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医生过来简单询问了一下情况刷刷开了几张单子塞到大宁手里:“去交钱”。
大宁慌慌张张地一路去找收费处,晕头转向地在医院昏暗的楼道里跑来跑去。
总算把盖好章的单子和药品都拿了回来,大宁想看看项响的情况。
“你去外面等着。”护士一声令下,大宁就被赶出了急救室。
大宁在楼道里站着,抓耳挠腮。
不一会,有护士推着个类似洗衣机的东西进了屋。
有医生从房间里出来,大宁赶紧迎上去打听项响的情况。
医生很简明扼要地告诉了大宁:“先洗胃!”
说完医生就急匆匆地走了,丢下还有无数问题要问的大宁独自站在那里。
大宁看看关紧的房门,知道项响要先洗胃。心里好像踏实了一点,下意识地抹了下脸。这才发现脸上全是汗,身上也早被汗水湿透了。
大宁不知道这个洗胃要进行多长时间,于是就忠狗一样站在项响的门外。
夜晚的急诊室比白天还热闹。发烧的,头痛的,吃鱼卡了刺的外带脑袋开花的一拨接着一拨。大宁站在那里一转眼就看到四五拨。到处都在叫喊着要医生护士过去,值班的医生护士们很有些应接不暇。
“喂,你!进来。”身后的门忽然开了,一个全副武装的护士挥舞着白手套喊大宁。
大宁一惊,赶忙凑了过去。
护士大人把大宁直接领到项响的床边告诉大宁:“我那边还有别的病人,你在这里看着他。他老是动弹,别让他把胃管拔出来,如果有问题你喊我。”
说完,护士匆匆地走了。留下大宁陪伴正在洗胃的项响。
大宁低头看项响。
项响侧躺着,手背上扎着点滴,嘴里插着一根大粗管子,脸旁边还放了一个托盘。那个洗衣机样的东西就立在项响的床头,正在呼呼的工作着将透明的液体推进项响的嘴里,再用一根管子收集出项响胃里黄色的液体,周而往复让人看着就觉得胃里难受。
“项响,”大宁轻轻坐到项响床边的板凳上,心痛地拉住项响没扎点滴的手。“怎么才刚一天,你就又把自己搞的这么惨呢?”上次喝得烂醉,这次又被人喂药。你这个样子,怎么能让人放心!
项响的脸色非常不好,眉头紧皱着,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大宁叹口气,为什么明明是他甩了自己,可是看上去好像他更受伤?喂都出血了,一定是很痛吧。
洗完胃的时候,点滴也下去了不少。项响的脸色略微好了一点,医生过来检查了一下告诉大宁,“他的胃肯定是坏了,血象也不太正常,今天夜里就在这里观察一下吧。明天看化验结果再做个胃镜。不排除上手术台的可能。”
啊?大宁再次被吓得三魂走了两魂半。医生走了,大宁颓然坐回板凳,项响求求你不要再吓我了行吗?
项响无知无觉睡得十分坦然。
大宁捧着项响的手。看着点滴一滴滴落下,睁眼到天亮。
早上项响醒了,大宁跟公司请了假,然后陪项响考察医院的医疗水平。
楼上楼下的做了一系列检查,被医生骂了一顿又一顿。直到中午,大宁和项响才灰头土脸地离开医院。
“还好,最后没让你上手术台,不然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跟老总交代了。”大宁看看副座上成捆的中药和花花绿绿的一大包西药,很有些心有余悸。
“你放心,我要是嘎巴一下死了。他准能在第一时间找到接替我的人。”项响软绵绵躺在车后座上,明显的精力不济却还嘴硬。
大宁把车开到路口想都没想就开上了回自己家的方向。
项响皱眉,伸手拉住前排座椅的靠背有气无力地说:“回我那!”
大宁楞了一下,加快了车速。“你别闹啊,医生都说了这次没给你弄一胃穿孔算你运气。你要是再不好好吃东西你就没救了。”大宁从后视镜里看项响,却看到项响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
“你都病了,就先住我这里吧,等过两天好了再回去不行吗。”大宁劝项响。
可是项响的脸上摆明了不领这个情。“现在你就送我回去,要不你就靠边停车,我自己打车走!”项响坚持。
“你怎么这么固执啊?”大宁有点恼了。
“我自己会想办法的,不用你操心。”项响的话冷冷地甩出来气得大宁心里也发了狠。“行,送你回去。”
路口掉头,加速。大宁觉得自己真要被项响气死了。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大宁把后视镜掰到一边只管闷头开车。一路飞驰来到城外的别墅区。大宁对门口的保安指指自己的车后座,保安看了一眼就给大宁抬起了栏杆。
大宁轻车熟路把车停到项响门前,停好车,也不说话就坐在座位上等项响下车。
等了半天发现后面没有动静,大宁回头一看,项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蜷缩在车后座上睡着了。大宁心里这个气啊,这人把自己气个半死他竟然还能睡这么香。
“喂,醒醒,下车了。”大宁故意大声说,
项响没反应,大宁又伸手过去推推项响的膝盖。
“嗯,干什么?”项响睡得昏天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