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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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水与閵秀珠处在热恋当中，双方爱的欲望在炽烈地燃烧。

一有空，閵秀珠便跑到桔乡村来。

要是说到閵秀珠的相貌，当然不及天娣漂亮。不过，也称得上是个引人注目的姑娘。她的脸庞虽然生得有些过于偏圆，却十分迷人。全身显得较为匀称，曲线分明。稍为不足的是，她那双闪着晶莹的眼睛让人觉得欠缺踏实。

有一晚，刘嫂抬起皱褶的脸皮问儿子，“她的脾气怎么样？做工勤快吗？”

有水不快不慢地回答道：“她的脾气稍为泼辣了一点。不过，她嘴巴活，勤劳能干，能吃苦耐劳。”

刘嫂停下针线活，晃了晃脑袋，说：“依我看，她远远不及天娣。”

“妈，别老是天娣天娣了。”有水似乎有点不高兴，提高了声调说：“你经常唠叨我不为你找个媳妇回来，可现在你又……”

“好啦，好啦，就当妈没说。”说完，刘嫂埋头干起针线活来。

有水自知得罪了妈，忙斟了杯茶递过去，并蹲在妈的身边，说：“妈，常言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其实，你也知道你儿子的年龄也不小了，再说，我们当农民的不求什么，只求她手勤脚快，踏实肯干就行了。”

刘嫂抬起头，摘下老花眼镜，目视着儿子，笑说：“只要你喜欢，妈没意见。”

傍晚，有水与閵秀珠来到了一条溪水潺潺而流的小溪边。头顶上，无数颗星星眨巴着亮丽的眼睛，一轮明月挂在天空上，显得清晰而又十分迷人。偶尔，月光仿佛跌落在他们面前小溪的水面，把一对情侣当下的笑容完美地勾勒出来。

尽管周围是一阵阵田鸡的鸣叫声，却丝毫干扰不了他俩在溪边卿卿我我。

有水侧过脸，用左手勾住閵秀珠的肩膀，睁开那双如同天上星星般灿烂的眼睛看着她，一双手贪婪地移到她一起一伏的胸脯。在挪动中，他的双手有些颤栗，似乎是生怕她斥责自己是电影里面的坏蛋。还好，她立时张开溪水般晶莹透亮的眼睛，带着腼腆，含情脉脉地凝视着有水。只一瞬间，她的睫毛划成一条线，整个身体软绵绵的倒在有水的怀抱。有水的胆子即时澎涨，用那浑厚的嘴唇死死地贴住对方那两片红润的嘴唇，随即是一阵狂热的接吻——炽烈的情火在溪水“咚咚”作响的激扬伴奏下，燃烧得更加猛烈。

閵秀珠轻轻地抬起头，坚定的说：“有水，我永远爱你一生！”

“但愿如此。”有水并不含糊。

“有水，我想问你一句话，但不知该不该讲。”

“你照讲吧，我不会嫌弃你的。”有水的心里还是有些疑虑。

“你能给我幸福吗？”她眨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问道。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提问，有水先是一怔，后来才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便挺起腰答道：“我相信我一定能！因为我与你一样同样惧怕生存在贫穷的魔窟，时刻渴望着幸福。”

“你有深刻体会？”她定睛地望着有水。

“我尝过了穷的滋味。”有水慢腾腾地站立起来，说：“我被人歧视的那种痛楚难以溢表。”说着，他点燃了一支烟，脸上带着伤感，“不瞒你说，我曾经有一个相爱多时的姑娘，却被人从怀中抢走。就因为我穷得掏不出人民币。”他说着扬起了双手，比划着，“如今我回想起来心又在隐隐作痛呵。”

“有水，你别难过嘛，有我和你在一起你会很快好起来的。”

“我也相信自己，才不得不促使自己立于奋发图强，争取早日脱贫致富。”说到这，有水蹲下身子捧住閵秀珠的脸颊，又道：“其实，你的要求不过份，享受美好的生活，要过奢侈的生活，谁都在祈盼，谁都想去追求。”

閵秀珠甜甜地笑了笑。

有水一把拉起她，很认真的说：“你对我有信心吗？”

她情不自禁地给了有水一个热吻，然后露出温馨的笑容，道：“有水，我嫁给你后，我们一定要向着更高的目标发展，要争取成为万元户。”

“好的。”有水说着，双方心领神会伸出手去击了一下掌。有水又道：“哦，对了，我正想同你商量一件事。”有水说：“现在县委也大力提倡种植沙糖桔，我估计今后柑乡公社以至整个县，一定会响应桔乡村走种桔强村之路。这是一个赚钱的好机会，机不可失。”

“你的意思是……”

“我想利用你的育苗技术在桔乡村办一个苗圃场，怎么样？”

“我行吗？”閵秀珠凝视着有水说。

有水一本正经，说：“我认为你技术上没有问题。”

閵秀珠想了想，“那就试试吧。”

……

苗圃场顺利开张了。

閵秀珠不怕辛苦，而且竭尽全力，利用休息时间奔走于桔乡村。她的勤劳，她的勤快，让有水母子赞叹不已。

没过多久，各地的乡村果然掀起了种植沙糖桔的热潮。因为有水的苗圃场规模较少，桔苗一下子供不应求。于是，本村以及周边的村民便纷纷给钱閵秀珠，委托她在县城订购桔苗。

正当桔苗催于紧张的时候，顾宗仁插足苗圃场以命令式的口吻要求閵秀珠为其朋友优先解决桔苗。对此，閵秀珠只好服从，因为顾宗仁毕竟是该场老板娘的女婿。

自从传出天娣跳江自尽后，顾宗仁便很快与天娣脱离了婚姻关系。此后，他那种傲慢的态度似乎收敛了很多。当然，他也必须要随着政治形势的变异而改变自己的世界观。被调回县城的那一年，顾宗仁被调回工业局任副局长。上任不久，他看上了某科室的姑娘——苗圃场关老师的女儿，并与之结为伉俪。从去年开始，顾宗仁见岳母赚了不少钱，便借故或每逢节假日跑到苗圃场来，以求多些亲近、讨好岳母大人。可是，岳母早就讨厌他，对他一屑不顾。原因是顾宗仁强夺所爱，与天娣的婚事搞到满城风雨，成了个臭名昭著的风流人物，却死死缠住她女儿不放。她尽管不赞成女儿与他谈恋爱，她尽管极力反对女儿嫁给他，但不知女儿受了他的什么恩惠，非嫁他不可。据说是生米煮成了熟饭。因此，岳母常常把“缺德”二字挂在嘴边，对顾宗仁的一言一行非常讨厌，从来不把他当作女婿。即使他来了，也不会与他多说两句。可是，他硬是厚着脸皮要来。有一次，他无意中见到閵秀珠胸脯高耸，身材骄美，于是心有所动，来苗圃场的频率更加紧凑。就这样，他用那色惑的眼神，甜蜜的语言打动了閵秀珠，并教会了她如何去享受生活，如何才算过好美好的人生。

渐渐地，閵秀珠也学聪明了，她竟然从中抬高桔苗的出苗价格，自己中饱私囊。当然，这一切都是在有水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的。

閵秀珠意外地轻易而得有了一些钞票，开始逛街进商场，购新潮的衣服，买高级的化妆品，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城市中上阶层的女子。据说，她要在别人面前炫耀自己也能容纳这个繁华的大都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