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近处,朱英发现这个地方已经到了峭壁的边缘,在上面是看不到下面的坡度,而冯利的声音就在这峭壁的顶端处。朱英还看不到师兄,冯利却听到了她挪动身体的响声,说:“你找个能够站稳身体的地方,把长鞭丢下来试试。”
朱英的脚四处寻找支撑点,然后从挂包里拿出长鞭,往声音的来源处丢。
“你用力拉我。”冯利说。
朱英用力拉,但是长鞭的那头丝纹不动。怎么办?朱英的力气太小了,而且没有着力点。
“朱英,你用力拉,不要松手,我试着往上爬。”冯利说。
朱英只会用巧劲,哪会用蛮力,她拿出吃奶的力气,冯利也在下面大声叫唤。如此几次,朱英脸憋得通红,身子已经完全仰在雪地里,她特别担心自己的力度不够,而冯利却用力过猛,会把她也拉下去,说不定,她还可能直接撤摔到悬崖底下!
朱英完全抱着听天由命的想法了,她只得死死稳住自己。终于,冯利爬了出来。他趴在悬崖的边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并不时伴着呻吟。
“你把绳子拿着,自己慢慢爬上去。”冯利歇了一会儿,拿出背包里的绳子对朱英说。
朱英拿着绳子的一头,慢慢往上爬。这次往上爬比往下爬容易了。她爬上去,找了一块大石头,把绳子系在上面,对冯利说:“你把那一头系在你身上,我来拉你。”
冯利把绳子系在腰上,双手支撑着地面,象朱英一样,往上爬。因为他的腿痛得厉害,完全靠双手的力量和朱英的拉力。朱英看到洁白的雪地上,是一行鲜红的血迹,知道师兄伤得不轻,连忙说:“你包里没有止血药吗,快弄点在伤口上。
冯利说他弄了,因为正摔在一块尖石上,可能骨头有问题。
冯利终于拉上来了,天也完全黑下来了。
朱英浑身大汗,师兄上来后,她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只是眼睛看着师兄流血的地方,没有力气地说:“你快上些药,用绳子把裤缠紧。
这么粗这么长的绳子,怎么缠那条细细的小腿?朱英只得拿出挂包里的毛围脖,就是上次巴特尔送给她的长方形的花头巾。好一直舍不得戴,开始上山的时候,脸上生痛,她都没有戴,只是想在特别冷的时候再用上。现在,好只得拿出来给师兄包扎伤口了。
“不行,我不用他送的东西!”冯利说,“来,你把小刀给我。”
冯利知道朱英随身携带小刀,他把另外一条没有受伤的裤腿卷起来,用小刀把里面的单裤割下来一大长条,包扎着流血的地方。
朱英有些感动,不知师兄是为她考虑,还是真的讨厌巴特尔、恨巴特尔!朱英知道师兄还是个好师兄,看看天已经完全黑了,对师兄说:“来,你靠在我身上,我背你。”
“你哪背得动我?”师兄靠在她的肩上,但坚决不要她背。
朱英扶着师兄,一步一挪地往山洞的方向走去。
冯利一只胳膊搭在朱英的肩膀上,一只手拄着木棍子,因为他的左腿严重受伤,而且骨折,根本不敢用劲。那骨折的地方已经对接上了,如果用力,很可能会再次错位,要想治好更加麻烦,所以,他一路都尽量不让受伤的左腿出力。
朱英浑身是汗,在这样冷的天里,而且天色早暗了,她只是借着雪光走在荒野雪山,这种累和苦,可想而知。冯利不会对她说:“你放下我,让我慢慢爬!”因为他说这话是没有意思的,朱英不会把他一个人丢在雪地里,如果是平路,可以让他爬一会儿,这里是布满岩石的山野,根本没有路,而且四处暗藏危机。
“我们歇一下吧!”冯利实在看不过去了,他觉得自己连累朱英了。
朱英小心把师兄扶着坐在地上,她也倒在雪地里,大口大口地喘息,一点力气也没有。冯利用手给她擦脸上的汗,朱英也不客气,她实在不想动了。
歇了一会儿,脸上的汗干了,身上也开始冷了,她又站起来,重新扶着师兄。他们几乎是三步一挪地来到了洞中,朱英倒在地铺上,一动都不想动。
冯利也不想动,他也没有力气了,在荒山上,他们休息了几次,因为没有带干粮,就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