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用旧体小说的一句老话:时光荏苒,日月如梭。转眼五年又过去了,到了07年,石铁已经是个十八岁的高中生了。
五年来大多时间石铁都是和妈妈一起过的。老鬼在石铁炼掉尾巴的那年非常感慨的说了:自己十余年没有寸进,主要还是行医济事的道心淡漠了,过于执著自我修炼,反而与济世修行的道理相悖。
老鬼重新揣着一颗平常心,又进入了十丈红尘,行医济世去了。
我们石铁同学长大了,身高已达到一米八五,身材修长,体魄健美,虽然没有健美运动员那样夸张的肌肉,但贵在精而不在多。石铁人如其名,全身上下的肌肉像铁丝拧在一起似的,黝黑的皮肤下都是一条条的肌肉,皮肉间连点脂肪都不见。穿上衣服打眼一看,石铁同学甚至有些瘦弱,更加显得帅气十足。头发像钢丝似的向上直立,浓黑的双眉入鬓,两只黑溜溜的大眼神采熠熠,高鼻梁,肥嘟嘟的性感双唇,要不是黑脸和两只元宝型的招风耳朵,简直就是个小帅哥了。
距高考的日子已经不多了,准备考大学的同学们都在暗暗努力,谁也不敢懈怠。按照老鬼的意思,石铁必须考上北方中医大学中医内科专业,将来毕业了,好歹混个行医执照。老鬼混了六七十年,至今还是一个走村窜户的江湖游医,说好听点是为看不起西医的百姓解除疾苦;说不好听的是个没有行医资格的巫医神汉。你就是华佗在世,李时珍下凡也全没用,没有执照照样混不上饭吃。悲哀呀!这是老鬼一辈子的悲哀。
有了毕业证,再把什么医师证拿下来,那就不同了,至少就业没问题。
村长孔贵一次跟老鬼喝酒时亲口说了:铁蛋如果能够考上中医大学,毕业后回家来村里当村卫生所医生,把原来的那个西医换掉。那个医生医术不怎么样,卖的药比药房都贵,要不是他是这里唯一的有医士资格的医生,早就把他给踹了。
石铁家距离乡中学有三十多里地,要是乘长途汽车,早上没有那么早的班次,时间也没有保证,在山路上转来转去得一个多小时才能到学校。晚上放学时候已经没有汽车班次了。石铁上学要么住宿,要么跑路。石铁不愿意把妈妈一个人留在家里,老鬼经常不在家,妈妈一个人多冷落寂寞。石铁决定跑路上学,抄山上的小路,能近十多里地,剩下的二十里山路,自己跑步顶多需要四十多分钟,还是不使用飞行术的情况下。老鬼走时交代过:不许随便泄露自己身怀绝技的情况。要藏拙!
石铁尽管全身人脉经络已通,但是没有搬运的法门,老鬼其实也不会,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教他。所以五年来,石铁也没有理会那个人脉的情况。老鬼说的好:你小子鬼脉也不过刚刚达到六级二阶,比我老鬼还差四阶呢!距离九级还差远去了,那有精力练什么人脉?
石铁的镇魂针练的还算少差人意,已经可以一次连发六针打运动目标了,但用的是大头针,那十二枚金针至今还没有传给他。
“小李飞刀”练的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只能把小蒙古刀打到八十米远,再远准头就没有保证了,大概是刀比起针来得沉重,不好控制吧。但石铁的刀术在另外的场合却得到了极至的发挥――剥野兔野猪狍子等野物的皮是游刃有余,简直到了庖丁解牛的地步了。三年的高中念下来,经这把刀剥过的皮张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石铁自小与野狼一起生活,以肉类为食,而且一次进食量很大,几天不吃也能够坚持。这个习惯石铁已经改了不少,虽然每次吃饭不用吃那么多了,但是还是要比一般人吃的多――在没有肉类的情况下,每餐吃两斤粮食,一大饭盒的萝卜白菜是少不了的。
花盈盈在家不养猪,主要是嫌它污染环境,所以吃的肉大多是买来的。家里养的鸡鸭时间长了有感情,舍不得杀。所以,石铁馋肉吃的时候,经常在放学路上“顺便”打个野猪狍子野兔什么的打打牙祭。
现在山上由于保护得力,野物增加了不少,尤其是野猪,繁殖能力强,再加上现在老虎野狼等天敌少的可怜,种群增加的让人无法忍受的程度。每当春种秋收时节,野猪成群下山祸害庄稼。山民手中的猎枪早都被收缴了,敲锣打鼓的土办法开始时有效,到了后来简直一点作用都不起,野猪大摇大摆的在你面前吃庄稼,根本不理睬你那套。野猪野性十足,在山上动作如飞,连猎狗都撵不上,更不要说赤手空拳的山民了。
石铁眼力听力远超常人,发现野兽就基本上意味着歼灭,不管是飞石击打,还是飞刀攒射,都百发百中,即使空手也能顺利的捉住野猪等野物。所以,石铁家的肉食后来基本不靠买了。
石铁一年四季总穿一身洗得发白的牛仔装,即使盛夏从没见他说过热,隆冬也没听他说过冷。人家问他:
“石头,你为什么不换身衣服?”
他就低头喃喃的说:
“怎么没换?我有两身牛仔服,夏天穿一套,冬天换另一套。”
他这句话经常引起同学的哄堂大笑,拿他当笑话讲。
跑完了二十多里山路,石铁进教室时刚好七点三十――一分一秒不差。
石铁把三个包米面大饼子和一个大饭盒放进热饭的铁丝筐子里,班级的文娱委员齐雯雯也走进教室,凑过来把石铁的饭盒掀开看了看:
“铁子,怎么又是土豆白菜?老吃这个怎么行?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说着挨着石铁打开自己的饭盒,里面装着满满一饭盒红烧肉。齐雯雯丰满的胸脯都挤在石铁的胳臂上了,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笑眯眯的看着石铁,声音暧昧又甜美的飘进石铁的耳朵。
“委座,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什么事,请吩咐!”石铁一脸坏笑的把胳臂在她软绵绵的肉团上蹭了蹭。
“铁子,你也不是第一次吃我的肉了,难道非得有事情才给你肉吃吗?”齐雯雯腻声腻气的说话,还用眼角飞快的瞥了瞥石铁。
“委座,请把话说清楚些,我什么时候吃‘你的肉’了?应该是吃你带来的猪肉。”石铁纠正齐雯雯含混不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