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温情客站_哭泣黑城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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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温情客站(2 / 2)

“那里我们走过,有些印象。”刘长霸说。

“你们从来没有走过这里吗?”朱英看到荒漠就打怵。

他们从来没有走过这条路,他们的货物,要是去内地,是不会走上巴丹吉林沙漠的,这不知要绕多少路要累死多少骆驼。可是朱英的家在平阳,不经过沙漠是到不了晋地的。

“我们明天早晨起来,就侧着太阳走不就行了。”朱英说。

“现在还早,不能浪费时间。”冯利说。

昨天晚上,牧仁已经告诉了他们,从黑水城出来后往南走,在走上沙漠之前,一定有家供人打尖的小站。他们必须先把那落角的地方找到,这样,大致的路就会清楚了。

冯利稍停了一会儿,又策马前行。他们一直沿着树木绿带的边缘走,青绿的树叶,渐渐溶进暮色中,晚霞褪尽了最后一丝彩色,他们还在漫无目的乱窜。

“我们从西边转到东边了。”朱英说。他们已经转了两个多时辰了,肯定是找错了。

冯利勒住马,前后左右四处看,决定再打马往回走。这次他们走得比较慢,而且是看着树林中走的。又跑了一个来时辰,碰上两个牵骆驼的人,骆驼背上挂着很沉的包裹,是向漠北行走的商人。

他们快马跟上,打着招呼。这两个商人是汉人!朱英高兴坏了,大声问:“你们从南边来吗?去做什么生意呀?”

那两个人警惕的看着他们三个骑马的人,其中一个小心翼翼的回答:“做点小生意。”

冯利瞪了她一眼,对两位商人说:“大哥,我们从沙漠那边过来,要回中原,迷路了,想请问一下,哪里是打尖的地方?”

那个商人又回答:“前面不远就是站。”

他们本来想跟着这两个商人一起走,但又怕他们两个担心他们是什么抢匪之类不好的主,就提前走了。

打尖的地方,其实在树林里面,离沙漠有一里多路,林中被人和马驼踩出了一条宽宽的路,可以赶两辆马车。正是因为他们一直看着眼前,才收疏忽了林中深处。他们也是脑袋不开窍,这树林边缘,就是沙漠,哪里有水?哪里可以种菜和粮食?

这个打尖的地方,外面竖了一块大木牌子:万站。站里的房子全是木头做的,很温暖很干爽,而且就是汉人居住的房子,房间的布置都是汉人的习惯,而且,伙房飘出的香味,也是纯正的汉人的油香。

“我们已经几天没有吃过一顿好饭了?”朱英问。

刘长霸说:“六天了。”

他们把马交给了店小二,也开好了房间,因为这家店房子不多,都是四个人住一间房,朱英想一个人住一间也是不可能的,这条路上的女人几乎是没有,而她跟其它的男人共居一室更加不可能。

“你还想做小姐,也不知这一路上有没有睡过床?”冯利说她,“有房间有床就不错了,也要为别的过路人考虑。”

朱英伸了伸舌头。这几天的苦,她清楚了旅途的不易,还想什么呢?就当自己是个男人得了!总比露宿沙漠强百倍!

“快点,我要吃饭了。”朱英冲着冯利叫,“我要吃三大碗米饭!”

“看不胀死你。”冯利说,“真是小娘们,烦人!”

“谁烦了谁烦了?”朱英还是象在祁连山一样,心情一好的时候,就跟冯利斗嘴,坚决不饶他,有时候,冯利离开了跑远了还听到她呱呱叫。

“你吃什么菜?”冯利看见她这几天脸都尖了,也有点心痛,软着声音问她。

“来几盘猪肉,还有炒鸡蛋,还要蘑菇汤。”朱英回答。

冯利没有听她的,叫了一盘炒猪肝一碗蘑菇汤,还有一盘清炒瘦肉。

朱英在山上,奶奶教了她许多的礼仪,包括吃饭时候口不能张得太大,咀嚼时不要发出声音,速度不能太快,要一小口一小口地放进嘴里,要细嚼慢咽。朱英现在才不顾什么淑女风范,她填饱肚子、让胃开心是最重要的!她先要了米饭,这种东西是在山上也难得吃到的,每上一盘菜,她就如风卷残云。米饭这种东西,有些人不怎么喜欢吃,她却告别喜欢这种东西,她认为比她平时吃的那些什么面粉、高梁、玉米粉制的东西好吃多了。

吃完饭后,朱英要了一些热水,好好泡了一次脚。她这几天都没有洗过脚,那又用布包着的脚,在纯牛皮的靴子里已经臭不可闻了。洗完脚后,还把布洗了一下,换上干净的布。

刘长霸和冯利也泡了一下脚,本来,朱英还想洗个澡,她身上流过许多汗,但是,冯利不让她洗。这里的热水也是要收钱的,而且也没有地方洗。朱英不理睬他们,把他们赶到外面,在泡脚前,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下来,把身子好好擦了一遍,不管干净没有,用水过一遍总好受一点。

朱英从来没有跟男人在一个房间呆过,更不用说睡觉,但是她知道在外面不比在山上,他们的生活很稳定,山上的木材多得很,随便就能够盖一间房。现在,因为资源的缺乏,每间房都贵,而且也没有宽松的房间。她必须跟两个师兄睡一间,她怕是不怕,但就是不习惯。

“我说你把那破裤子脱下来行不行?”冯利看她穿着那条在沙漠上、草原上跑了几天的脏不拉叽的裤子上炕,就说她,“一个姑娘家,也不知道讲点干净。”

朱英知道自己的裤子肯定能够洗污一池水,她里面也穿了一条内裤和一条单裤,但她不好意思在师兄们面前脱外裤。所以她说:“你管我。”

“我怕你明天早晨出门冻得打哆嗦。”冯利说,“你以为我愿意管你?还有你的外衣也要脱下来,明天还要跑远路,好好睡。”

“明天还要跑多少沙漠?”刘长霸说,“师妹,干脆你一个人回去,我们回山上去。”

他们吃饱了,也洗干净了,都上了炕。这种暖和的感觉,真是久违了,这才象是人居住的地方,这才让人有一种安全的感觉。而且,这是他们几天以来,第一次呆在有光亮的木制的房间。虽说不是很明亮,但是很温馨、舒服。

冯利的眼睛不时地瞟向朱英,朱英感觉到了,就故意说:“你想看就看,不要躲躲闪闪。”

他们这几天都是蒙着面罩,朱英的女儿相,算是第一次这么近、这么明朗地暴露在他们面前。因为那天下山的时候,他们根本还没有仔细地把她跟那个男孩子朱英联系起来。

刘长霸也把目光投向朱英,他笑着说:“女孩子跟男孩子,其实只是头发的问题。”

刘长霸是个大个子,膀圆腰粗,身材也高,属于那种只知道出力做事不动脑筋的人;冯利长身高中等,身材也是中等,是那种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如果聪明一点有容易给人精明强干的类型,而且五官端正清秀,在中原的女孩子中是会受欢迎的那种男孩子,如果他的嘴巴甜一点。他们这两个男孩子,很少见到女孩子,偶尔下山,平是见到高大肥硕的少数民族女人,就是一些妇女,而且机会也绝少。

他们现在会盯着朱英的脸,也是能够原谅的。朱英呢,本来是没有认为自己跟师兄们有什么不同,她知道自己是个女孩子,但不会因为自己现在恢复了女孩子的身份,就感觉到跟师兄们距离远了,她觉得跟平时没有什么不同。

“你看出什么了吗?”朱英问。她一直都是有那么一点调皮,因为她知道自己跟他们是不同的,她是唯一的女孩子,是他们的开心果,是他们矛盾的调合剂。

冯利的脸红了一下,他可是很少脸红的,特别是在她跟前,他每次都是涎着脸讨她嫌,她越讨厌他,他就越来劲,越有精神。

“你怎么看也不象个女孩子。”冯利说,“哪有女孩子眉毛那么粗,眼睛那么雄的?”

朱英的眉毛是比较黑,也不象女孩子那样,是一片变变的柳叶眉,她的眉毛象是一把剑,应该叫剑眉,男孩子有这样的眉毛就显得很清秀、英俊;她的眼珠子很黑,眼睛很明亮,但不是那种水汪汪的。他原来穿男装的时候,只是个清秀的小男生。现在换上了女装,在冯利的眼里,怎么看还是原来那个样子。

“哪里不象外女孩子?”刘长霸说,“这人靠衣妆,马靠鞍装,一个男孩子换上女儿装,就显得秀气、漂亮。”

“哪里漂亮了?你还知道漂亮两个字?”冯利说刘长霸。

“你就是喜欢打嘴巴官司。”刘长霸在山上,也没少跟冯利较轻劲,他们两个也是经常拌嘴,有时候,冯利简直就是故意找他碴,现在,好不容易他有个战友,所以想占点上风。

“本来就是,穿男装挺好的,弄这样一件女人衣服穿,俗!”冯利说。

“你俗不俗?”朱英说,“师兄,你说他俗不俗?”

“俗,他就是个俗人!”刘长霸说着,故意用脚在捅了一下他的腿。

冯利也捅了一下刘长霸的腿,两个人你一下,我一下,在床上打仗。

他们都坐进了被子里,也许因为太舒服,也许几天来没有这样放松过,今天好不容易有个睡觉的地方,他们高兴。冯利见他的腿伸过来了,腿也从被子底下伸过去,两个人在被子里面用腿打仗,然后又把被子卷起来,互相蒙对方的头。

“哎哎,闷死人了闷死人了”!冯利在这种短兵作战靠力气上面,是斗不过刘长霸的,很快就被刘师兄捂得死死的。

冯利挣扎了几下,浑身一软,直了,也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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