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和喜悦重重的凝结了一下，篮茗认真的看着焱，眼睛里星星闪烁了几下，“你不觉得我很奇怪吗？还是你很喜欢冒险对我说这样的话？”

焱仿佛迷路的孩子，独自在黑夜里仰望心中的目标，痴迷于这种孤静的氛围中。“是啊，你是很奇怪。我想告你，我喜欢黑色，充满幻想的色彩，所有的可能都存在黑色里，就像闭上眼睛看到最完美的世界。我在你眼睛里看到了一小片这样的世界，光明的纯清的世界，蒙着黑色的影子，偶尔闪烁一下，我很好奇，你心中是什么样子的呢？”

喜悦低沉，悲伤扬起。焱听到女子的声音，如受锤击，“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

“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好吗？”篮茗笑着说道，悲伤依就，焱感受到这片阳光的温暖，“好啊。”焱如此回答，看看四周，搬来二张高脚垫子，一人摆了一个，“你讲，我听。”

“五十年以前，人工智慧就诞生了。它很快又灭亡了。”焱坐在浓浓悲伤的氛围里，听着篮茗活泼的声音，“有一个女子为人工智慧的诞生做出了决定性的贡献，她就是我的老师。唐的幻想因子式将人工智能的反馈性思维模式进化到了人工智慧的自主思维，机器人的能力大大的提高了，成为一种高级智慧体，只是离人的境界还差了一小步，那就是它们还是学习不到任何，冷冷的，行为方式没有情感的影响因素。是我的老师付于它们真正的生命，老师的方式没有人想到过，所有人都在千方百计的改进它们的数据库的信息系统，希望给它们造出“生命”的大脑，老师却在它的能量池里加入了一样东西，一种透明的物质，实验室的仪器探测到了剧烈的波动，这种情况从未有过，老师开始以为能量池会发生爆炸，但了没有，老师得到了一幅奇怪的波动组成的图像，它在能量池里一直持续着，丝毫不干涉能量的储存与输出。而老师听到的才是天籁之音，它第一次发出了愤怒的声音，由智慧体进化成了智慧生命。仅管再没有了再透明物质，老师还是成功的用一块编码芯片在另一个能量池里复制了这种波动图形，实验得到了可复性的验证。老师说，当初看到它会愤怒的时候就好像看见天空出现了炫丽的彩虹，惊奇、喜悦，无法言语的感动，老师后来给那段编码命名为‘彩虹编码’。”

“那个时候老师很幸福，很幸福……可是老师的命运还是步了唐的后尘，幸福结束的离奇而突然。在世上眼中，老师从高高的天上垂直掉下来，一路上折断了天使的翅膀，染黑了彩色的光芒，神坠落成了魔，尊敬换成了憎恶与敌视。知道吗？人类史上从来没有这样同心协力的封印过一段历史，那个时候人们实现这样的创举，包括唐、老师、希丁克·弘、明，还有后来的力都在历史的记忆里丢失了。智慧机器人的缺陷很快就暴露出来了，它们只选择能够使动作能量输出起加乘作用的情绪，比如愤怒，怨恨，绝望，妒忌等，它们使机械臂得到超过正常值的能量供应，机器人建设性的工作因此变成了破坏性的工作。就像磁铁只有单极一样，机器人只“吸附”负面情绪。

“第一批智慧机器人在人们的欢庆声中带着这样惊世的缺陷诞生了。它们聪明，爱学习，能够自我进化，有强壮的金属身体，不会疲劳，越进化越带有强烈的负面情绪。后来它们会自己制造智慧机器人，实现了种族的‘繁殖’，人们这时才发觉已经是如临深渊，有覆巢之险。智慧机器人被扑灭了，世界满目创伤，老师成了最后需要消灭的祸源。”

“那是一段伤心绝望的日子。是一幅画拯救的老师，那是一个湖，蓝色的天空，蓝色的花草树木，蓝色的湖水，蓝色的庭院阁楼，悲伤的世界。那里就是提篮湖，老师住在里面十几年，没有一刻停止探索生命与情绪的秘密。只是老师当初活下来的希望：为什么智慧机器人拥有的是负面的生命力，是不是生命的性质真的是存在两面的，就像天使和魔鬼，所谓完整的人只是一个复合体。如果是这样，要怎么做才能让智慧机器人成为天使而不是魔鬼？提篮湖是一个单一纯粹的悲伤世界，永远没有喜、怒、哀、乐、怨、恨，只有平和永恒的悲伤存在，悲伤地世界，悲伤的生命，他给与老师的第一个启示是情绪可以分离成单一纯粹的存在。”

“一年前，我第一次从提篮湖里出来，就是为了找你。”篮茗看着焱，喜悦与悲伤同时存在她的眼睛里。“对老师来说已经很久很久了，如果你能够解开这个难题，希望你答应帮老师的忙。许多年了，老师一直没有出过提篮湖，希望你能够救我的老师出来。

“为什么她不能出来呢？”焱觉得心里酸软酸软的，说出的话也是软软的。

“很有可能老师的情绪会四分五裂。”

“焱，就算解答一个有趣的谜题好不好？”篮茗淡淡的笑着，悲伤侵润着焱的心。

“好啊，你要我跟你走吗？”焱深望着篮茗，痴呆的声音回答了篮茗。

“现在你还不能跟我在一起，你现在众望所归的目标。我的名字叫篮茗，请你记着你的话，在你能够自己决定的时候你的选择的时候实现你的承诺。”

焱发现海风阵阵从缺损的舷窗吹来，悲伤一扫而空，篮茗消失无踪，假得像一个短暂的梦。

“啊呀！你好像有些不正常，那个人跟你说了什么？”扎西非常不合时宜的出现在焱的眼睛里，打散了焱正在点点滴滴收拢的回忆。“你知道了还问什么？”焱反感的道。

“啊，真的不明白啊，勇敢的扎西在这个人面前无能为力，我根本走不过来，我看到的只是一团虚幻的影子，跨不进影子笼罩的范围。真是很厉害的家伙哦。”

“你也觉得不真吗，我觉得好像一个梦一样。”焱喃喃自语。

扎西连连摇头，“啊呀，你可搞错了，怎么会是虚幻的呢，这……这个东西就像，其实是真的……”扎西语无伦次，他想解释一些东西，可本来就不可言传的东西，只是徒劳无功而已。

“你醒醒？啊呀！麻烦大了。”扎西晃动着手，可是焱视而不见，继而大喊：“我知道了！”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