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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眨眼间春去冬来,时节已是初冬。
在1915年5月到12月初的这几月间,在紧密扩展着自身实力的同时,罗华也一直在密切关注着国内大局的发展,特别是袁世凯的一些动作。
自从5月份同日本签订了卖国的“二十一条”,换取了日本政府的支持后,袁世凯似乎觉得复辟帝制的条件业已成熟,便不顾全国人民的反对,唆使其亲信幕僚杨度等六人,于当年8月14日联名发起成立“筹安会”,冒充研究国体问题的学术团体,公开鼓吹恢复帝制,要求召开国民会议,变更国体。
同时袁世凯在各地的亲信也闻风而动,有的上书“劝进”,有的组织各种“请愿团”,纷纷拥护袁世凯称帝。
在袁世凯的秘密操纵下,从10月28日开始,各省区的“国民代表”在当地进行所谓“国体投票”,至11月20日全部结束,“一致赞成”改民主共和为君主立宪。
12月11日,参政院又以“国民代表大会总代表”的名义上“推戴书”,“恭戴今大总统袁世凯为中华帝国皇帝”。
12日,袁世凯宣布接受帝位,并爱次日于居仁堂接受百官朝贺时,对文武要员大加封赏,同时在朝贺上他还决定改政事堂为“新华宫”,改“中华民国”为“中华帝国”,定1916年元旦为“洪宪元年元旦”,并准备于“洪宪元年元旦”正式登极做“洪宪皇帝”。
但是袁世凯显然过分的高顾了自己的威望和力量,也过分低估了人民群众和其它政党的力量,搬起“洪宪皇帝”这块砖头砸了自己的脚。
12月25日,正当袁世凯踌躇满志的准备登极做皇帝的时候,遥远的西南边疆云南传来了“护国运动”的枪声。
……
云南地处西南边陲,和越南、老挝、缅甸接壤,历史上屡受英法殖民者的侵凌,是爱国运动发展较早并受辛亥革命影响较深的省份之一。“二次革命”失败后,东南各省相继为袁世凯的势力所占据,唯有西南之云南、贵州、广西等少数省份,尚未被袁全面控制,在军政界仍保留着较多的革命力量,尤其在滇军中保留着一批拥护民主共和的中下级军官,因而有较好的群众基础。
由从北京经天津,日本,香港,经越南秘密抵达昆明的蔡锷领衔,云南将军唐继尧及先期从国外秘密抵达昆明者,李烈钧、熊克武、方声涛等革命党人。这样,无论是进步党、中华革命党,还是欧事研究会、西南地方实力派,都有代表汇集云南,形成了反袁统一阵线。特别是蔡锷、李烈钧等人抵滇,对于加强武装讨袁的领导力量和加速护国战争的发动,起了重要作用。
23日,按议定计划,以唐继尧和巡按使任可澄的名义致电袁世凯,要他取消帝制,惩办祸首,并限24日上午10时前答复。袁逾期未复。25日,唐继尧、蔡锷、李烈钧等召集各界集会,宣布云南独立,成立护国军,武装讨袁,并联名通电全国。
云南宣布独立后,唐继尧、蔡锷等决定仿照辛亥革命的办法,设都督府为全省最高军政领导机关,并推举唐继尧为都督。
起义的领导者认为,云南之西、南两面与邻国接壤,东、北两面与川、黔、桂毗连,要讨袁护国,应以云南为根本,向川、黔、桂三路出师,以震撼全国。其基本战略设想是:一路由云南入四川,以一支部队出叙州(今宜宾市)、泸州,进据重庆、夔州(今奉节),直下宜昌、武汉,另一支部队出宁远(今西昌),过成都,越岷州(今甘肃岷县)、洮水,趋甘肃、陕西,进据西北。
另一路由云南入广西,驻师梧州,然后以一支部队东下广州,北出震动江左,东出进据闽浙,另一支部队由梧州向桂林,逾衡阳、永州(今湖南零陵),浮湘直下,取长沙、岳阳,震动武汉。
第三路由云南入贵州,直抵湖南辰(溪)、沅(陵)地区,然后以一支部队经新化取长沙,北上岳阳,逾洞庭,迫武昌,另一支部队下沅水,取常德,北扼虎渡,规荆州以指襄阳。
进军分为三个阶段:第一步首先进占黔、桂、川三省;第二步进而抵达武汉、闽浙、陕甘;第三步,以闽浙方向取守势,以陕甘之兵相机威逼袁军右侧,以武汉方向之主力大举北向,直捣袁逆巢穴。
护国起义之前,云南驻军计有两师一混成旅,连同驻防各地的警备部队,总兵力不足一万五千人。
护国军领导者根据上述设想,将原有部队扩编成三个军(编制序列见附表一):以蔡锷为第一军总司令,率三个梯团入川,拟在分取叙州、沪州后,进攻重庆;以李烈钧为第二军总司令,率两个梯团入桂,拟直趋南宁,会合桂军后,分进湘、粤;唐继尧兼任第三军总司令,遣兵出黔、湘、取武汉。
第一军是护国军的主力,每支队配有山炮二至四门,机关枪二至四挺,枪支多为德国造,全军共有官兵六千余人,部队一般都经过严格训练,战斗力较强。其余两军的官兵质量和武器装备均差于第一军。
护国军多路出兵,原有兵力已不敷分配,为适应作战需要,遂实行紧急扩军。其办法是:以蒙自道尹兼护国军第二军参谋长何国钧为义勇军司令官,募集当地义勇约四千人,随第二军行动;派马文仲等募集游击队七营,负责省区防务;派马为麟在省城设立征兵事务所,规定征兵区域,选派干员分赴各县督办,除召集退伍士兵外,还募集识字壮丁,带回省城编练;集合各县的保安团、保商团进行正规训练,补充作战部队。由于滇省人民认识到护国讨袁系正义之战,均“志切请缨”,踊跃参军。在很短的时间内,滇省正规部队由原来的两师一混成旅(共十二个团)扩充到三十六个团,约二万二千余人,使三个军的兵力得以充实。
上述战略设想,固然反映了起义将领们气吞山河的宏图大志,但以云南一隅之地和十分有限的兵力,要实现这样大的战略目标,显然带有极大的冒险成分和不切实际的空想。
但一切随着一位代表着湘南政府,代表着罗华的秘密专员抵达昆明,都迎刃而解了。
昆明,上海路,护国军总部。
在会见完罗华派遣的联络专员后,护国军的三位主要领导,蔡锷,唐继尧,李烈钧三人聚集到了一起,商量起了关于罗华势力要求参加护国军的问题。
“松坡,你看那湘南的罗绍文突然要加入我们这是什么意思?其中会不会有诈?”李烈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满脸的狐疑不决,显然他对于一年前名声雀起的湘南督办还有很多疑惑。
蔡锷(字松坡)泰然自若的目视着李烈钧,他倒是没有李烈钧的多疑,在他看来罗华此时要求参加护国军无非就是看清了时势,想利用这种难得的机会,扩大自己在国内的声望。
“侠如兄,大可不必如此担心,我想那罗绍文好歹也是一方诸侯,既然已经下了决断,就定然不会无故放矢。”
“是啊,松坡老弟说的不错,我也不能相信那个把湖南硬生生从袁世凯手里扒下来的罗绍文真能和袁世凯有什么交际。”唐继尧从人之常情入手,话说的很清楚明白。
“恩……”李烈钧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一脸的深以为然,显然在心里他已经接受了唐继尧的说法。
“不过,我们该怎么给他在护国军里定位呢?要知道他手下可有近2万人的正规部队,不论是兵力还是战斗力可都并不比我们弱。”唐继尧见三人对于罗华加入护国军的问题已经达成一致,便将议题转移到了如何安置其地位的问题上来。
“是啊,同意他加入很简单只要我们几个同意就行了,可按照他的实力该给他个合适的地位,那就难了……”李烈钧一脸的犯难道。
“……”蔡锷也是眉头深锁,对于组成护国军的各大党派——这潭深水,他也不好贸然乱踏,要知道他代表的可不仅仅只是他一个人,而是他身后的梁启超和进步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