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慕容逸回答:“无妨。”
说完,他上前一步,主动用那有缺口的杯子倒了一杯白水,毫不嫌弃地饮了下去。
我一直看着慕容逸,微微发愣。
我以为慕容逸那么尊贵,穿衣当然要穿上好的绸缎锦袍,饮酒当然要饮上好的佳酿,可是他就那么将略带杂质的水喝了下去,没想到他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我发愣的时间,慕容逸放下杯子,已经与乔氏交谈起来。
“你的丈夫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或者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我不太清楚,也没听大福说过什么,前几个月我还带着禹儿去看他,也没怎么样。没想到过了一个月就……”妇人呜咽地哭了起来,“他们有人说是天谴,可是我们家大福从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他会……”
知道可能性不大,我还是问了一下:“你知不知道将军夫人是不是带着一块祥云形状的玉佩?”
“我去将军府次数不多,将军夫人也不经常出来,所以没见过将军夫人,玉佩什么的就更不知道了。将军我倒是见过……”妇人说着,突然想起什么又说道:“对了,在将军我看过将军一次,那时将军他好像很烦心,满脸忧愁,我就随口问大福,将军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谁知道他立马沉下脸,说我一妇道人家问东问西的干嘛,不允许我再问。”
“娘,你跟他们说这些无关的干什么?”
我低头去看说话的那个孩子。
孩子神色虽然也悲伤,但语气带着一股慌张,眼神里还带着躲闪。
我与慕容逸交换了一下眼神:
这孩子有问题,肯定知道什么。
☆、第二十章放火的凶手
我正思索着该如何让这个孩子说出他知道的事情,呜咽的乔氏突然呼吸紧蹙,不停地咳嗽,接着吐出一口血来。
“娘,娘!”乔禹立马扑到妇人身边,拉住她的手,语气紧张而恐惧。
乔氏的脸色更加苍白,她用手帕掩了掩嘴角的血迹,尽量平静地对乔禹说:“娘只是犯病了,休息一会就好。”
我探了探乔氏的脉搏,她脉象虚弱,甚至虚浮,是伤寒久治不愈,加上多日忧心所致,已经往肺痨方面发展,而是似乎没有好好服药,这样下去势必会越来越严重。
我立马问道:“药呢?我去帮你熬药!”
那妇人不答,有些窘促。
“有没有药方?”
如果没有我只好为她写一份了。
“有!”乔氏依旧没有回答,乔禹却大声地回答,“我知道在哪,我去拿!”
乔氏立马出声:“禹儿!”
但乔禹一溜烟跑去拿药方了。
看到药方,我忽然明白乔氏为何不肯服药了,那张药方上除了基础药材之外,还开了许多不必要的珍贵药材,每一服就要很多银两。
看着药方因反复打开折出的痕印,还有一些模糊的字迹,我可以想象出每日乔氏展开这张药方,却没钱抓药,想到自己病重死后只能留下孩子一人在世上,悲伤流泪的场景。
心有些发酸,我照实说道:“这张药方华而不实,很多药材并不需要,我给你重新开一张。”
我在山上学过医术,对毒风的毒没有办法,但对这点小病还是可以的。
可是,我四处看看,没有看见笔墨纸砚,有些为难。
慕容逸看了看我,说道:“不用,你口述,我去抓药。”
“有点多,你能记住吗?”
我要开两服药,一服治疗,一服调理乔氏的身体,当然是实惠的药材。
“没问题。”慕容逸十分自信,“你说。”
我说完,慕容逸立刻重复了一遍,抓什么药,几钱几两,如果有些没有可以用什么代替,他都一字不差地复述出来。
“是的,是的,一字不差。”我惊讶地看着他,目光赞叹。
“我去抓药,你照顾好他们母子。”
一说完,慕容逸立刻出了院子,骑马往附近的药铺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