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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有水例行性地随便问了閵秀珠一些不痛不痒的生活问题。閵秀珠却误以为自己露出了尾巴,紧张的情绪一下间狂飙。
閵秀珠急急脚要去找顾宗仁,心里想,假如职工的事还不落实,要他给回钱。于是,她直接把电话打到顾宗仁家里。
顾宗仁正躺在沙发上纳闷,烦恼,正思忖着什么。
这些天来,顾宗仁的手气很差,玩“三公”赌输了不少钱。他刚想好了一个妙计,起身要打电话给閵秀珠,想不到她的电话先来了。
“我的事办妥了没有?”閵秀珠问。
“我正想给你电话,就差迁移户口。不过,还需要交七千元。”
“什么?又要交钱?”
“万里长城只差一步啦,你不是放弃吧?”
閵秀珠想了想,话说得也有道理。
这天,閵秀珠没有回县城苗圃场。她把碗筷收拾好后,便围坐在饭桌旁与有水以及刘嫂聊天。她等待时机提出礼金的事。
其实,刘嫂早就想趁儿子与閵秀珠在一起谈妥婚姻大事。她要吸取上次的教训,于是说:“既然双方都有诚意,大家不必再拖下去啦。秀珠,你的意思怎样?”
閵秀珠说:“前几天,我在电话里已同我父母说了。”
“礼金要多少?”刘嫂说。
“我妈说至少也要七千元。因为我们……”
“别因为啦,都快是媳妇的人了。”刘嫂太急切了。
“我想明天回家写结婚证明,顺便把礼金带回去。”閵秀珠说话时留意着刘嫂的神态。
“就这样定吧。”刘嫂不假思索。
“妈……”有水想提出先登记后给礼金。
刘嫂截住了儿子的话,“有水,你的婚事,这次由妈作主。”
第二天上午,閵秀珠带着钱去找顾宗仁,没找到。她只好返回苗圃场,刚踏入苗圃场,就被关老师唤到了办公室。关老师像关公一样端坐在办公室,两眼直冒火。
閵秀珠一看这阵势就知大势已去,脸上蓦然变成黑云压顶的天空状,睡下眼睑,牙齿打格。
关老师臭骂了一顿閵秀珠后,说:“你以为顾宗仁是个正人君子吗?”
閵秀珠觉得关老师这样骂她自己的女婿有点过份,便抬起头望了望对方。
关老师盯了閵秀珠一眼,“你知不知道,他因挪用公款去赌博被检察机关带去问话了?”
閵秀珠一听,倏地晕厥过去。
閵秀珠被送到人民医院急救室。
关老师第一时间打电话到桔乡村叫人通知有水。
閵秀珠的病情并无什么大碍,只是心理上背负的压力太重,很快就苏醒过来了。此时此刻,因她的精神负荷太重,无法应付将要来临的一切,脸容上那种美貌已变得支离破碎,让人觉得美丽的鲜花凋谢了的时候,原来是像一堆牛屎。
她躺在床上,思来想去,觉得自己所负的债务难以向关老师交待清楚。同时,她觉得自己背着有水做出了伤天害理的事,在桔乡村人的心目中已产生了恶劣的影响。有水绝对不会饶恕她的欺骗行为。她越想越觉得可怕,她越想越觉得再也不能在此地立足下去,一定要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于是,她趁无人之机,偷偷溜出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