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开门声,他敏锐地从座位上弹跳起来,跨过案子落地,直视来者。一看是钱双双,登时鬆了一口气,嘴角扬起几不可见的笑,却只是淡淡地道:「你回来了。」
钱双双一看见他从容不迫的样子,气得咬牙切齿的,直冲上去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恨声道:「你把他藏在哪里了!」
清胤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讶异,拨开她的手,缓缓道:「你说什幺?」
「小、糯、米、团!」钱双双一字一字地喝道,眼里充满了愤怒,双手用力往他肩膀抓去,大吼道:「你还装!你还装!你这条人粪!」
清胤心里一震。小糯米团不见了?难怪她急成这样子。他忍着肩上的痛,静静地站着任由她发洩。
钱双双捶打到累了,停了下来喘息,怨恨的目光仍牢牢锁在他脸上,彷彿要将他吞噬一样。
「发生什幺事了?」他轻轻地扶着她颤动的肩,伸出手去拭去她眼角若隐若现的泪珠,这一拭,却拭出更多的泪水。
这一刻的清胤,是多幺的温柔。
钱双双一愣,抬头望向他,呼吸一窒,整个人忽然变得软弱乏力。她抓住他的衣襟,额头抵在他胸膛,抽了一下鼻子,无助地哭了出来:「小糯米团不见了!」
「怎幺会突然不见了?」清胤内心一揪,已是猜到了半分,却还是问了一句。
「我怎幺知道!」钱双双恸哭着,把头深深埋进他衣襟里,用力地把鼻涕擤出来,又抬起头来,激动地抽泣地道:「你们想要兵符,抓我就好了!为什幺要抓他!他还那幺小!他什幺都不知道!他什幺都没做过!」
门外的慕容祈听了,心里一阵揪痛。因为自己的仇恨,因为众子的野心,她跟她那不该出生的孩子,到底受了多少苦??只是,自己的身分如此尴尬,又能给她什幺安慰呢?更何况,她已经有清胤了??
现在唯一能帮她做的,就只有这样了。
慕容祈深深地看了房中相拥的二人一眼,闪身一跃,翻过墙壁,往八王府赶去。会做这档事的,大概也只有那暴君了。
东宫,承福殿上。
「玥儿,你要是累了,大可先回府,不必勉强自己。」清彦微微笑道,低头看了看上官玥手中的剪纸。
「不行!这可是您母亲的寿辰,玥儿得好好为您準备準备。」上官玥咧开小嘴笑着,露出一排雪白的贝齿,仰首看他,一看就发了怔,手中的剪刀一个拿不稳往下掉,在白嫩的手上划出一道血痕。
「玥儿!」清彦吃了一惊,赶忙握起她的手察看。
上官玥手中大红的剪纸从半空缓缓飘落,就如同她娇美的脸上泛起的阵阵红晕般迷人。
「没事。」她腼腆一笑,缩开了手。
清彦看着她娇羞的小脸,竟是怔怔地看出了神。听到上官玥抽了一丝凉气,才慌忙着人去拿纱布来,亲自为她疗伤包扎。
上官玥受宠若惊,轻轻地挣了挣,看到他微笑着摇了摇头,才乖乖地不再动,心里却开始不安起来,想着这皇太子的温柔和恩宠,是否在她以前就已有不少女子嚐过领过了?自己对他而言,又是什幺人呢?只是个无名无份的暧昧对象吗?
那一缕蕴藏的情愫悄悄地攀越围墙,扎根在彼此的心里。就在二人凑巧抬眸相视互探心事之际,一声哭闹划破了这片刻的沉寂。
要是钱双双在,她一定会发了疯似的扑向哭声的来源。可惜上官玥跟小糯米团只有一面之缘,又怎会认得他的啼哭声?清彦一句带笑的「家丁老王的孩儿」,就把她内心的疑虑全压下去了。
而钱双双现在还身处六王府之中。哭得累了,她竟在清胤的怀内打起盹来也不自觉。清胤着人分派人手去帮她找孩子,自己自然是担起照顾钱双双的重任,把她扶到床上。
亲爱的读者们,现在还不是想歪的时候喔,别忘了小糯米团还在闹失蹤呢。
清胤轻手轻脚地安置好她后,稍侧身坐在床缘,默默地凝望着她。一股疑惑渐渐涌起:为什幺小糯米团失蹤以后,她一口咬定是本王藏起了他?
难道??这些天来与小娃儿的默契和亲近,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