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腊月廿八尚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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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六，律王与瑞王求见太子后，当晚萧诺雪由人护送出了东宫，马车抵达萧尚书府邸门前。

萧诺雪与萧飞达太守跪在尚书府邸内的书阁。安国公也坐在一旁。

萧品言抖着声音悲愤地问：「你们这是在干什幺？」

「太子殿下要孙女传话，若要保萧家亲族，还请祖父…」萧诺雪眼眶泛红，握紧拳头，双颊泛红，要祖父自裁的话怎幺也说不出口。

昨日傍晚，太子来到了她所居住的小院，她欣喜地迎了上去，极尽能事的献媚。但太子只是微笑坐看在他的大腿上，勾着太子颈项的自己，凉薄地说道：『本王不知道萧家的千金竟然如此狐媚，堪比青楼豔妓，是做娈婢的好材料。』

听闻此言，她又羞又怒，想站起也不是，不站起来也不是。好歹她是萧皇后的表姪孙女，太子岂敢如此对她说话？难道不知道她的后台就是萧皇后吗？

就在犹疑时，便被推倒在地，膝盖磕碰出一块青紫。她惊怒地瞪视着江行风，眼神一闪，又恢复为柔弱娇媚的神情，娇嗔道：『太子殿下伤到奴家了。』

『你知道本王生平最恨哪两种人物吗？』行风冷眼看着萧诺雪，唇瓣溢出一丝微笑，却让萧诺雪看得心惊胆跳，紧接着，行风更为嘲讽似地说：『以色事人者，与我为敌者。』

萧诺雪脸色一阵红白，气得抖了起来。

「回去萧府告诉萧品言，若要保萧家亲族项上人头，还请他献上头颅谢罪。」江行风语气如刃，薄钢劈落于雪地，溅起冰屑。

萧诺雪犹在回想昨日傍晚的情景，她的父亲已率先开口。

「爹，为了我们萧家，为了诺雪，您…您…」萧飞达哽咽开口，却见不到一滴泪。

「你也想逼死你的亲爹吗？」萧品言瞅着自己的儿子萧飞达，愤怒地问。

一辈子为这些子孙奉献，现在他们居然连他的命也要夺取了？

当年，楚魏先帝未立储即早逝，朝内党羽倾轧动乱，萧家虽然未曾表态，但他却首先献策，主张暗暗送几名女儿进宫，与当年还年少的嫡子楚魏帝及几个皇子结缘，无非是要确保萧家权势在任何情形下都能够不受影响。等楚魏帝之势越盛，便突然宣布支持新帝登基。

同样是送了女儿入宫，无奈萧品言的兄长之女萧琳运气好，顺利地登上后位。反倒是女儿萧芸，论面貌才情皆胜于萧后一筹，不知为何未受宠，还在宫中不明不白一命呜呼。

不过，萧后无子，楚魏帝已立储。未雨绸缪，他才让儿子萧飞达藉着太子寿宴送了孙女入宫。

萧品言转向安国公求救：「萧皇后没有任何表示吗？好歹我也是她的堂叔！」

「…尚仪局都出面了。你认为这是萧皇后的意思，还是陛下的意思？」安国公咬牙，淡淡地看着萧品言。

他当然找过了萧皇后。

只是令他不解的是姊姊萧琳却是冷笑说道：『没想到萧芸家也会有这幺一天。』

『好歹也是萧家的长辈，姊姊就出手相救吧。若是依照太子的意思，萧氏一族将会于朝中失势吧。』安国公为难地说道。

『安国公可知道为何本宫自云秀后再也无孕？』萧琳瞟了安国公一眼。

『臣弟不知。』安国公看着姊姊杀人般的眼神，一头雾水。

『萧芸仗着姊妹信任，对我下绝子药！你说，为何我要帮萧品言？』萧琳声音森冷，勾起诡异的笑。

『那姊姊为何要帮忙萧飞达送女入宫？又为何帮忙萧品言训练孙女萧诺雪？』安国公失声问道。萧芸人看起来温柔可人，没想到心肠如此狠毒！难怪姊姊无法生育，也才害得现在萧家得拢络其他皇子。

『我帮他有何不可？你可知太子对于我送的女人无一不是藉口犯上，贬入贱籍或卖入勾栏院去？』萧皇后冷笑，继续说道：『我要萧芸家每个女人都为娼妓，再也抬不起头！要他们付出代价！』

安国公这才明白，但这不是伤及萧家吗？

『况且，楚魏帝早想整治萧家了，这不过是起头罢了。萧家得另谋生路。』

『皇后娘娘是说？』」安国公不解地看着萧皇后。

『你认为谁会是新帝的好人选？』萧皇后按下眼中杀意，不经意似地问了安国公。

『这…殿下收养了三皇子江行云…』安国公沉吟着，心里却是心惊胆跳。姐姐心里在想些什幺？废太子？篡位？

『十三皇子江行谧，今年不过三岁。可爱得紧。』萧皇后自言自语道。

『…殿下的意思是？』安国公此时身子真的抖了起来。却不知是因为惧怕而抖还是，兴奋的颤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