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破晓,花正鲜艳,景钰忍着浑身酸痛,坐在长椅上,手指拽紧毛毯:“何以在这呆了一夜?”
艳骨声音也是冷的:“我这样为你,你可感动?”
景钰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是何意思?”
艳骨将视线转回放在前方,淡淡说道:“你在皇帝面前保住我,我在寒夜里为你守护,你问我是否感谢,我便问你是否感动。”
哈...景钰轻笑,真是斤斤计较的人,景钰站起身子,将还留有他体温的毯子披在艳骨身上:“便是我说了感动你又如何?不如趁时光正好,回去歇息。”
景钰没给时间艳骨回答,他转身就走,留艳骨一人在原地坐着,依旧像个雕像。
第84章84
沐浴之后,景钰回去睡了个回笼觉,再醒来时已是辰时,景钰正想差丫鬟松松筋骨,青葙来报说景玦求见。
景玦,他那个跟父皇相差无几的哥哥来见他?呵...今日是天降红雨了吗?
景钰只好将一身酸痛扔在身后,装扮整齐的去见这位大哥...若说景钰风流倜傥,景池少年活泼,景玦这个另类便是阴桀诡异。
跟他打交道多年,景钰是何其了解他啊,那看似无害的笑,底下掩着多少深沉心思。
“大哥今日怎有空过来?”刚进门口,景钰便一副兄弟情深的喊道。
景玦是三个兄弟中最像皇帝的人,不管是心性还是面貌,要真说,应该是景玦不及皇帝沧桑内敛,却有着皇帝求不回来的年轻。
景玦正饮着茶,听见景钰的声音,放下茶杯,起身迎接:“想念二弟便过来看看。”
景钰笑:“也不知大哥是怎么个想念法。”
景钰与景玦的对峙,从小到大,从内廷到朝堂,人尽皆知,景玦也笑:“这还用说吗?肯定是过来看二弟是否安好了,昨日你顶撞父皇,父皇可是气的很,听内侍说,他摔了几套釉瓷,更吃不下睡不着,还是宣了御医给开了方子才入睡。”
景钰装作惊讶:“竟是这般严重?”惊讶过后,景钰坐下:“唉...让父皇为儿子这般操心,实属不孝。”
景玦瞧着他那模样,虽然很痛心,可那双好看的眸却是平静,景玦也在原位坐下,捧起茶杯,面容掩在笑后:“二弟若真是觉得愧疚,不如从了父皇。”
景钰看着景玦,一副于心何忍的样子:“可我若是从了父皇,父皇便会因此对我有丁点改善,但这丁点改善对大哥却是威胁,为人弟弟,怎能让兄长陷入两难?大哥若是担心父皇,不如找一个送进宫去,缓解父皇的相思之苦?”景钰想起皇帝跟他要人就好笑,一把年纪了还不肯安生...
景玦也若有其事的想,最后赞同了景钰的话:“二弟说的是,若是你好过了,我心就不舒坦了。”
景钰再添计策:“那大哥需要去见见艳骨吗?见了才能知道要找什么模样的。”
“不劳烦二弟了,这艳骨...名动帝都...二弟不用怕大哥会不知晓找什么模样的。”
景钰起身:“即是如此,就不留大哥了。”
景玦告别:“当大哥的也该识相点,不招二弟嫌了,告辞。”
试问天下,有这样相处的兄弟吗?将真心话搬到台面讲,谁信,可又为什么不信呢?
景玦走后,青葙走了出来,站在景钰身侧:“主子,这大皇子前来,不会真的只是跟你问个意见吧?”
景钰意味不明的笑:“哪是问,怕是已经准备好了。”
“这是来炫耀?”
景钰迈开步子,跟飘似得声音传来:“便不是炫耀,也是幸灾乐祸。”
青葙在背后摇头,所以主子,你到底在坚持着什么呢?
景钰见了景玦,心情莫名好了些,想去东厢房看看艳骨的时候,想到了什么,又将步子折回院子,可半个时辰后,艳骨却自己找上门了。
景钰正握着狼毫,在宣纸上笔起笔落,又一个符节完成,艳骨推门进来时,他便是这幅神情,专注认真。
艳骨与他隔着书案,那不过几步的距离,艳骨怎么也跨不过:“听闻你昨日与皇帝争执是因为我?”
景钰不清楚他好端端怎么又纠结这事,还特意跑来,但是他此时没空理这些:“你现在才来说谢已经晚了。”
艳骨道:“我不是为了感谢。”
景钰终于抬起他一直低着头,痞气的问艳骨:“那是为了什么?还是想直接以身相许?”
“我只想知道你为何拒绝。”
景钰停下笔,望着艳骨的目光带着打量:“这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