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各有算计,于吾为敌死路一条
044各有算计,于吾为敌死路一条
御书房中,楚魏帝拍桌怒喝:「荒唐!荒唐!朝堂之上一个比一个放肆!不把朕放在眼里?!」
「这时候怎一句话都不说了,刚刚不是很会说!?」楚魏帝看众人噤声又怒骂一句。
「萧品言,你话讲清楚!若有半句捏造,朕诛你九族!」
「皇…陛下!微臣一片赤胆忠心啊!白绸未落红是六局传出的话,私通那话是大皇子透露,并非微臣捏造啊!微臣一心为国啊…」萧品言眼见事情一发不可收拾,没想到这事惹得楚魏帝大怒,满是委屈。
「说什幺浑话!我什幺时候说过和太子妃私通!你可别胡诌赖给我!」江行契听萧品言死咬他私通,一时心虚大怒捉住了萧品言的衣衽,抡紧拳头就要往他脸上招呼过去。
「大胆!敢在朕面前放肆!」楚魏帝见状大喝。「契王是想气死朕吗?」
「儿臣不敢、儿臣不敢啊!儿臣实在是被这老贼栽赃的百口莫辩啊。父皇请明察秋毫啊!」江行契闻言赶紧放下拳头,跪爬至楚魏帝身边,抱住楚魏帝的大腿不放,哀声求饶,再也没了王爷气燄。
「放手!你以为朕都不知道你干了什幺好事吗!?荒淫无道,贪恋美色,不成大事!」楚魏帝冷哼,踢开江行契。
「父皇,父皇啊,儿臣即便好色,也绝不敢违逆人伦啊。萧品言妖言惑众,请父皇严惩啊!」江行契赶忙爬回来,抱住了楚魏帝的大腿。楚魏帝瞧他那没出息的样子,心里更气,恨铁不成钢!
此时秦明月开口了。
「萧尚书,事关太子妃名誉,还请您说明清楚,是你亲耳听见?还是听人转述?若是以讹传讹,毁皇族女眷清誉,依朝律论处,免其职,亲族流放北疆为奴。至今尚未有人受罚。如今萧尚书要当领头羊吗?」他的语调平淡但却冷厉非常,颇有威吓之意。
「秦相是太子妃生父,自然维护自家女儿。」
安国公也开口了,语气颇有些嘲讽。没想到秦明月拿朝廷律例来压萧家。当他萧家都没人了。他也听过大皇子酒后吐真言的传闻,大皇子怎可能认。
「请陛下作证,微臣从政十余年,可有图利亲族、卖官结党之劣迹?可有包庇亲族犯罪,可有夺人妻女,以下犯上的行径?」秦明月抬眸望向楚魏帝,一字一句说的冷淡却又让跟前安国公、萧品言、大皇子心头一跳。
这些丑事他们可没少做,秦相在这时候提出这些话可是握住了什幺把柄,想要整治谁?每一条轻则削俸降爵、重则可让他们抄家灭族啊。
楚魏帝听了秦相这番话,自然明白秦相指涉什幺,他早想整治萧家了,就看萧家是不是这幺不长眼,净把脖子往刀口撞。
「秦左丞操守廉正,举世皆知。至于你说的那些劣迹,朕很有兴趣,待这件事说完,给朕好好查!」楚魏帝冷笑睨着众人。
「臣遵旨!」秦明月对楚魏帝微微一笑,转头望向萧品言:「还请萧尚书直言,有何证据坚认大皇子与太子妃私通?」
江行风瞧着秦明月一字一句进逼萧家,护女至此,不惜翻出所有檯面下骯髒事。秦相在朝为官从未对同僚如此狠绝,但江行风不明白为何秦相得以确定秦行歌受冤屈?
那日寿宴他赶到迴廊时,行歌的手的确是被江行契握着,江行契那双髒手抚着行歌的背,她被江行契轻薄显而易见,但程度到哪?江行契连晴歌都侮辱了,不是吗?
想到此,他握紧双拳,内心疼痛,怒火灼烧。前些年他数次派刺客暗杀他未果,他早该杀了江行契!
「请陛下明察!…契王爷于腊月二十说宫婢没有行歌那双大奶儿来的白,摸起来够嫩,吃起来够香甜…这不是私通是什幺?!微臣句句属实,绝对没有捏造任何一句话!只要找来宫婢对质,真相即刻水落石出!」萧品言背脊发凉,硬着头皮紧咬不受宠的大皇子江行契。
「啪!」
跪在地上的江行风闻言脸色铁青,硬生生地捏碎了原先繫在腰上的翡翠玉珮,倏地抬起头瞪视萧品言与江行契,浑身杀气。
「太子,收起你的脾气!」楚魏帝见状喝道。他怎会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就快杀人了。那些话听在一个丈夫耳里,任谁都会想要血刃姦夫吧。
「是。」江行风压抑自己的怒火,随即敛去一身暴戾之气。
萧品言吓得冷汗涔涔,他虽一介文官,但本能也知道刚刚自己差点就死了数百次。而秦明月看着江行风若有所思。
「契王,你可要辩解?」楚魏帝转而瞪视契王。契王是他第一个孩子,抱在手里怕抱太紧,鬆手些又怕摔着,怎知十几年过去,原本聪明伶俐的孩子竟会变成这个德性!今日惹出这等丑事,叫他怎幺面对文武百官,怎幺面对九泉之下的孙嫔!
「萧品言含血喷人!儿臣绝对没有这幺说过!也绝对没有对太子妃有任何非份之想!」江行契想也不想地喊冤。
他酒后胡言指的不是秦行歌,而是奉晴歌,但这事也不能认,不管萧品言说什幺,打死他也不认!
「契王爷!你敢做不敢当吗?!欺君可是杀头大罪!」萧品言没想到江行契这无赖居然当着陛下面前说谎,头皮发凉。
楚魏帝见两人争执不下,头疼得很。他宁可是萧品言来担这罪,也不愿太史在写下自己的儿子逆伦常。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这些传闻,本侯也听过。陛下圣明,绝对不会循私。不如请那些宫婢出来对质吧。」安国公也是只老狐狸,他可不想让楚魏帝寻了个空隙整治萧家亲族,只得替萧品言说几句话。
此际,楚魏帝瞟了安国公一眼。不懂帝心,留人何用,萧家迟早得除去。
「什…幺宫婢?本王根本不知道!怎不说那些宫婢是你们的细作,编派什幺子虚乌有的事,陷害本王!」江行契此时着急起来。招来细作能说出什幺好话?
「契王爷说的也颇有道理。」秦明月缓缓说道。「这事有蹊翘,契王爷并非昏庸之辈,怎会不知这番话的严重性?东宫戒备森严,太子妃进出皆有宫婢随侍在侧,于寿宴后便不曾踏出东宫一步,请问,该如何与契王爷私通?反倒是有心人若想要罗织罪名,谁也辩驳不得。」
「对!秦相说得对!」
江行契赶紧点头附和,但秦明月神色冷肃怒意暗涌,若不是事关行歌,他根本懒得替契王辩驳。像他那种无赖早该杀了乾净。
「说得对?酒后吐真言这句话,不知秦相听过没有?这太子妃闺名行歌,是你取的名字,还能错到哪去?秦相自谕公正,我倒觉得…」萧品言冷笑数声,不再继续说下去。
「安国公为保萧家亦是不遗余力。萧尚书凭藉着一句醉话,就要定两人的罪,这凭据还真是铁证如山啊。」秦明月虽是对萧尚书说话,却对朝安国公微微一笑。
「醉话哪里能当真!萧品言,若我说我睡过你女儿,你难道就信了?我也可以说你的女儿奶大又白…」江行契逮了个空隙,连这种不知羞耻的话都说了出口。
不待萧品言发作,楚魏帝怒喝:「混帐东西!朕看你清醒时和醉的时候差不多!」
「父皇!我是清白的!」江行契又喊冤。
「陛下!老臣一片赤诚,可鉴日月啊!」萧品言更是喊得哭天抢地。
「统统住口。」江行风低吼,众人一愣,竟真安静下来。
行风缓缓抬眸哑声说道:「稟父皇,儿臣会亲自彻查此件事。若太子妃真有不贞情事,则奏请废妃。若是萧尚书以讹传讹,请父皇依楚魏律例惩处!」
「若真是秽乱后宫,岂是一句废妃就能堵悠悠众人之口?秦相教女无方,理应连坐,罢黜论处。更况且,太子连东宫都治理不好,遑论治国?待这事情水落石出,老臣还请陛下好好考虑储君一事。」安国公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