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只是说瓷器,我在这里做瓷器活,开这个旅馆只是希望认识一些华裔朋友,小店很不周到,希望多多包涵。”老板的解释似是而非,把话题引向了另一个方向。“本姓陈,这里的人都知道卖瓷器,所以叫他们都这样叫我,其实百家姓里好像没有瓷这一姓。
“焱。”焱说道,“很高兴认识您,说实话,我是看到您那奇怪的招牌来的,您很喜欢竹子吗?”
“是啊,这里很闷热的。有兴趣看看我的瓷窖吗,就在房子的后面。”陈笑笑说。
“好啊,正好没有什么做,这里就你一个人吗?”焱欣然答应。
“是的,就我一个人。”陈回答的很落暮,焱也不再提相关的话了。
房子后面还有一块很大的地方,围成一个椭圆形的院子,左边搭了一个高高的棚,里边摆放着许多陶坯,做是一些容器的样子,中间堆得大概是原料,很大的一堆,右边是一个小棚子,里边是一些已经烧制好的成品,整整齐齐,也都是一些简单的器物,正前方那个土房子样子的大概是窖,还有一些木炭和柴火,只看不到烟囱,这可奇怪了。
“说奇起来很奇怪,陶瓷是易碎的东西,可正是这样,我在这里才能源源不断的做下去,看!”陈指着右边一排成品说,“大部分是容器,其实最大销量是这些,这样杯子,它们经常碎,可是这里人们从不抱怨,他们喜欢添置亲的陶器。”“这些杯子酒吧里也用得很多,这里的酒吧每天都要砸掉很多的杯子,他们定期到我这里进货,所以我的生意一直很稳定。”陈似有所觉,突然问,“你在看什么?有什么发现吗?”
焱东张西望,表情很不确定,视觉和感觉分离是一种很难受的体验,站在院子中心,焱觉得困扰,但是他看不出什么奇怪的地方,不过气氛还是很平和。走进左边的棚子,焱托起一坯泥料,入手沉重,凉凉的,很湿润。“这是从那里挖到的陶泥呢?”焱这样,没有对着陈说,倒像是在自问。
陈也抓起一坯陶泥,“这是从地底下挖下来的,很特别,跟其它地方的不同。你知道这座岛的特点吗?”
“不太了解,有什么有趣的帮事吗?”
“在飞机看起来,这是座很美丽的城市,发展的很好,也很和谐,有现代化的高楼大厦,也是古老的教堂,绿树,喷泉相互辉映,让人觉得很明媚。”陈捏合着泥土,转了一种索然的语气,“在地表以下,却不是这样的。这里这样的土这是一部分,很久以前这里是以坟冢出名的,有‘万冢之岛’的称谓,这段历史是很长的,远比现在这高楼大厦的时间长很多倍,先前的坟布满整岛之后被风沙掩盖,后面的人又在上面修新的坟冢,层层叠叠下来,竟有数十米高,有的成为现在山丘,其实是坟堆成的土塔罢了。这是一个阴气很重的地方,这陶泥也比别处的冰凉许多,或许这能解答你的疑问。”陈看着焱,最后一句是回答焱的困扰的,好像他已经知道了焱为什么失神。
“哦,可是这土时怎么会有这样均匀的波动的呢,像心跳一样。”焱抛掉手中的泥,舒展了一下身体,“我摸着这东西很不舒服,您在这里做了很久的瓷器吗?”
“也不久。”陈搓着手,“再去看看我的收藏吧。”陈邀请道。
“好吧。”焱精神不太好,有些困倦了,“您为什么会到这里来烧瓷呢?”其实焱是想说他的工艺水不其实很普通,那些成品基本谈不上艺术价值,这样的产品干吗要自己辛辛苦苦烧呢,智能机器人也能烧出来,开个小店卖不是更好。陈确是兴致致悖悖,领着焱打开了一扇很普通的小门,就在院子的右边墙角里,焱先前也看到了,觉得应得是个储藏室之类的地方。
结果很雷人,里边是一间长方形的房间,粉刷的特别精细,淡蓝的颜色,沿墙是一排精致的木架,是原木的。架子摆满了大小的瓷器,都是同种形状——心脏。整个房间里大大小小的瓷心一齐映入眼帘,焱的胸口被重重的撞击了一下,他突然明白刚才不解的问题,从这些形状各异的瓷心上他看到了共同的东西,那是一种难言表的印记,这些心都是同一个,就像先前他看到的所的瓷器都是一样的,这些心的影子撞向胸口的时候焱才明白过来,他的心真的是很脆弱弱呢,这是他看到的影子。
“这些都是我的作品,当我在回忆往事的时事,我的双手就会不觉得的做出这些形状”陈踱进房间,摸了摸一个很大的“心”说道,当时当时不明白,现在也已经过去了,时间总是很困打扰人,是不?你是第一个能看明白这些其实我的过去的人,哈哈,真谓知已难寻啊。可惜我快要老了。真可惜啊,可惜!”
“您是怎么看到它们的呢?”焱感觉心在怦怦跳,他看到一丝现在还明白的曙光,非常耀眼。
“那是一个从未在意过的世界?是不是?看你的眼睛就知道,是你要寻找的吗?”陈低声问。
“不知道。”焱深吸一口气,镇了镇神。“我喜欢去探寻那些人迹罕至的地方,已经走过很多地方了,一直没有找到我的幻想,因为我的幻想也是朦胧不清,我想在现在中找到那么一个地方,它能够让我的幻想清晰起来,看来我好像用错了方法。”
“因为你还没有发现你自己一个很重要的东西。”陈笑了笑,焱第二次看见他这样笑,却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焱探问:“什么呢?”
“我已经放弃原来的生活了,我不能加入到你们的事情当中去,所以答案还是留给你自己吧。”
焱不得要领,那闪现的曙光也消失了,终于还是没有明白。
“你好好休息一下吧,你透力了很多了。”陈最后这样说。
而焱的精神看起来比先前更差,连他自己也觉察到了,很深的疲倦一阵一阵袭来,这种状况好像很不应该,他的身体向来很好的,经历过高山峡谷,雪山沙漠的考验,从来没这么困过,焱“看到”那是从黑暗深处散出的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