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公子如一只掉到深井里的困蛙,焦急得在这甬道里冲来跑去。这时耳后忽的响起一阵足声,冷公子回过头来,一个俏丽的身影远远奔了过来。
“阿瑶。”冷公子惊喜交加之下,向来人迎去。
阿瑶娇呼一声,向他怀里扑来。冷公子正要扶住她肩膀,忽的怔了一怔,双眉一凝。就在阿瑶将将挨到他身体时,冷公子倏得向后急退数尺,然后一个倒纵,反跃到阿瑶身后,长剑出鞘,冷声道;“你是谁?”
阿瑶慢慢停住脚步,转过脸来,幽幽望着冷公子。冷公子凝目细观,不是阿瑶又是谁。
正当他怔促不定时,阿瑶樱口一张,数道紫光向他罩来。冷公子剑影一洒,叮叮之声不绝于耳。来人一见,身子一卷,球一般缩成一团向外面滚去。
冷公子击落喑器,剑柄向前,向那团球掷了过去。
那团球颤了一颤,滚到一个拐角,身形一展,向外面飘去。
等冷公子跟过来,那人的身体在墙上一没,如隐身一般消失不见了。冷公子追上去摸着石壁,一脸的莫名其妙。
当武当派的赵平和师兄们被人海冲散,他背靠石壁,四处巡望时,身后忽的一空,整个人便跌进一个洞里。
他背一着地,便护住全身,在站起来时,一式“万夫莫开”
已摆了出来,全身上下都处于戒备之中。却不闻周遭有任何异动,只有哗哗的流水声自后面传来,赵平慢慢转过脸。
乱石峥嵘,石笋林立。一道水瀑清泻而下,飞珠溅玉,落在下面的溪流里。一个女子正倚躺在瀑前的一堆碎石上。
一见到这女子,赵平便僵在了那儿。
女子酥胸玉腿,除了一头长长的黑发散泻下来,竟是全裸。
更让赵平热血上冲的是一条碧青色的蛇此刻正缠在她雪白的身躯上。那蛇两米多长,,伸舌吐信,邪异之极。
女子吓得花容失色,柳眉杏目俱是骇意,看到赵平,哀哀叫道:“公子,快来救我。”
赵平趋步上前,那条绿蛇正在女子赛雪的肌肤游移着,扭动着,样子淫邪之极。自幼在道家长大的赵平心突突乱跳之下,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和刺激充满全身。
就在这时,蛇头忽的一挺,身子竟盘立而起,向赵平呲开牙齿。
赵平闪身躲过它吐出来的毒液,拨出剑来,准备躲到那蛇的后面偷袭。谁知巨蛇甚是机警,丙只小眼珠死死盯着赵平,蛇头随着他的身体一点点转动着。
赵平咬咬牙,手里的剑高举过头,向巨蛇直冲过来。那绿蛇也身子暴长,直向赵平脸上飞去。就在蛇头快要撞到赵平的脸上时,他身子猛的向旁边一挫,伸出左掌,死死攥住那细细的蛇颈。
巨蛇在赵平的手里奋力挣动着,蛇身向他的脖子缠去。赵平用牙咬住手里的剑,腾出右手,握住那那蛇身,环目圆睁,双手运足了力气,向两边一分。
“嗤……”鲜血四溅,碗口粗的巨蛇竟被他生生扯成两半。
刚刚站起的女子惊呼一声,呆在当地。
赵平把两截断蛇向地上一丢,收回宝剑,抹一把脸上的蛇血,刚要说话,见女子赤身站在自已面前,“呀”了一声,红了脸。
他一双眼睛慌得不晓得向哪里看才好,女子嘴角一翘,腻声道:“多谢公子救了奴家性命。”
赵平的双手摆的卜愣鼓一样,嘴里呐呐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女子伸出笋指,握住他的大手,引着他向自已的身上滑来。一触到那丝缎般的肌肤,赵平的全身不由剧颤一下。
女子笑意更深,娇樱一声,扑到了他的怀里。
赵平全身如火烫一般,正哆嗦间,两片香滑的嘴唇贴了过来。
赵平震了一下,双手猛的环在那女子的腰间,低下头,与女子痛吻起来。
女子的眼角闪过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正当赵平全身都要炸裂开来时,女子突然用力把他推开,闪到一边。
赵平抬起头来,女子斜眼笑望着他。正不措间,忽的瞪大双目,两只手扼住吼咙,面上现出又是惊惧又是茫然的神情。
女子抬手轻轻一捋自已的秀发,若无其事道:“我方才给你在嘴里送下一颗‘青冥’,此乃我‘灵蛇三仙’的独门奇药。”
赵平瞪着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女子目中闪过一缕恨色:“姓楚的废了我的功力,就以为我绿袖儿杀不了人了么?等我练成那‘星盘之功’,把你们的内力都吸过来,到时看看我怎么收拾姓慕的雌儿。”
说着,甩一下香肩上的长发,转过身对赵平道:“你方才害死我的小碧,我就先把你的内力吸光。”说着,一步步走过来。
赵平觉得全身的功力正在一点点散去,他大吼一声,运起最后的力气,飞身向绿袖撞过去。
绿袖冷笑一声,刚想转身避开,却忘了她的武功都被废掉,再不复当年的身手。就在这慢了一慢的功夫,赵平的头已撞到了她身体上。
当阿瑶在甬道里寻找冷公子的下落时,背后忽的起了一阵奇异的反应。猛一回头,后面却空空如也。
她垂下头,盯着自已的脚尖,余光悄悄向四周巡去。前后左右,均是空落落的,见不到第两个人的影子。
她咬一下唇皮,刚要收回目光,身子猛的一震,倏的抬起头来。
一个白脸黑衣的人正悬在顶壁上,双目卓卓的盯着她。
与阿瑶的目光一撞,那人桀桀一笑,飞了下来。
长长的发半掩着雪白森森的脸,长黑及地的斗蓬紧紧裹着身体,阿瑶注意到他薄而长的嘴角还沾着几滴鲜血。
怪人围着她转了一圈,一张嘴,忽的笑了。两颗长而尖利的牙齿被血染得通红,烛光下望来,恐怖之极。
那人发青的双目死死盯着阿瑶颈上的那一抹血痕,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了一圈嘴唇,露出垂涎之色。
阿瑶宛而一笑,竟是毫不畏惧。
那怪人一怔,双目射出两道幽光,突的张开斗蓬,长而尖的指甲宛若十片利刃。
阿瑶双眉一扬:“你若吸了我的血,你也便活不成了。”
那人停了停,盯着她雪白的玉颈,满脸俱是贪婪,哑声道:“仙主有令,不管生死只要把你拿下,便有重赏。我血蝙蝠岂可错过这立大功的机会。”说着,尖啸一声,俯身冲过来,抓起阿瑶的双肩,向甬道外掠去。
阿瑶在他身下,微微侧头,向他双目轻轻一吹,甬洞里立刻响起枭叫般的声音。
血蝙蝠的眼里淌着血丝,斗蓬飞开直向悄悄躲向一边的阿瑶扑过来。
当他的利齿碰到雪白的肌肤时,阿瑶便知道自已错了。血蝙蝠惨白的脸,定是长年不见天日的结果。
他即已习惯了在黑暗里生活,就算是弄瞎他的眼睛,他依然可以凭借超凡的耳力和知觉轻而易举的找到自已。
就在这危急时分,一阵嗬嗬声,阿瑶睁开眼睛。血蝙蝠两只手正紧紧抠着脖子上的飞链。当那张令人恶心的脸慢慢倒下后,一双亮若晨星的眼睛现在阿瑶面前。
“是你。”阿瑶讶声道。
那汉子低下头来,似是不敢和她的目光对视。
阿瑶仔细的打量他两眼,双目忽的一亮,道:“原来是你。”
那汉子抬起眼睛。
阿瑶的手动了一下,又停住,望住他道:“你到底把我冷弟的剑谱藏到哪去了?”
那汉子一呆,显是没料到阿瑶会问出这句话来。呐呐着吐不出一个字来。
阿瑶又逼问一句:“说,剑谱是不是还在你身上?”
那汉子怔了怔,道:“不是已被你拿走了么?”
“还敢狡辩,明明只是一本琴谱。还要骗人。”阿瑶的声音渐恼。
那汉子搓着手也大急起来:“决计不会错的,那天夜里我明明瞧见雪小竽把这个盒子放到棺材里面的,我还听到他自言自语的讲要把这本〖寒月剑谱〗陪着他爹爹一起入葬。后来我把东西偷出来藏好,刚要把假的换进去就进来了人。我来不及躲到别处,就钻进了棺木。没想到来的竟是钉棺材的人,我听到龙二和雪小竽的说话声,叫苦之下,只好陪着那死人呆了一夜。”说完,浑身打了一个冷颤,似是想起那晚的情景犹在心悸。
阿瑶撇撇嘴:“胆小鬼。雪家的人便叫你怕成这样。换成是我,我偏要大摇大摆在他们面前走出去。反正剑谱在我手里,我不交出来,他们敢对我怎的。况且他们真的敢拦住我的话,最后倒下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那汉子摆手道:“那可不行。来时我师父再三叮嘱我,此事要做得小心机密,莫要被第两个人发觉,以免引起一场江湖风波。唉!没想到……。”讲到这儿,神情又懊恼起来。
想起他方才几番救了自已性命,刚才那一番话又是焦急之情溢于言表,怎么看都不象是在说谎,阿瑶哼了一声道:“怪不得那会儿瞅着这双眼睛就面熟,原来你便是那天躲在棺材里的人。”
那汉子一颤,思绪一下子被这句话拉得老远,神思仿佛又回到当日的场景之中。
那个阴郁的午后,当他从一堆断壁残亘中找出那个盒子,正准备离开时,背后传来一声轻笑。一回头,一个身穿红衣的美艳女子似一个不清晰的梦站在这白色的大厅里,笑睨着他。
红衣、浅笑、美目、雪肤、黑发、盈语。。。。。。
象一个梦厣,自那日起,便开始夜夜访他。。。。。。
阿瑶的话把他从梦中拉了回来:“喂,你到底是谁?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我叫洪小坚。”那汉子搓着手低头道。
阿瑶没好气起来:“谁问你的名字,我是问你从哪里来的?你轻功这么高,又是辨毒的大行家,会不会和叶氏兄妹是一伙的。”
洪小坚抬起眼睛,急急道:“我的师父姓胡,怎么会和姓叶的是一伙的呢?”
阿瑶刚要笑,面色忽的郑重起来,她上下打量洪小坚一眼,疑道:“姓胡,难道是胡一那老怪物。”
洪小坚点头道:“家师正是胡一,却不是姑娘口里所说的什么怪物。”
阿瑶恍然道:“怪不得你方才能辨出那‘菩提果’里配制的毒药,原来你是胡老鬼的徒弟。”
洪小坚慢吞吞道:“姑娘,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的师父,想当年你爷爷和我师父可是要好之极的朋友。”
阿瑶闻语笑道:“说起这两人,可真算得上一对欢喜冤家。我爷爷配制出什么毒药,胡老怪都要想办法解了去。不过说起来,我公孙家的本事还是比你师父高了那么一截。听我爷爷讲他当年有三种毒你师父始终没能解得了。”
洪小坚张张口,又顿住,小声嘟嚷道:“不就是‘天青、灭红和幂灵吗,我师父早就解了。若不是这些年找不到你爷爷的行踪,我师父……。”
洪小坚声音甚低,又加上讲话方言颇重,是以阿瑶没有听清,当下大声道:“喂,你一个人自言自语乱讲什么。”横了一眼呐呐无语的洪小坚,又道:“不服气是不是,方才我就比你多认出三种不同的成分。”
“我……。”
不等洪小坚讲话,阿瑶耸起眉毛,一副霸道的样子:“你和你师父一个样子,都是一副不见棺材不流泪的德性。看样子不叫你见识一下我公孙家的本事你是不能心服口服了。哼,你若有胆便服下我一颗药丸,看胡老怪解不解得了。”
洪小坚呆呆望着她,似乎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
阿瑶讲完,见他只是一副呆呆痴痴的样子盯着自已,也不答话,啐了一口,道:“算了,看在你三番五次的救我性命的份上,你叫一声‘师姐’我便不和你争了。”
洪小坚低下头不吭声。
这时,远处传来语声和脚步声,阿瑶跺脚嗔道:“都是你,耽搁我的时间去寻我冷弟。”说完,快步走开。
洪小坚愣了一愣,跟了上去。
两人刚转过叉口,一群人迎面走过来。阿瑶凝神一看,走在前面正是荆肃。跟在他身旁的清风怀里正抱着一个人。
荆肃一脸正色道:“大伙把甬道两旁的烛台都转开,找找暗门里面还有没有落难的弟兄。”一转脸看到阿瑶脸上的一闪而逝的疑色,道:“此事说来话长,我和黄兄留在这里实有难以言讲的苦衷,等下我在慢慢和你们讲。”
讲完这句话,一向平静从容的脸上现出来激动的神情:“老荆等这一天头发都盼白了,今天我们便杀到‘阴阳童子’的老巢去,把这一对疯子灭掉。”
谢琅和黄博进了石门,走了一段,诧道:“这里面即然到处都是这些七拐八弯的甬道,又为何在石门上写下各个门派的名字?”
黄博叹息道:“倘若不是用这些武功秘笈作诱饵,又怎能把人全都引了来,好成为他们手下之奴。”
谢琅的身子一直未离他半步,听他说完这句话,攸得站住身子,射出二道剑芒,厉声道:“黄先生何来此语。“话未落地,远处传来长长的惨呼。
谢琅面色一变,一边的黄博却站立不动,神色平静。谢琅朗眉一竖,怒道:“谢某尊你一声先生,乃是念当年的‘四君子’作了许多声动江湖,大快人心的侠义之事。想不到谢某仰慕已久的英雄,竟和邪门魔派勾结起来害人。”
黄博嘴角动了一动,没有说话。
谢琅手抚着剑鞘,沉声道:“方才我便是信了你的话,方叫赵平开了这石门。倘若你是借计害人,是“大英雄”也罢,是‘四君子’也罢,谢琅定不会放过你。”
黄博仰天长息:“随君之意吧!黄某在这世上多活一天,不过是多一天行尸走肉的日子。这般无趣人生,走了也好。”说罢,一脸的心灰意冷。
谢琅微微一怔,冷笑道:“想不到当年名动江湖的黄大侠竟变成一个畏头畏手的避世之徒。真让人怀疑当年那些惊天动地的大事是否真的是阁下所为,还是真正的黄博先生早已仙逝,被人冒名顶替呢?”
听完此语,黄博的凹目射出冷电般的利芒。但这令人心寒的神光一闪即逝,随又重回方才的麻木。他抬抬手,欲言又止,长叹一声。
谢琅道:“谢某知道黄先生心中定是有难言之隐。可是你想过没有,不管你是出自何种居心、何种目的,大伙今日被骗到这里来,倘若出了什么意外,不止是激起江湖风波,造成武林动荡,更有多少户人家将被活活拆散。阁下难道要作这被万人唾弃痛恨的大恶人吗?”
黄博身子剧震一下,双目一散:“他们又怎能都怪罪于我,若不是贪心作怪,又怎会被骗到这里来。”
“若不是拜‘四君子’这四个字所惑,又怎会轻而易举的受骗。”谢琅冷声回道。
黄博神情挣扎不已,谢琅逼前一步道:“黄前辈,这里面有许多都是你原来的旧识和故友的子弟。你难道真的忍心看他们身陷深渊而见死不救吗吗?”
黄博苦苦一笑:“事已至此,我又能怎办?”
谢琅不语,只紧紧望着他。
黄博被这目光望得不知怎得心虚起来,侧过眼道:“这‘九曲洞’九曲十八弯,到处都是暗门、陷井,步步危机。就算我识得路,又能救得了几人。”
谢琅沉声道:“擒贼先擒王,你带我去你们那什么洞主的老巢去找他。”
黄博浑身一震,先是闪过一丝骇异,随后神情复杂的望着他,随后才下定决心似的点了点头。他带着谢琅在这九曲洞里穿行着,口里道:“方才那坐在石莲上的人就是阴阳童子。此乃是一对同胞兄弟。这二人功夫深不可测,行事诡异不定,就算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也难以知其行踪。”
听到这儿,谢琅募得明白方才为什么在那洞里会有两个声音同时自相反的方向发出,而刚才自已明明已和他交了手,阿瑶和洪小坚两人却都同时受了伤。
谢琅问道:“却不知黄博先生和荆肃先生如何会到了这里。”
黄博长叹一声,满面沉重之色:“二十年前武林中发生一件事,“天幂教”便是这阴阳极的前身,冒充别人设局引诱我们,便是在那一次我们四人上了当而错杀了无辜。自那以后,大家心愧之下,都起了退隐之心。
夏仪风本就沉迷棋道,自此后干脆一发而不可收,天天寻师访友,见不着其行踪。四个人里百胜公子年纪最轻,但他眼里除了他那美貌妻子便再也无心理会其它。只有我和老荆不甘心,继续追寻真凶下落。
当我们循着线索来到这里,发现这个教派行事神秘之极。我们潜进其内部,想发现更多的秘密。谁知阴阳童子早已识破了我们,给我们服下了‘菩提果。’那果子不只是一种致人于死命的毒药,更是让人心智迷乱,对其依赖成性,不能自拨。倘若每个月不服下一颗解药,人便会慢慢变得疯狂,最后颠狂而死。那种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成的滋味当真是比下地狱都不如。。。。。。等我们觉察,早已被他们控制在手里。”说到这儿,又是喟然长叹。
沉默片刻,才接着道:“这次在江湖上广发‘邀请帖’,便是他们设下的计谋,借我们之名把江湖上的名门高宿诱到这里来,好成其手中之棋子。从此后他们就可在武林中兴风作浪,一步步吞噬整个江湖,最后成为一统江湖的霸主。”
谢琅闻言紧紧握紧双拳。正在这时,前面一个人慌慌张张的了跑过来,一见二人冲口便道:“有没有看到我的玲妹。”
谢琅认出正是天山派的那对师兄妹,此时杨一勇急得脸都没了颜色,刚要再跑,被谢琅拉住道:“你莫要在乱闯了,以免落入他们的陷井。”
闻知二人去找阴阳童子的老巢,杨一勇跺足道:“我和你们一起找这畜生算帐,定是他们掳去了我的铃妹。”
谢琅闻语一动,问道:“黄先生,阴阳童子为何要把男女分到两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