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选了沈家?”
“是的。”
“那你就同意了?”雨晴一出口就后悔了。不同意又怎样?齐彻再落魄也是个王爷。沈觅再有钱还是个商人。
沈觅却好像并不在意,“为什么不同意呢?扶持一个皇上。这是多么有面子的事啊。你不知道,几百年来,朝代换了,皇帝换了,沈家却始终屹立不倒,就是因为那些皇帝们离不开沈家的支持。这是沈家的荣耀。”
“那也不能牺牲悠然啊!”雨晴本来有些后悔,一听沈觅这样不在意的话,立刻又有些生气。
“怎那么能叫牺牲呢?悠然在王府吃住都是第一等的,谁也不敢动他。再说了,他是沈家男孩,自然要多见些世面。经历经历也好。”
“好什么好?!一个小孩子,住在后爹家里,身边没有一个亲人,有了委屈遇到困难找谁去?”雨晴说着有些眼红。他还那么小,顶多也就是四岁,脸蛋胖胖的,眼神还是那样天真,怎能孤零零地带着呢。
“这是沈家男孩的命。”沈觅的话更像是一生叹息。
“什么命!我才不信呢,我只知道,悠然很命苦,亲娘跟人跑了,亲爹又将他送走。谁也不疼他。”雨晴说着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沈觅良久叹息一声,走到雨晴身边,又给她擦擦眼泪,“别哭了。多大地人了,还哭鼻子,还不如悠然呢。”
雨晴接过手帕,故意大声的抹眼泪擤鼻涕,“给你。”
“你弄脏了,我不要。”沈觅又恢复了抬头望天的雕塑造型。
过了一会,雨晴小小声的问道:“那你呢?要是齐彻成功了,你会怎样?”这样一个富可敌国的人家,卧榻之侧,岂容人酣睡?再说了,狡兔死,走狗烹,每朝每代,这样的事情多了,雨晴不禁开始担心沈觅。
沈觅扫了雨晴一眼,她终于想起了担心自己,虽然排在悠然后面,有些心酸,但是仍然很欣慰,“我会没事。”
他说没事,肯定就会没事的。雨晴放下心来,他是沈觅啊,无所不能的沈觅啊。一个大家族,绵延数百年,自然有一套保身之策。雨晴相信他。
“对了,你怎么会告诉我了?”雨晴又想起一个问题,当初沈觅什么也不说,就那样离开,连自己的老爹沈留,都对雨晴隐瞒了真相。
“因为,快要结束了。”沈觅声音很低,一说出来就被风吹散吹进了满地月华中,变成满地晶莹的碎片。
“快要结束了?太好了。哥,下个月我们一起过中秋节,好吗?我回去就学着做月饼,你不知道,端午节的时候,我包的粽子,可好吃了。连我爹都夸我呢。”
“我想,二叔的话做不得准的,以前肯定是夸二婶的粽子最好吃。”沈觅微笑。
“你才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呢。”雨晴还了回去,“等那天你尝尝就知道了,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我方雨晴想做,就一定能做成!”雨晴就差握拳呐喊了。
沈觅低低笑了。
“你怎么跑到京城来了?”
“我是官媒,因公出差,你不知道吧,我可是媒婆中年轻一代的代表,代表东海县来的呢。”雨晴骄傲的挺起胸脯。“还有件事情,你一定不知道。石杰,就是那个当初很讨厌的老头,现在要成亲了,你知道是谁做的媒吗?”
“是你。”
“对!”雨晴有些扫兴。
“你还记得陈晓丽吗?就是写言情小说的那一个,她的小说要出版了,你知道是谁推荐的吗?”
“是你!”雨晴有些挫败。
“对。”
“你知道……”
“是你!”
“你知道……”
“还是你!”
雨晴终于忍无可忍,“沈觅.有你这么打击人地吗?”每当雨晴聚集起澎湃的激情,准备再大肆渲染一番时,就被沈觅一句轻飘飘的话语“是你”堵了回来,虽然他的答案很正确,说得正是雨晴想要公布的答案。但是为什么他地答案以及那敷衍的态度极大的打击了雨晴的自尊心呢?
“哦,我以为这是妹妹的意思呢。不管妹妹问什么说什么,我只要回答是你是你还是你,就行了。”沈觅忍着笑,就雨晴那样,就差脸上写着答案了。
沈觅脸上闲适,心念急转,这种敏感的时候。齐守谦让雨晴来了京城,也许是想借齐家的势力,护雨晴周全,但是京城也不安全。
“齐守谦他……”雨晴欲言又止。现在的齐守谦属于保皇派,他当东海地县令,就是监视东海王齐彻的,而沈觅是支持齐彻的,这到底是种什么场面?
雨晴忍不住捂着头,怎么会有这样烂俗的剧情发生在她身上?两个男人从事着危险的会掉脑袋的事情,只有一个人会成功。谁会成功谁又会失败呢?为什么为什么?她是个媒婆,为什么也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没事。”沈觅明白雨晴的意思,“相信我,没事。”
剩下的记忆。雨晴记得不清楚,最后的记忆中是沈觅地剪影,月光下的男子美丽脱俗,仿佛是误入凡间的仙人,衣袂飘飘,仿佛随时都有可能随风而去。
好像沈觅说过,“很久没听过你唱歌了,唱首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