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离尘斜躺在床上,床头小桌上,放满了女生们送来的鲜花果品,他苍白的脸上浮现着迷人的笑容,正一一回答着他的仰慕者的各种问题;而在一室之隔,罗定天也同样脸色苍白地躺着,床前小桌上,放着一束花,和一盘水果,室内冷冷清清,他瞪着无神的眼睛,似乎一点生命的气息也没有。
门悄然开了,一个人轻轻走进来,又轻轻地闭上了门;那人走到床前,带着哭声说:“大哥!”
罗定天呻吟着,努力地想坐起来,那人扶住他,在他背后塞上一个软靠枕,罗定天靠在软枕上,眼中流落出一丝难得的温情来,但他的声音还是那样阴沉:“静烟,我不是早给你说过了,在学校时不可以叫我大哥,以免引起别人的猜疑吗?”
柳静烟将头侧向一旁,眼泪滚落下来,罗定天早看见了:“还是那样软弱吗?我还没有死呢!”
柳静烟连忙掏出手帕擦拭眼泪,还有些抽噎地说:“为什么会这样?你们为什么会那样水火不容?”
“还不是为了你?”罗定天咬着牙说“我要想让他以后都不再纠缠于你,所以准备好好教训他一顿,结果又被校长破坏了。”
柳静烟低低地哀泣了一声:“大哥,你难道就不能看在你我兄妹的情分上,别再干涉我俩的自由了。”
“不行!”罗定天暴怒地坐直身体,用手捶着床,却似乎碰到痛处,脸痛苦的扭曲起来。
“大哥,你别生气,”柳静烟连忙扶他靠在软枕上。
“静烟,不是大哥不念兄妹情,其他事大哥都可以帮你,只是你不能和那赵离尘在一起。”罗定天见到妹妹伤心的模样,声音和缓了些。
“可是,大哥,我爱他!”柳静烟又有些哽咽起来。
“爱?”罗定天诧异地看着她“这是多么美好而沉重的字眼啊!只是你可能不知道,你那所谓的爱,会给我们的族人带来灭顶之灾的!”
“大哥!”柳静烟终于又哭出声来,罗定天却转过头闭上双眼,不再理她,病房里就只剩下她哀哀的哭声。
天界虽然四季如春,不知寒暑,但随着第四批新生的到来,狄天华终于记起,这已经是他到天界的第四年了。
“狄天华!”“有!”他下意识地站起身来,那些小姑娘们都哄笑起来。
咳!贺幽阳先生清清嗓子,那一阵燕语茑声才停下来,“你的地元丹炼得怎样了。
狄天华透过水晶做的观察孔,仔细看了看,里面什么都没有,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再看看,里面还是空无一物。
“交不出来吗?”贺先生那苍老的脸上涌上嘲弄的笑容“今晚罚你留堂!”
留堂?狄天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贺先生虽然是他的代师,但在他课上,狄天华就像是一个不存在的人,他从来没有在贺先生那儿得到过什么单独的辅导,而贺先生也从来就没有问过他任何问题,哪怕他向贺先生提问,也得不到任何回答,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
其余的人默默收拾着东西,纷纷向他投来混杂着同情和疑虑的目光,很快那群花枝招展的女孩子都走光了。
丹鼎房内只剩下两个人,一个是有着苍老面容的贺幽阳,一个是那心事重重的狄天华。
“你应该是在想,为什么四年来我对你不闻不问,今天为什么又要你留堂?”贺幽阳首先开口说话。
“是……哦不”狄天华先是承认,然后又否认。
“我已经观察了你整整四年,你并没有丹鼎方面的才能,所以注定你将不能在丹鼎方面取得好的成绩。”贺幽阳继续说道。
“是的,我知道我很无能?让老师你失望了!”狄天华羞愧地低下头。
“不,你用不着羞愧,你在丹鼎方面表现平平,不代表你在其他方面就不能出类拔萃,”贺先生似乎又想起了一些往事“想当初,那五个人的丹鼎课的成绩也是极差,然而他们最终却成了天界最强大的战士。”
“五个人?难道是?”狄天华试探地问。
“不错,他们就是五行神将,那曾经击败过海之王者的英难们”贺幽阳长吁了一口气“还是先不说这些了,跟我走!”
“到哪去?”“别多问!”贺幽阳一把抓住狄天华的手,拖着他走出教室去。
贺幽阳拖着狄天华在深深的校园里转来转去,最后把他带入一个幽暗的地下室里。
贺幽阳向后一甩衣袖,那沉重的铁门关闭起来,地下室里寒气逼人,地面上胡乱扔着几个破旧的蒲团。
贺幽阳示意狄天华在一个蒲团上坐下,他转身走到那如同生铁铸成的墙边,在墙上敲击了三下,他面前的墙发出咔咔的声音,裂开了一条大缝,他伸手从那条缝隙中拿出一样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