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上的寒冷,远远不足她心中的凉意更深,更伤……
两人一直静默,钟励炎拿着毛巾,刚想要继续方才的动作,为她擦干湿透了的身子,却是被她一把抢过,固执地披在了身上,便没有了多余的举动。
钟励炎有些气,有些闷,但又无处发泄,对着甄惜吼也不是,骂也不是,只得一拳捶在了车座上。
过大的动静,吓得甄惜一跳,眼眸也跟着不由自主地转向他竭力抑制的暴怒侧脸。
他有什么好生气的?该生气的是她才对吧!甄惜忿忿不平地想着。
一路上,两人都变得异常沉默,逼仄的空间里,他的气息若有似无地环绕在她的四周,莫名的压抑,莫名的烦躁,莫名的憋闷……
就在甄惜以为,他们两人会一直这么互不理睬,直到下车为止时,钟励炎却是淡淡开口,清冷的音调,回荡在这密闭的空间里,给人一种极其突兀的感觉。
“你很想结婚?”
即便是他故作镇定,状似无意的问出这句话,语调中,仍旧是带着几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甄惜先是被他的话问得一怔,接着,她吸了口气,并没有直接回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他一个问题,“你知道女人为什么会想要结婚吗?”
“……”他缄默。
她浓黑的眼,直直地望着他,一字一顿,只回答了他三个字,“安全感。”
”安全感?”他下意识地反i'@。甄惜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仿佛没有听到钟励炎的问句,似是自嘲,似是无奈地回应道,”钟励炎,你就算能够困得住我的人一辈子,也无法掌控我的心,我也是女人,总有一天,我也会结婚,为我的丈夫生儿育女,这是人之常情,你无法阻止,也阻止不了。”
第19章暴怒
钟励炎脚下的刹车猛踩,只听“吱……”的一声,平缓的地面上,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甄惜被惯性带得整个人都向前猛倾,额头狠狠一磕,疼得她眼冒金星,低咒道,“钟励炎,你又是在发什么疯?”
自己找死也不要带着她啊!
“你还想和谁结婚?啊?”他的音调陡然提高了好几度,狂躁的表情清晰明了。
只要一想到身边的这个女人有可能会嫁给别的男人,甚至是为别的男人生儿育女,他脑袋里就跟快要爆炸了似的,什么都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只知道,他现在很不爽,非常不爽,不爽到想要杀人!
甄惜当然不会料到钟励炎会突然间反应这么激烈,愣了半晌,才将身子向右挪了挪,试图逃离开他那锐利的目光。
“钟励炎,你不觉得自己现在很可笑吗?”
她就算日后会和别的男人结婚,又与他何干?他用得着气成这样吗?
“可笑?”钟励炎猛地扯住甄惜的胳膊,那力道大的惊人,疼得她倒抽了一口凉气,“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究竟想和谁结婚?”
甄惜简直是快崩溃了,她现在天天这么被他给盯着,日夜相对,哪儿还有时间去认识什么别的男人,更别提和谁结婚了,她刚刚那么说,也不过是打个比方而已,没想到钟励炎倒是当真了,还气成了这样。
他气,她的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反驳的话语,更显刻薄,“虽然我现在还没有找到一个可以和我结婚的对象,但是,我非常肯定,那个人绝对不会是你!”
他按住狂跳的太阳穴,额间的青筋尽现,那种狰狞扭曲的模样,甄惜还是头一次遇到,从前就算他气得再厉害,也不会如今日这般歇斯底里。
她开始害怕地拉动车门,就欲逃走,钟励炎哪会就此罢休,“嘀”的一声,车门便反锁了,任由她怎么用力拉扯,都只是徒劳。
他的眼中聚集着惊涛骇浪,每一浪都足以将她拍死在沙滩上,甄惜就这么定定地望着他那吃人的目光,瑟缩着身子,颤抖地道,“你……你……究竟要干什么?开……开门!我要下车!”
“甄惜,你总也学不乖。猜猜看,我现在又该如何惩罚你,让你牢牢地记住,惹到我的后果有多严重呢?”
他的每个字都说得极慢,明明柔和到令人心颤,却让人连带着心都跟着一起冻结,惊恐得完全无法思考。
他高大的身子俯下,只听“撕拉”一声,她早已湿透的衣衫粉碎,裸|露在外的肌肤,竖起了一粒粒鸡皮疙瘩,冻得她浑身战栗,心中的恐惧早已战胜了一切。
她开始惊恐地推拒,双腿胡乱踢着,甚至不顾形象地尖叫,“钟励炎,你不能这么对我!”
他一边愤怒地制止住她不安分的手和脚,一边冷然地回应着她,“不能?就是因为我这段时间对你太好了,好到让你以为可以一再挑战我的底线!”
是的,他是一匹狼,一直都是,即使是沉寂了许久,仍旧是无法改变他兽性的本质。
她害怕地紧闭着双眼,甚至不用去想,都能猜到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他的手抚上她的脸颊,那冰凉的触感,冷得她牙齿都在打颤。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何时流的泪,等她惊觉时,早已爬满了脸颊。
他埋在她的颈窝,亲吻着她的锁骨,右手顺着她腰部的线条,缓缓而上,直到牢牢握住了她胸前的饱满。
她开始无意识地嘤咛,他本以为这只是因为她情动,而惯有的反应,并没有在意那么多,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可待到他发觉怀中的人半晌都没有任何反应时,这才艰难地推开了一丝距离,骤然发觉,身边的女人紧闭着双眼,脸色煞白如纸,早已毫无意识地昏了过去。
他吓得赶紧脱下外套,牢牢地包裹住她冰冷的身子,踩下油门,车子就如同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
在路上,他就已经拨通了家庭医生的电话,只为节省时间,在他带着甄惜赶到家之后,能够得到最及时的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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