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苏厄,我把最冷的冰和最热的火交给你。你能为我铸一把这样的兵器么?”
若苏厄看着他的眼睛,郑重地点了点头,说了一个“好”。
他从没有锻造过这样的兵器,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说过。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这也没有别的原因,只要屈方宁一开口,他就一定会答应的。
屈方宁握着他的手,诚挚地说:“若苏厄,谢谢你。”
若苏厄摇了摇头,心里默默地说:“不用谢。”
两个人也没有别的话,还是肩并着肩,坐在棵子坡的白石头上。
若苏厄鼓足勇气,眼睛也不敢看他,轻轻地说:“……要早点和好啊。”
屈方宁不知有没有听见他说话,眼望淡淡的太阳照在北草原的深雪上,靠着若苏厄的肩,疲倦道:“若苏厄,给我唱个歌罢!”
若苏厄唱的是一个《妺水谣》:
“我从妺水过,
妺水欲留我。
金丝编织的靴子湿了,
雕着素簪花的船儿翻了,
窈沙公主的绿手帕在月亮下哭湿了,
——留不住我!
我从妺水过,
牧人欲留我。
男人割下了头颅,
妇人袒露了双乳,
少女祭献出比花朵更美丽的贞操,
——留不住我!
我从妺水过,
大地欲留我。
河面漂满了死者,
牛羊在暴风雪中走失,
连天的金帐全部化为灰烬,
——留不住我!”
第102章终章一图穷
郭兀良重编军队,使麾下士兵各归其主,直接听命于封地领主。好一似风吹黄沙散,旧部军官虽极力胶合,争奈主帅心意已决,只是徒费气力罢了。御剑劝阻无果,眼下战事要紧,只得匆匆踏上归程。当是时,御统军已护送必王子撤离,两路新遣军尚未补充到位,前方只余小亭郁一人坐镇。他这一趟金帐之行,处于风口浪尖,十分冒险。为免风声走漏,未告知麾下将领一人。一来一去,也不过数日之间。其时天山脚下坚冰百尺,雪气如割,两方将士不堪其苦,偶有交战,也是一触即收。虽多有裂肤堕指者,若单以伤亡论,倒比之前少得多了。不想他前脚刚踏入妺水,毕罗那边已然发难:哈干达日率军十万,沿风雪牧场南线,向千叶远征军疾扑而来。时间掐算之准,便如在他身上装了一双眼睛。大军所指之处,赫然便是小亭郁驻军所在的孔雀城!
小亭郁性子乖僻,与必王子夙怨既深,与御剑更有夺爱之恨。三军虽共赴天山,途中却无片语相交。他冷眼旁观二人频频失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