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月明星稀
阿葛的心有些消沉,与久远回家的路上是一路无话,。
当他们终於回到家门口时,一位身穿红色上衣,蓝色牛仔裙,腰酥胸,身材极好的女孩子,默默站立於那,面对着阿葛家的门口。
那头显眼的橘发在夜风中摇曳,使阿葛认出了她的身分。
还没叫唤她,织离似乎就感觉到了什麽,款款转过身来,笑靥如花。
「晚安」
客厅中,两人一猫顿时对坐无言。
「今天又翘课了吧!是去打击怪物麽,叫做饿鬼的…」织离以小心翼翼的语气问道,感觉灵敏的她察觉到了阿葛与久远的情绪低气压。
这一问,阿葛的脸色变得有些奇怪,而久远则是烙下一句:「你们聊。」就径直跑掉了。
「今天…处理的并不好吗」
阿葛苦笑,淡淡地说道:「我的能力太过微不足道,目前,只能够任人摆布,这样的情况,还不知道会持续多久,可笑的是,我昨天还说要保护你…抱歉…」
阿葛说到一半,织离就抬起纤手嫩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不要说丧气话,我感觉得到你接下来都要说这样的话,如果能力不够,那就努力,这才是跟你的想法同归一道的想法不是吗我可不是来听你说这些的。”
“阿恩…”阿葛决定不再说这些话,自己在获得凡人未有的力量这段时间中,的确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失败了,也实属正常,只是这一天逃离出那间房子的记忆还历历在目,如同有根刺梗住了,他很想送那充满怨气的饿鬼回归本源,却碍於自身能力的不足,这股不是滋味的感受,实在不好受。
阿葛将这样的感受一股脑倾泄给了织离,她只是静静的听,偶尔穿插个一两句问话,恰到好处,不知不觉,谈话间,时间已过去两个钟头。
「唉呀!已经十点了呢!」织离看着手表喊道。
「怎麽,你有门禁是吗”」
「算有,父母比较不会太管我,他们很信任我,我也一向不会让他们担心的。」
「那麽,也该….」阿葛的表情有些不舍。
这时久远正好从窗户跳进来,神色有些凝重,依据过去这一个月经验看到她的这种表情,阿葛当即问道:「饿鬼吗」
「来了,你感觉到了吗」
「没有耶…」
「在上面。」织离蓦然说道,她往天花板看。
阿葛与久远愣了一下,就随即攀窗出去,一阵晃动紧接而来,屋顶震天而动,织离一时不知该怎办,思考了一会,她咬了咬牙,索性跟着爬出窗外。
屋顶上,阿葛凝聚出三角巨剑,抬头看着从天而降的饿鬼,这次是一个长着怪状翅膀,脸部仅有一颗巨眼,身形似人的品种。
「中级饿鬼,鸟人亚种,能力:操风纵刃,体力防御力皆属低微。」久远猫眼泛起绿芒。
阿葛知道那是久远的专属能力,那是她在过去就凝炼高度气场而觉醒的能力,探勘神眼,目前这个世界上的能力者中,唯她所有。
「一分钟内把他解决掉。」久远对阿葛说。
「一分钟,时间太短了吧!」阿葛愣住。
「还有五十秒。」还有五十秒。
「你….」
久远看都没看阿葛一眼,冷冷说着:「你也不想吧!像今天下午一样落慌而逃,如果以後想避免这样的情形,就变强,依你现在的实力,没资格嚷着要保护什麽。」
「久远…」阿葛看着久远,才知道,原来这一向态度冷淡的怪猫,也会有这样的不是滋味,不下於他的感受。
没有多言,阿葛拔天而起,在漆黑无边的天际中,挥舞隐伏於夜色的三角巨剑,饿鬼的翅膀正待一振,就凝固住了,巨痕现於其上,饿鬼一分为二,二分为四,纵横切割成无数碎块。
在无数向下纷飞的黑色血肉中,阿葛也落地。
一分钟只去了三十秒,饿鬼已被百块分尸,然而阿葛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喜悦,这种程度的解决,这种速度的提升,还远远不够,算得了什麽…
还要再变得更强,更快,阿葛的眼神有火在烧,不是热情外放想要烧尽一切的火,反而是晶冷如幽,深层含蓄的冰炙。
织离能够感受到,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看着阿葛,她不是看着他天花乱坠的攻击手段,而是凝望着他的神情眼中,那份不甘的不是滋味,竟也令织离心起波涛,这感同深受的波澜越来越大,需得找个什麽来发泄。
她连道别也没有,就冲也似地跑回家,跑得很急,很快,心中同样有火在烧。
一回到家,织离就冲入自己的画室,握住了画笔,她的手本颤抖不已,而後渐渐平息下来,心中的波涛不再是澎湃得令她无法忍受,因为已有了倾泄的地方。
不亚於刚才阿葛纵横交错的挥砍,在这一米见方的画布上,她也在作战。
仅是一刻钟,织离就像之前跑过了三座系馆般的份量,整身是大汗淋漓,画布上,阿葛的身影合着夜空交错着,只是在他眼神之中,却哂满了四种颜色,搭配得巧妙无宜,深入人心。
织离再度举起画笔,在画旁提字,其名:「澎湃」
她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双眼一阖,终於倒头而睡。
今天的织离过得很充实,她终於找到了她想做也能做的事,往後,都要这样一直继续下去,用自己的手,最爱的笔,描绘出真正的激情。
明白了,激情未必是外放昂扬沸腾至的焚,更可以是冰黯内敛沉浸至深底的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