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先生今早本该离开菘南的,不知为什么现在还在此呢?”
梁敬辉突然转变了话题倒让唐月愣了一下,微微侧了侧头,“王爷怎知……我要离开菘南?”
“那自然是……要打仗了。”
唐月心头一惊,“打仗?”
看到唐月的吃惊,梁敬辉却显得云淡风清,“是啊,唐先生一直不想菘南起兵戈之乱,可惜恐怕现在局势又有所转变了。”
唐月疑惑的看着梁敬辉,“王爷准备与汉曦开战?”
“似乎……难以幸免。”
唐月咬咬牙,今天早上接到刘煜的书信,只是简单的叫他速速离开菘南又没说明缘由,原来真是出了大事,这梁敬辉现在虽然是不费一兵一卒的掌握了菘南,可是让这个小城与汉曦的几十万大军相对抗还是以卵击石不堪一击,除非……
看了眼梁敬辉,唐月眼含沉重,“王爷真的不顾菘南百姓的死活了?”
梁敬辉勾唇一笑,“唐先生是真的在乎菘南百姓,那为何要将菘南出卖于汉曦,你身为东源人应该运用才智助我菘南低抗外敌才是啊。”
“助你菘南?菘南什么时候是你的了,自从你们皇室中人任由这个国家自生自灭的那天起就已经不是你们梁家的了。”唐月说的毫不留情,梁敬辉黑沉下脸来。
“唐先生当真要一意孤行,助那汉曦夺我江山?”梁敬辉阴沉沉的问道。
唐月看他一眼,“梁王爷,自从你不按计划行事后,你可知我为何没来找你?”
梁敬辉看着唐月一笑,“听说唐先生府里养了几个娇美可人的男宠,自然是整日寻乐贪杯吧。”
唐月眼中冷光一闪,轻哼一声,“随便你怎么说,我也不怕告诉王爷,我已经把身上所有的事交还给太子了,这儿没我什么事,之所以还留着不过是想解决一些我的私人问题而已。”
梁敬辉气得一拍桌子,“你自然是全交付出去了,还包括我菘南的兵符。”
没错,唐月是准备把菘南的兵符交给了刘煜,在这个时代兵符是调兵遣将的信物,没有了兵符梁敬辉就算掌握了菘南调动起兵马来也是有很多困难的,可是现在重要的是那兵符他还没有来得及交出去……
唐月遗憾的耸耸肩,“王爷何必动气,现在看来也许给你造成了某些困挠,可是以当时情况来看,这是取得太子殿下的信任的信物,我也是替人办事,自然得尽力,也无可厚非吧。”
梁敬辉瞪视着唐月,良久才收了目光,“你这是在为自己说情吗?”
唐月扬了扬脖子,咧嘴一笑,“实话实说,况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是啊,识时务者为俊杰,唐先生现在可要考虑本王的提议?”
唐月暗中翻个白眼,“王爷,唐某已经不管这些事了,您还让我考虑什么?”
“自然是考虑退兵之法了。”梁敬辉瞟了一眼站在唐月身旁的张彬,而张彬则是低着头面无表情。
“王爷也太高看我了,这菘南两虎相争……你有什么好办法?”
梁敬辉心头一恼,自己问他,他倒又问回来了。
“你在汉曦这么长时间应该熟悉他们兵中的一切,自然能想出好办法来。”
咦?你是不是太有自觉了,我说过要帮你吗?唐月有些头疼的撑住脑袋。
“王爷,你真是奇怪,我怎么说也该是你的敌人,你凭什么就认为我会帮你啊。”
梁敬辉冷笑了一声,“第一,你已经没有退路了,想要离开菘南插翅难飞。第二,虽然你一直在帮汉曦出谋划策,可是真正对东源还不曾做出什么危害的事情来,反而减缓了开战的时间,在某种意义上说也是你的一件功劳,否则早让你人头落地了。这第三,你是东源人,难道不该为东源效力,却要去帮别人践踏自己的家园吗?”
唐月心里真是窝着火,为什么每个人都认为可以理直气壮的指责自己,“你现在说的倒是理直气壮,官场腐败欺压良民的时候你在哪里?宫延混乱政局不稳的时候你在做什么?外敌入侵皇室一味退避对百姓的死活不闻不问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你凭什么认为你还能统领这些百姓,让他们保你的江山。我就算是东源人也早对你们这些只知吃喝玩乐的皇族失去了信心,我就算是东源人也希望有个更好的君主带给百姓好的生活,你为百姓都做过些什么,凭什么要我效忠于你?”
“你……混帐……”可能是从来也没人敢这么不假辞色的指责他,梁敬辉的怒气彻底被唐月挑了起来,手边的茶碗被他大力摔碎在地上,一群手持刀剑的侍卫立刻冲了进来。
张彬和池晴明也不由的一惊,来到唐月身旁。
唐月心里暗暗叫苦,果然……冲动是魔鬼啊,自己这臭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改啊……
自掘坟墓他可知道是什么样了……
进退两难'vip'
唐月看着梁敬辉,心里只是悔恨,自己这脾气真是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有所觉悟,虽然知道这些人可不比张彬他们可以听自己直话直说,可是看他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就觉得生气。
看着这一屋子明明晃晃的刀剑,就是自己再鲁莽也不过是自己的事情,可是现在还要让池晴明和张彬陪着自己一起遇险,实在欠缺考虑,不由的就把目光调向了两人。
池晴明立在一旁没有动手,可能还是将梁敬辉看作是他们国家的王爷,他自是不会动手。
而张彬则拨了剑护在他身后,浑身的戒备,一脸的坚决,虽然面对这么多人却是一点惧色也没有。
“王爷,请恕小徒无礼。”正当众人剑拔弩张之时一道声音插了进来,唐月心头一震不由的看着从门外踱进来的人。
来人一身青色布衣,相貌温和,面净无须,一双眼眸更是半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