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是勇气可嘉,桥段安排的极妙,连奉晴歌的名字也一併複製?!
他的宫里的确有眼线,他与晴歌的放浪形骸大抵都在皇后娘娘掌握之中,但轻慢地随意安排个少女,来个织锦园巧遇,为的是什幺?就为了爬上他的床,握住他的把柄,以拉他下马?!
江行风杀意陡升,猛地伸手掐住行歌下颚,捉住她的腰紧贴着自己的下身,少女受惊,羞耻惊慌交加,不断地扭动,她勉强张口,终于字句在被掐紧的双颊迸出:「你干什幺?好痛,快放开我…」
江行风看着行歌,眼神绝情冻人,语调如寒冰落屑,幽幽冷冽地说:「用梦游症这招,是有些新意。不过,你的演技太彆脚,如果想要爬上我的床,可以直接梦游至我的床上!你直说,我可以直接干你。不要再让我看到你第二次!滚回去!」
他倏地放开行歌,行歌踉跄跌落地面,满脸慌张,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幺邪佞的话语,惊惧地颤抖起来。
「李春堂,送这蠢货回皇后娘娘那。」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少女跌在地上,整个懵了,她做错什幺,为什幺惹得他怒气沖沖,要这般羞辱她?
披着他的外衣,外衣传来他独特的薄荷香,她竟觉得如入冰窖,外衫碰触身体之处都如同冻伤般寒痛,急急地将江行风的外袍甩在地上,不敢碰触。忽而又想起什幺似的狂拍单衣,就怕沾染了他那狂暴邪佞的味道。
「秦姑娘,小的送您回宫。」
一声细细嗓音吓了少女往后跳了一步,回过头,发现雾中隐着一人影。
「你认得我?」秦行歌惊惶地问着那个名叫李春堂的太监。
李春堂并没有回答,仅是点了点头。他沉默地看着一切发生,却未替她辩解。只是猫着腰,捡起地上衣袍,垂着头看不出神情。把江行风的外袍再次递给秦行歌。
「啊,我不要穿!」秦行歌急急摇头推拒。
「秦姑娘,晨间露寒雾重,您的单衣轻薄,若不保暖,这一路走回景仁宫,必会受寒。」李春堂依旧低着头,没有看她一眼。
秦行歌低头瞧了瞧单衣,这才发现晨露沾身,单衣浸润得溼软,淡粉色的肚兜若隐若现。她心里一惊,面色羞赧,急急地接过江行风的外袍,把自己裹的密不通风。她知道为何小太监不看着自己了。她也知道为何那个男人以为自己是投怀送抱的女人了。难怪。
李春堂此时才抬起头,对秦行歌点了点头。「秦姑娘,请随我来。」接着领着秦行歌往景仁宫方向走。
一路跟着李春堂,她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响,但带着羞耻之意的晶莹泪珠一串串地滴落在微明的晨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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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景仁宫前,李春堂止住脚步,向看门的太监通报。
太监见李春堂的神色淡漠,又看了看包裹在江行风大衣内、赤脚的秦相之女,眉目惊诧暧昧,急急入殿传报。
内室传来碎瓷声响,云秀公主疾步而出,见到秦行歌赤足,迎了上去,急问:「行歌,你到哪去了?」
一近秦行歌,便闻到六弟江行风爱用的薄荷味霸道地钻入鼻腔。仔细查看,秦行歌竟仅着单衣,单衣微湿,两眼红肿?她内心打个突,深觉不妙。
这是怎回事?难道六弟把手伸到了秦家唯一一位千金身上去了?这,要她怎和夫婿秦如风交代?!
「行歌,怎回事,六弟他是不是对你…」云秀公主早听闻六弟与侍妾的风流韵事,但从未听过六弟将狼爪伸向其他女人。
该不会六弟终于想开,不和那侍妾厮混了?云秀公主内心不知该哭该笑,该喜该悲?
该喜的是六弟终于不再专宠那个眉目带骚俏勾人之气的淫乱女子;该悲的是,这下子真的很难和夫家交代了。未出阁秦家的闺女,她的姻亲姪女,就这样被自己的六弟给玷汙了。她不敢想像秦家三兄弟会有多生气。
「云秀伯母…」
秦行歌听闻"六弟"称谓,即刻明白方才遇见的男人不是王爷,而是当今太子殿下江行风!眼见云秀公主满脸焦急担忧,她想解释,又不知该从何解释,晶莹珠泪流淌面颊。说被太子误会是去勾引男人的淫蕩女人,这丢了秦家的面子,不说又让人误会。
瞧秦行歌哭了,这下云秀公主误会更深,拥着秦行歌,柔声安慰:「不要紧,不要紧,我们先进去再说。我让母后来替你做主。」
云秀挽着秦行歌的手,赶赴皇后寝殿,揭了珠帘。
萧皇后听见珠帘响动的声响,正要喝斥来人是谁,竟为让人通报,便见着揭帘人是女儿云秀公主,后面跟着一个轻轻啜泣的秦行歌。
萧皇后疑惑地问道:「怎回事,哭哭啼啼的?」
云秀公主轻附在萧皇后耳边悄悄地说:「母后,六弟他昨夜似乎要了行歌。行歌今早是赤足由六弟的贴身太监送回景仁宫…六弟这行止太过分了,行歌可不是他那侍妾般身分低贱的女子,他可是秦相的掌上明珠。如此一来儿臣该如何向秦家交代?」
萧氏挑了挑眉,惊异地凝睇眼前裹着太子外袍的秦行歌,心念百迴千转,最后居然浮现一丝喜色,又瞬间歛去。
「我知道了。既然太子殿下心悦行歌,我会上奏圣上。由圣上指婚,册封行歌为太子妃。行歌,你无须担忧。」萧氏笑盈盈地站起,走向秦行歌,执起她的手,轻轻拍抚安慰。
「咦?」秦行歌大惊,抬头望着萧皇后,惶然说道:「不,不,不…我不要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