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慕容祈呢?」钱双双鼓着腮气急地道。
「双双别急。」
一人掀起帘子,从车厢里钻了出来,轻跃下地,肩上还扛着一个长髮飘飘、穿着粗糙麻衣的女子。
「丹丹?」夫人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自己的女儿,吃了一大惊,赶忙飞身上前察看。
「慕容祈,这是怎幺一回事?姐姐怎幺成了这副模样了?」钱双双在一旁佯作惊诧。
「她溺水了,现在还有点神智不清,可是没什幺大碍的,快让她回房里好生歇着。」慕容祈柔声道。
真有你的,溺水这种屁话你也说得出来。钱双双暗笑一声,皱着眉道:「好好的怎幺会溺水了?」
就在此刻,纳兰丹丹猛地一抬头,厉声叫道:「是你!」
「姐姐?」钱双双吓了一跳,后退半步。
纳兰丹丹挣扎着想要下地,却又被慕容祈搂得死紧的。她红着脸,泪水在眼眶裏打转,委屈地嚷道:「娘!是她!」
「姐姐,你怎幺了?是不是不舒服了?」钱双双急步上前,轻轻拉起她的手,关心地问道。
忽然,纳兰丹丹静了下来,不再挣扎。她脸如死灰,缓缓地说道:「没事,是我太累了。」
她看到了钱双双故意繫在腰间的录音笔。
于是,几个下人手忙脚乱地将「神智不清」的纳兰丹丹搬回她的厢房,钱双双则与黔王在大厅促膝交谈。
「双双,适才那男子是谁?」黔王眼里闪过一丝困惑。
「他叫慕容祈,是我的好朋友。」钱双双直言。
「怎幺不是六王爷陪你回国呢?」黔王奇道。难道小女儿嫁过去以后受了委屈,一时想不开,偕同别的男子离家出走了吗?
「他很忙。」钱双双敷衍地应了一句。
她只想要兵符。那些嫁谁娶谁的东西她根本不在意好不好!
「爹,双双已经有了孩子。」钱双双轻声道,眼角拼命挤出一滴眼泪,苦涩地道:「想必爹爹也有听闻,近日睿国的昭雪会蠢蠢欲动,想攻打清国。」
「所以呢?」黔王倒不太关心自己的孙儿,只是对从不敢言的小女儿突然提起这种敏感的军政之事感到有些愕然。
「双双已经是清国的人了。现在清国有难,双双无法置身事外。夫君日夜愁眉不展,为外忧担心不已,双双想,如果爹爹能借点人力给双双夫妇??」钱双双说到此处,低头哭了起来。
其实她是不敢再说下去了。对着这个茹毛饮血的冷面王爷,她不敢一口气下太多工夫。要是把他惹毛了,自己可是半个虾兵蟹将也弄不到手的。
「人力?」黔王一听,心中已了然,朗声一笑,道:「双双,那不是你该管的事。你是女儿家,相夫教子才是你要关心的事。」
「可是、可是不是说有个兵符可以给我吗?像嫁妆什幺的。」钱双双吞吞吐吐地道。
「丫头,那不是已经在你手上了吗?」黔王没好气的笑道。
「嘎?」钱双双嘴巴大得可以塞下一颗驼鸟蛋了。她伸出两只手,扯高袖子左看右看,不解其意。
「这玉镯就是兵符。」黔王伸手来轻轻敲打她腕上的翡翠玉镯。
「不会吧?」钱双双吃了一惊,不敢相信地瞪起眼睛来。
这人人都在抢的东西居然近在咫尺聪明绝顶的钱双双我居然看漏了眼?她嚥了一下口水,脱下玉镯在仔细端详,道:「十万耶,十万大军就在这只玉镯里?这幺儿戏?」
「双双,你听谁说的?」黔王摇了摇头,叹道:「这本是本王给丹丹的嫁妆,想必她让你代嫁连这个也让给你了。毕竟是和亲郡主,远嫁他方,总不能什幺都没有,这万一出了什幺事,有点人力备用保护着也是好的。十万精兵就没有了,两千个随时候命的士兵还是有的。」
「只有两千?」钱双双怪叫起来。
那群男人是数学白痴啊?竟然开口闭口都说她钱双双坐拥十万精兵?原来只有两千!两千!那还争个屁啊?
「双双,本王正养兵蓄锐,你们不是不知道的。两千已是不少的数目。要真不幸出了什幺事,这两千士兵定可缓冲时间,保你周全。可你若期待有什幺十万精兵任你差遣助你保家卫国,那是不可能的。」黔王压低声音郑重地道,目光里掠过一丝严厉之色。
原来??原来只有他妈妈的两千条毛??
钱双双浑浑噩噩地走出房间,重重地叹了口气。
真是沮丧极了。我钱双双居然为了两千士兵山长水远跑到这里来?那??那清彦知道只有两千人以后,还肯把小糯米团还给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