匆赶来,“胡大夫,您快帮我娘看看。”
胡大夫看了齐太爷一眼,微微点头,蹲下|身就查看柳氏的情况,半晌才道:“没有大碍,我开个方子,会头晕几日,可能呕吐,这都是正常的,不用慌张。”
“这是怎回事?”齐二爷见到柳氏满脸血的模样,脑袋顿时清醒不少,看了看大厅,这才发觉情况有些不对。
“爷爷,您来得正好,我们要分家,我真怕再待下去,我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齐秋雨的嘴很快,也不管还有外人在。
齐太爷的脸一下子黑了,看着齐秋雨的眼神很是不友善,要不是基于身份,早就扑上去将她的嘴捂住了。
刚给柳氏处理了伤口正在写‘药’方的胡大夫顿了顿,心下讶然,不过他不特别八卦的人,没得去做着得罪人的事。
“胡大夫,孩子家家的不懂事,您别在意,我那孙媳‘妇’可有什需要注意的?”齐太爷勉强笑了笑,跟胡大夫说道,实际上是在暗指齐秋雨不懂事‘乱’说话呢。
“齐太爷,我就是一个大夫,会尽我的本分的。”胡大夫也回了话,表示自己会紧闭口风的,将‘药’方递给齐书凡,又‘交’代了下用‘药’的注意事项,这才提着‘药’箱匆匆离开。
“雨丫头,你胡说个啥,你爹娘就是这般教你的?”齐太公憋着气,想说骂脏话吧,又说不出口,想他饱读诗书,要教育孙‘女’却找不到合适的话来。
“爹,您先别生气,雨丫头,这是怎回事,你给我仔细说来。”齐二爷到现在仍旧一头雾水的,不过见齐太爷生气了,忙上前安抚。
“你给我离远点,浑身酒气也不嫌臭。”齐太爷皱着眉头,无比嫌弃地说道,“发生什么事,问问你媳‘妇’她做了什么好事!我告诉你们,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们就休想分家!”
齐太爷的目光往在大厅里所有人的面上扫过,嘴里冷哼了几声,都是没出息的,现在能指望的也就是曾孙辈了。
“现在,老二家的,你拿了银子,让老二去将雪丫头带回去,至于其他人,该作甚就作甚,分家这事,谁再敢提,家规处置!”
齐秋雨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却教齐书凡给拉住,他帮着齐斯农将柳氏给扶坐在椅子上,沉声说道:“太爷爷,大姐也是嘴巴快,是太担心雪儿了,也不是真的要分家。不过雪儿现在具体在哪,也就只有‘奶’‘奶’和大姑知道了。”
“凡小子,你什么意思,作甚扯上你大姑?”舒氏一听自家‘女’儿被扯上,心里一惊,不过仍然嘴硬,“爹,儿媳身上可没什银子,存的那点是为了给斯禾和书平买笔墨书籍的,他们今年可是要参加考试的,若是受了影响怎么办?”
“看来‘奶’‘奶’的意思是不想把我二姐给找回了,呵,亏得卖我二姐的银子大伯和大堂哥能用得心安理得,也不怕遭报应,就这样的品‘性’,传出去,还想做官那也是大贪官,‘奶’‘奶’,您是不是当那些大人都是傻子啊!”齐秋霜冷冷地嘲讽道,眼神在一直没说话的齐斯禾和齐书平面上扫过。闹了这么多事,他们两父子还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真是让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