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您闲来无事,便跑来长江了?”
“也是应了黄龙的邀请。”
“然后无意之中,发现了巴人的藏宝之洞?”
“额……其实是黄龙发现的,带我过来的。”
贺清扬惊叹,这简直就是运气爆棚啊,妥妥的锦鲤一条,可惜那黄龙不在此处,否则,一定要抱住它好好蹭蹭。
鲧又道:“我见洞中的藏宝甚是有趣,便随便拿了几件,带回羽渊,闲来无事,玩赏一番。”
贺清扬顿时明白了,“结果被羽河附近的居民们看见,便有了一个关于宝藏的传说。”
鲧无奈:“以前还好,他们只是口头相传一下。最近几十年,不知何故,有人甚是执着,好像非要找出宝藏不可。”
贺清扬笑道:“只是可惜,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宝藏是有的,只是并非近在咫尺,而是远在千里之外的瞿塘峡。”
说话间,鲧停了下来。
贺清扬心脏狂跳,这么快就到了么。
黄金呢?黄金在哪里。
长江的水质不太清澈,水底光线又暗,她虽然有龙珠相助,但也看得不太清楚。
却见鲧摸索了一会儿,找到一个石梯,开始向上爬去。
贺清扬这才明白,不是找到宝藏了,只是找到通往黄金洞的入口了。
向上攀登,约莫过了几十米的样子,就到了长江的水位线处。
一人一鳖,出水之后,继续向上。
那石梯之上长满了青苔,滑不溜手的,好在甚是宽阔,如果小心一点的话,也能抓紧。
不过,其实滑下去也没关系,反正下面是水么,死不了。
大概攀登了两百米左右,鲧带着她,钻入了一个洞中,然后从垂直路线改走水平路线,在一个又一个的洞中钻来钻去。
贺清扬感慨:如此复杂的路线,这踏马谁找得到啊。恐怕就连藏宝之人自己来了,也得晕头转向吧。
除非把整座瞿塘峡都给拆了,否则,这批宝藏,怕是见不了天日啰。
就在这时,鲧停了下来,吐出两个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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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心贼胆
“哪儿;哪儿;黄金在哪儿?”
这个山洞很大;可能位于悬崖的上半部分。
头顶有一条又细又长的石缝;微弱的天光从那里漏下,勉强照亮了山洞的一角。
那里;只有几块长满青苔的巨石,并没有想象中的藏宝箱。
其余的部分,则隐藏在黑暗之中;更加看不分明。
“就在你脚下。”鲧道。
贺清扬低头;将手机摸出来;打开手电筒,一照。
顿时惊呆了。
就在脚边不远处;整个地面之上,随意散落着好几件黄金器物,在手电筒的光照之下,展现出了自己的全貌。
即使历经几千年的岁月;即使某些地方已然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泥土;仍然泄漏出黄金特有的璀璨光泽。
这还是在手电筒的光照可及的范围之内。
而在光不可及的地方,这样的绝世珍宝,还不知有多少。
它们就像是废旧物品一样;毫无章法地散落于地;既没有盛放在精美的盒子之中;也没有整齐地摆放在一起。
很明显;当年的巴人部落逃得匆匆忙忙;只来得及找到一处隐蔽之所,将全族的宝藏尽数运来于此,却没有时间好好地布置一番。
他们甚至没有采取妥善的保管措施——当然,黄金制品也不容易坏掉就是了。
贺清扬小心翼翼地蹲了下来,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损坏了这些宝贝。
看了半晌,她忍不住长叹一声,落下一滴眼泪。
鲧奇道:“你哭什么?莫非你认识这批黄金的主人?”
“不是啊,”贺清扬抹了抹眼睛,“我只是在郁闷。本来还以为自己可以大发一笔地说,没想到啊……原来是空欢喜一场。”
“怎么,这批黄金不值钱么?”
“不,就是因为太值钱了,所以不敢动。”
鲧:“……”
时代变了,他已经不太明白现在年轻人的想法了。
贺清扬又叹了一口气,忍不住诉苦,“实不相瞒,鲧祖宗,我本来以为,他们藏起来的,是金砖啊,金元宝啊之类的东西。那样的话,随便拿几块出去,就能发大财了。”
农场用来扩大再生产的资金也解决了。
鲧用爪子将身边的一个黄金面具拨到一边,道:“有什么区别么?反正都是金子做的。”
“有啊,有啊,”贺清扬道,“老祖宗您看,这些东西尽是一些黄金工艺品,还都是花纹比较罕见的,什么树啊,面具啊,鸟啊之类的,和三星堆的青铜器物倒是颇有相似之处。我就算对于考古一窍不通,也能猜得出来,它们通通具有极高的历史文物价值,比单纯的一堆黄金可要值钱多了。”
“那不正好,”鲧道,“拿出去卖了。”
“问题是卖给谁啊,”贺清扬很惆怅,“如果卖给收藏家啊,文物贩子之类的,肯定是犯罪吧——我依稀仿佛记得,有一种罪名就叫倒卖文物罪。若是卖给正儿八经的文物部门吧?人家肯定会问我,东西是哪儿来的。到时候,我怎么回答?总不能说,在瞿塘峡瞎逛的时候,无意之中发现的吧?人家专业人士用了专门仪器都发现不了的地方,我能一不小心闯进来?哪个傻瓜会信啊。要是卖给普通的金店首饰店吧?我怕那些家伙比我还外行,认不出来这是文物,当成普通黄金处理,把人家好好的工艺品给熔了,回炉再造。那样一来,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贺清扬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气不止。
她确实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
难道说,她注定没有获得天降横财的命么?
鲧一直不说话,静静地听她说了一长串,这才道:“想不到,你这小姑娘还挺有良心的,不像是个坏人嘛。”
贺清扬哭笑不得:“老祖宗,您现在才觉得我是个好人啊。”
原来这位一直以为她心怀叵测呢,难怪无论如何都不肯把息壤交给她。
鲧不答,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问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贺清扬恋恋不舍地看了看脚下,说,“要不,我再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金砖或者金元宝啥的?反正,只要是单纯的金子,没有历史价值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