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的校园里,某个戴着墨镜、打扮得十分古怪的中年妇女一路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
“哎!这位同学,请问一下!文学院怎么走啊?”
“呃?”面对着眼前突然向自己问路的古怪妇女,那个学生除了傻眼之外,赶紧指了个方向回答,“哦!在你左后方的那栋楼就是!”
“谢谢你啊!”对方急忙欣喜地转身一溜烟跑了。
来到了文学院的教学楼里,她一路哼着小曲忍不住暗自得意,“嘻嘻嘻……这么大……要被湘琴看到也不容易吧?呵呵呵……”
“咦——?伯母——?”就在这时,刚从阶梯教室出来的我,立刻注意到了那个行为古怪的身影,有些意外地迎了过去,“你怎么突然来学校了?找我有事吗?”
“呃……”面对着本小姐诧异不解的表情,对方当场傻眼了,“为……为什么你能够认得出我?”
“哎哟!拜托你!伯母!以后不要打扮得那么夺人眼球嘛!你不知道象你这样打扮,回头率百分之百地高吗?”
听着我好气又好笑的回答,阿利嫂只能丧气地拿下了那副墨镜。不甘心地朝着身旁看好戏的学生们甩了几个大白眼,又一把拽过本小姐的胳膊,跑到人少的角落里,从自己的皮包内抽出了几个大红信封,得意地炫耀道:“湘琴啊,本来伯母是想偷偷瞒着你去办的!既然被你发现了,那就只好坦白啦!其实,我是来送请柬的哦!呵呵呵……”
“呃……?请柬?谁的请柬?有人要结婚了吗?”我瞪着那些漂亮的信封,更加不解了。
“哎哟!如果是结婚那就最好了啦!哈哈哈……你再仔细想想啊!就是下个星期三嘛!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啊?想出来了吗?”
眼看着阿利嫂一副神神秘秘的古怪表情,我不由地用力抓了抓脑袋,还是不知所云,“下个星期三?什么日子啊?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哎哟!这么重要的日子,你怎么可能没印象?”面对着本小姐迟钝的表现,阿利嫂只能情急地公布答案,“那天是你20岁的生日啊——!”
“呃……”听着对方激动无比的提示,我除了汗颜之外,只能傻眼了。
拜托——!下个星期三是本小姐的生日?
我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汗……
正确地说,应该算是袁湘琴的生日吧?
20岁?
啊哦——!
不知不觉,我都已经是20岁的成年人了啊!
“想起来了没?”就在本小姐忍不住感叹老天的造物弄人之时,一旁的阿利嫂更加激动地开始发表她的感慨,“啊!这是多么激动人心的日子啊!从十几岁进入二十岁,是人生最闪亮的时期!哦!我是多么地羡慕啊!如果能够回到过去,那该有多好?呵呵呵……所以,这么重要的生日,今年一定要好好地庆祝!”
“呃……???”眼看着对方一副恨不得能重新回到20岁的模样,我顿时有一股很不祥的预感,急忙汗颜地试图婉拒,“那个……伯母啊……谢谢你的好意了啦!其实也不必那么麻烦,反正每年都有收到生日礼物啊!呵呵……”
“你说什么——?”对方当场惊讶地大叫了起来,“这么值得纪念的日子,怎么可以草草了事?”
“呃……”
还没等本小姐来得及解释,对方又在瞬间换上了一副悲痛难过的表情,伤心不已,“我记得我们家只有在哥哥和裕树十岁的时候,做过生日宴会,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了……”
“呃……”
“我实在是憋太久了!不行!这次说什么都要办个大party!放心吧!湘琴,我已经全都计划好了!这次的生日宴会,我会请很多的人来为你庆祝的!”
还没等本小姐表示诧异,对方又一把拽起了我的胳膊,兴奋地朝教学楼外跑去,“首先,我们要先把请柬给哥哥!赶快带我去理工学院找哥哥吧!哈哈哈……一切都按我的计划办好了!”
“呃……等……等一下啦……伯母……”
由不得本小姐抗议地,对方那个疯狂的伯母径自拉着我一路横扫校园,对她自己的计划,兴奋不已。
理工学院的教学楼里,面对着老妈一脸期盼的神情,江直树十分无聊地耸了耸肩,“又不是小孩子,庆祝什么?”
“你说什么?真是的!那可是湘琴20岁的生日啊!”阿利嫂当场不高兴地把手中的请柬用力地往他那张臭脸上贴去,“不管怎么样!下个星期三的晚上你一定要回来!不能迟到,而且一定要带礼物——!”
“礼物?”
“对——!”面对着儿子十分不耐烦的表情,她又赶紧换上了一张亲切的笑脸,神秘地凑到对方的耳边小声地建议道:“其实,你用别的东西代替也可以啦!你这么聪明,一定想得到哦!嘻嘻嘻……”
听出老妈没有分寸的弦外音之后,江直树原本不爽的脸色立刻变得红润了起来,赶紧用力地瞪了那个奸笑不已的老妈一眼,又假装无聊地背过身去。
看着他们母子俩迥然不同的表情,一直站在一旁试图充当局外人的本小姐,只能汗颜地望了望天花板,对这个一向“一手遮天”的江伯母,无可奈何。
“接下来要把请柬交给留农和纯美啦!”
在阿利嫂的“逼迫”下,最后又找到了我的两个死党。
纯美看着请柬上的内容,不由地发出了意外的惊喜,“对啊!下个星期三就是湘琴的生日呢!”
“哇!太棒了!我们一定会去的!”留农刚高兴地拍了拍手,又在瞬间苦下了脸,“可是……下个星期也正好要期中考试了耶……”
“呃……对啊!我怎么给忘了?”
听着纯美同样苦恼的叹息声,本小姐的脸上立刻布满了懊恼的神色。
拜托!又要临近考试了!有没有搞错啊?
“哎哟!算了啦!我们有念没念还不是一样?”
“反正,那天我们一定会去了啦!呵呵呵……”
随着留农和纯美豁然开朗的保证,阿利嫂当场高兴地跳了起来,“太好了!家里有你们这些女生来,就更加热闹了呢!呵呵呵……到时候,我一定会为湘琴办一个最豪华、最难忘的生日party的!你们就等着瞧吧!嘻嘻嘻……”
眼看着她们三个又激动、兴奋地议论了起来,一脸黑线的本小姐只能更加无奈地摇了摇头。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好象考试要紧些吧?真是受不了她们!
“集合——!”网球场上,社长王浩谦吹响了集结号,“大家都坐下来!有个消息要公布!”
我无聊地随着社员们一起坐在了休息区的椅子上,还在为下个星期的考试而苦恼。
“事情是这样的,下个月有个全区大学生网球赛。现在我就宣布参加比赛的人员名单!男子组单打的是……”
搞什么东西呀?原来是比赛!那就没本小姐的事啦!
听着从耳边闪过的消息,我更加无聊地耸了耸肩,径自为自己悲惨的命运而叹息不已。
不知不觉间,已经进入网球社一年多了。当初是为了减肥而来,而现在却也逐渐养成了一种自动受虐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