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砍半斤狠狠的抽了自己几个耳光,然后爬到前面道:“大人,我能作证!那刘县令和他的儿子刘统军确实是……”
“好了!”公堂上的雷渊大喝一声,顿时整个公堂便安静了下来。
“肖德军,本官先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若是想要告刘县令就必须先杖刑二十。”雷渊怒视着底下的砍半斤道:“来人,拖下去……”
“慢!”一声大喝之后,围观的百姓中走出一人。
“这不是和悦酒楼的老板吗?他也来了。”百姓们交头接耳的看着成大福走上了公堂。
成大福,年近五十,和悦酒楼的老板,威州城里赫赫有名的人物。他的和悦酒楼在威州城里是最豪华、最大、最气派的酒楼,被官府指定位当地接纳朝廷要员的地方。
成大福走到公堂的中央,对这公堂上的雷渊看了一眼之后转头看向了跪在地上的武仙和崔立,更是对这二人笑了笑之后才道:“在下成大福,和悦酒楼的掌柜,今天我来是要告已经死去的刘县令父子的!”
“大胆成大福,你即是来告状为何不跪本官?想必刚刚本官说的话你也听见了,民告官是要先杖刑二十的,加之你在公堂之上不跪本官是对本官的不敬,所以要加杖一十,来人将他们两个一起拉……。”
“大人――”成大福又是一声高喝,不竟让冲上来的衙役顿住了手脚。
雷渊看着下面神情自若的成大福也觉得有些不寻常,如是摆摆手让衙役们先退了下去。
“你还有什么话说?”
“大人只怕是做官的时间不长吧?”
雷渊眼珠子一转,听成大福这话好像是要要挟自己,不过这也不怪,成大福身为威州数一数二的富翁,多少在官场上也有些路子,如今看他高傲的态度想必在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准备,看他这架势今天是非要救武仙和崔立,不过想到这里雷渊的心里多少也有些欢喜,毕竟要是自己猜对的话,这件事似乎就好办多了。
“成大福,本官做官的时间长短和本案有什么关系?又和你在公堂之上不跪本官有什么关系?”
成大福对着公堂上的雷渊弯腰一礼之后道:“大人,您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
“成大福,你不要跟本官玩哑谜,有什么话快说!”
雷渊的厉声成大福就像没听见一般,他抬头对这雷渊笑了笑道:“我说大人做官的时间不长,是因为大人对威州不够了解,大人可知道我成大福十年前中过举人,照大宋的律法我是不用向大人下跪的。”
“你是举人?”说着雷渊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了县衙的师爷,师爷连连点头回应雷渊。
“那好!既然你是举人本官也就不予怪罪,你要告刘县令何罪,现在可以说了。”
“大人,不光光是我要告刘县令,我今天来是要代替威州百姓告刘县令,今天我的身份是壮师。”说完成大福从腰间掏出一张状纸双手呈上:“大人这是状纸。”
雷渊看着成大福暗自思量了一下,看来这成大福是既想要救武仙和崔立又想让这些前来告官的百姓们不收皮肉之苦。事情很简单,成大福要是师,那么告他的百姓们便成了证人。嗯……看来这成大福也不是个简单的人。
雷渊看着状纸上一条条罪名心中怒气顿生,没想到刘县令父子竟然有如此多的恶行。小到强买强卖,大到强抢民女,私加苛税、私设公堂受贿断案,若不是看到这状纸还真是小看了他们父子。
“该杀!”雷渊心中愤怒的大吼。
“成大福,你所告的这些可是件件实情?”
成大福连忙弯腰道:“大人,状纸上条条属实,在下不敢妄告,状纸上所告之每条罪名皆有证人在堂,大人大可提他们出来问个清楚。”
“不用了,你联名威州百姓状告威州刘县令父子,这上面罪行不下百条,想必也不是随便可以捏造出来的。”雷渊放下状纸暗暗叹了口气。
“刘县令父子罪恶滔天,实属该杀,如今武仙和崔立将其父子杀死,确是为民除害。不过国有国法,刘县令父子罪再大自有朝廷处置。”说着雷渊看着堂下的武仙和崔立道:“你们就这样杀了刘县令父子,为民除害是有,却也触犯了朝廷威信,所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听着雷渊如此一说,堂下一片哗然,更有大声叫好之人,武家人更是转泣为笑。玉儿更是从地上站起来冲道武老爷的身边笑呵呵的道:“爹,大哥他们没事了。”
崔立和武仙对视一眼,连忙跪上前几步异口同声的道:“感谢大人法外开恩,我等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一声拍案响起,将满堂的喧哗猛然压住,雷渊在公堂上一脸的严肃:“来人,将武仙崔立二人押下去各打二十刑杖以示戒惩。”
几个衙役托起地上的武仙和崔立就拉到了公堂门口,一声声闷棍响起,围观的百姓和武家的人不但不难过反倒露出了笑脸。扑在凳子上的武仙和崔立确实迷惑的对视了一眼,他们在奇怪,奇怪为什么那行刑的衙役看上去煞是用力,可是打在身上却不怎么疼。
“大人,行刑完毕!”几个衙役将武仙和崔立拉回了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