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葛怔怔地看著老婆婆的背影,原来末日教也有著这样的人,他想。
一时间他也明白眼前的怪婆婆不适合问任何事情,阿葛披上黑袍,感觉著这熟悉的衣物,似乎有洗涤过的感觉。
他踏出寝室,向周围一望,四壁青苔微布,显见有著一定的历史年代,加上墙角边不时滑落下的水渍,这似乎是在地下。他快速思索了一会,随即展开了共生力量,地域的探索,在共生境界中,目前也就只掌握了这一层力量。
伟岸的呼吸间,这地下的格局已纷然呈现于阿葛脑海中,这乃是一个地下防空洞改制后的居所,默数共计五十六间房,有大有小,有大寝也有独立室,这些之中,有几间的独立室是他的力量无法探索之处,灵识延伸而去有若无底深洞,适才自己所醒来的那间有著老婆婆的独立寝室也是其中之一。
这些个独立室,阿葛感到似乎有所认识的人存在。
但他却想得不是很透彻,记忆似乎有些像破碎重组后的拼图般,虽完整,却裂痕无数。
他觉得好像还有更重要的遗忘掉了
阿葛直觉这里能够找到答案。
他踏出步伐,行走在这老旧斑驳的地下道中,四面墙上皆挂著一盏昏黄灯泡,以利照明,这一路上走得不快,弯了几个转角,目的地相当明确,所有的独立寝室中只有一间让他感觉到最强烈的神秘与熟悉,这样复杂的情感,越走,即越快,不知不觉间已一跨三步,阿葛在这段走路中,藉著脚踏的感觉,有些陌生也正缓回熟悉中。
然后,他来到了这间独立寝室前。
寝室没关,暗绿色的木门微留一丝空隙,内有一线光明洒射而出。
此时他心中升起了一丝犹豫,这个犹豫也不知从何而来。
那半掩的门后就似记忆之匙,呼唤他的灵魂。
阿葛颤著手将其推开,木门老旧的磨牙声应声而开,当眼前景物填满视野时,阿葛如遭电痉。
地面上,熔鍊著一个血红色的六芒法阵,中央,耸立著一个灰色雕像。
是一个夺目的女子,即便通体为灰。
她的身姿修长极致,身上的任何一点弧度似在演绎著身为一个女人的终极美感。
这女子面容无法确实地用美来形容,她的面容表情有著清越脱俗的淡然,以及寞然,但在这表情深处,却似有一种绝无仅有的专注,这也增添了这个雕像绝无仅有的魅力。
他没见过,却觉得在看到这雕像的一瞬间心跳开始加快,口乾舌燥,胸口比起刚刚更为沉闷起来,如巨石堵住。
有一种痛,正在剜心;这痛,彷佛一股巨大的冰冷深深罩住,无法呼吸,即将窒息。
这是为何?
下意识,阿葛将与醒来状态前的无数脑海画面做重合。
就是她
究竟为何?心情竟有些不能自己。
阿葛怔怔立著,混乱地想著,此时身后的木门又响了起来。
「你果然会自己过来这里。」以及一个温厚声音。
「谁?」阿葛旋风转身,下意识中,形体如意剑凝聚右手朝前直指,一如发动气场的情形不畅,剑凝是凝成了,却薄如黑雾,雾的尖端甚至无法看得出是剑的形状,尖端半尺外,站著来人。
一个熟悉的人。
「沈傲灵。」阿葛喃喃说著,他还记得这个人,有好多的疑问想问。
沈傲灵微笑,先一步说道:「我知道现在你心中有著许多的问号,有一段时间没见了,我们坐下来边喝茶边聊好吗?就像那时一样。」
那时?
阿葛回想著,似有若无的模糊记忆,头很痛,自己到底被怎么了?他很想知道。
沈傲灵没有再更多地徵询他的意见,即自行转身离开了
阿葛又望了望雕像,眉头深锁,扭头跟上了沈傲灵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