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他们妨碍了他和安尹的幸福,所以他们要消失。
究竟什么人、于何时何地,赋予了他们这般轻易地、自私地生杀予夺的权利和权力。
安臣明白,这个时候再来想这些已没有意义。他只是,为自己感到心寒。
就在付照光离开办公室一刻,他还可以扭转事情走向,至少让对方活下来;但他没有打这个可以改变一个人命运的电话。
至此,他深刻理解了“亡命之徒”的含义。
——
深夜。
安臣睡不着。他下床,打算去看看双胞胎。
婴儿房亮着小小暖暖的睡眠豆灯。安尹正抱着双胞胎中的一个,其神情在模糊光线中,显得柔和温软。
恰好保姆端来牛奶,安臣拦着她,接过奶瓶,以手势吩咐她离开。
他轻轻走进房间,走到安尹身边。
后者发现来人是他,只微微一笑。
被抱着的是弟弟远航,嘴巴碰到奶嘴后知道食物来了,开始卖力吸吮;哥哥远帆躺在绵绵小被中睡得好熟,小小肚子均匀地一起一伏。
安尹和安臣都没有说话,静静看着这两只小天使。
远航入睡后,安尹将他放回婴儿床内。
“……为了你和孩子,我愿意做任何事情。没有人能挡在我们前面。”安尹平静地吐露坚决之语。
安臣看向安尹。后者之所以目视前方,意志坚定,无所畏惧,是因为他内心有信仰。
而自己,正是他信仰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他与安尹,从未向对方说过那经典的三字——就连在CATHEDRAL那一次,也是以恶语表白。
但对安尹而言,这三个字已超越文字范畴,归于信仰——所以他有这么大的决心,手起刀落。
安臣靠上对方的肩膀。
那些因他们这份禁忌感情而消失的人,对不起了。
他和安尹都是罪人。
但万一,若还有下一次,他也会如身边的这个人一般,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
付照光车祸身亡这件事,已被有关部门定性为意外事故。
但付照光好歹是安臣身边的一把手,他的突然离世,被好事者拿来嚼舌根。
安夫人又开始担心。
这天,安家大宅。
上楼的安夫人遇到下楼的安尹,各自打招呼后,安夫人见只有他们俩,便唤住往下走的安尹。
“哥哥,你别介意最近那些奇怪无稽的流言。我和安臣是站在你这一边的,你是公司和安家的继承人,这点毫无疑问。”
这不是安夫人第一次向安尹表明立场态度。
多了,就有此地无银的感觉。
安尹站定,转身看向安夫人,“妈妈,我没有介意。其实,我并不看重继承人的身份。如果您是因为我而这么担心,我很感激;……但如果,您是因为我的生母……”说到这,安尹特地停下。
“!”安夫人的心一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