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广玉不好意思地冲他摇了摇头,“中午的时候给爷爷尝了一点,他很喜欢喝,多的都送去他那里了。”
司曜一听,赶紧去看了老爷子一眼,只见他老人家还淡定自若地坐在主位上,轻啧了一声,心说怪不得老爷子这么半天都没反应呢,原来是早就把好东西全收起来了!要知道老爷子那才是他们家最大的酒桶!其他人都是被他遗传的!
司三叔跟司爸爸本来也是打定了主意等一会儿没人了再去问问楚广玉,他们自持是长辈,没脸当众跟小辈讨要东西,结果没想到早就被老爷子截了胡,顿时就点扼腕,有老爷子在,肯定也没他们什么事了。
老爷子很淡定地收获儿孙们羡慕嫉妒的目光,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微微点头,这酒确实不错,关键是医生也不那么限制他喝。
宋兰馥是女眷,并不好酒,但这酒不辣,尝着也很不错,而且不上头,见那几个男人都一脸想要的表情,笑着问:“你那位朋友还酿酒吗?”
“酿的,只是这个酒的原材料有些难找,我已经让人去找那种材料的种子了,到时候酿了酒,一定让人送到家里来。”
男人之间的感情很简单,有一壶好酒一叠小菜,大家一起品尝,这友谊立马就建立了起来。
司曜跟司锦程是年轻人,能跟楚广玉说到一块,楚广玉一边陪着他们聊天说笑,一边用眼神示意司臣。
司臣得到老婆的指示,听话地取了两壶酒,偷偷地给三叔以及父亲分别送了过去,这是楚广玉出的主意,三叔和爸爸都是长辈,不能厚此薄彼,但是如果给一样的东西,以司爸爸那种明里和蔼好讲话,暗地里九曲十八弯的性格,心里肯定会不甘心啊,明明是自己的儿子,为什么送给他的和别人的一样?可如果当着明面送三叔的不如司爸爸,那也不好看,还不如私下各自送去,顺道让司臣给他们卖个好。
司三叔性格比司爸爸要爽朗得多,他之前一直在部队,最近几年老爷子年纪大了,想多陪陪老爷子才回北京的,而司爸爸一直在政客间周旋,这性格就难琢磨了。司臣就一直觉得自己的父亲挺难相处的,因为很多时候父亲都表现得很平和,可不管他怎么做,爸爸都对他不满意,他也挺挫败的。
还是楚广玉这个跟他性格比较相近的人,跟他相处还不到一天,不说完全把人的性格摸透了吧,至少也摸到了五成。
果然司臣把东西送去,又按楚广玉的意思,说这是最后剩下的一壶,偷偷给他留着的,司爸爸眉毛立刻就扬了起来。
“嗯,看来还算懂事。”司兴国接过酒壶,给锁到了自己书房的柜子里。其实他也不是一定要跟别人争个高低,这就是个态度问题,对吧?司爸爸特别大度地在心里说。
司臣:“……”老婆果然是对的!以后一定要更听老婆的话!
司球球下午一直有人陪着玩没睡,晚上喝完奶就直接睡着了,宋兰馥想到司臣房间里的安排,就让跟在自己身边的女管家把球球抱到自己房里睡,而后又亲自去了一趟儿子的房间。
楚广玉看见她过来,笑说:“妈,怎么把球球抱走了?我们自己照顾吧,晚上别吵着你和爸爸睡觉。”他们一群男人在喝酒的时候,女管家就已经把人抱走了,他回来没见人,正打算过去问问呢。
“没事,在阿英那里。”阿英就是那个女管家的名字,她从宋兰馥还待字闺中的时候就跟着她了,司臣大哥和司臣小时候她都带过,宋兰馥对她很放心。
宋兰馥边说,边走到桌前,把那对大红喜烛点上,回头看了看这个好友的孩子,有点感慨,但最后也没说什么,拍拍他的肩膀说了一句,“好好过日子吧。”
楚广玉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不过也没有多想,点头认真承诺道:“好,我们会的。”
宋兰馥走了没多久,司臣就回来了,还给楚广玉说了一下司兴国的反应。楚广玉听完笑眯眯给他支招,“爸爸也不过是希望你能把他放在第一位,上了年纪的人,就喜欢在这些小事上‘争宠’,好好哄哄他们就行了。”
司臣觉得无法理解,大男人有必要非要弄这么麻烦呢?
楚广玉见他不理解,挑眉笑说:“我总算知道你这闷骚性格是怎么来的了,原来是从爸爸这里,妈妈这些年真不容易。”
司臣略有些茫然,老婆在说什么,听不懂啊。
楚广玉瞧见他故意跟自己装蒜,气得一翻身骑到他身上,看了一眼他身下的大红喜被,说:“这可是洞房花烛夜,你确定咱们要把时间浪费在这里吗?”
司臣闻言双眼一眯,握住他的腰,身上一用力,两人的位置关系立刻颠倒了。
楚广玉本来就生得白,还特别喜欢穿白衣服,被他身上的大红喜被一衬,就仿佛被精心摆放在大红丝绒上的上等美玉,美得惊心动魄。
司臣迷醉地望着身下在的心上人,在摇曳的喜烛中,缓缓地,低头吻了下去……
不同于之前的疯狂侵占,这个夜晚很美好,相爱的两人身心相融,勇敢地将自己的一切赠予对方,再无一丝保留。
窗外似乎下雨的,轻轻打在窗棱上,印着室内绯红的一对红烛,静静缠绵在一起……
雨一直下到第二天早上,楚广玉醒来的时候,还听到窗户上传来雨水击打的声音,被窝里很温暖,尤其是旁边一堵肉墙,仿佛散发着无穷无尽的热度。
“早安。”司臣赤着胸膛,低下头在他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楚广玉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胸肌,笑说:“怎么还没起,不怕儿子闹啊?”
司臣胸膛上的肌肉颤了一下,抓住他的手,哑声说:“他没这么早起床。”做为一个合格的奶爸,他对儿子的作息还是比较了解的。
楚广玉笑了笑没再说,与他靠在一起,静静地听着窗外的雨声。
秋雨十分寒凉,因为这场雨,北京的气温都降了好几度,家里人都穿上了长衣长裤。
司球球就穿得更多了,薄薄的小棉袄也换了厚一点的,路鸿羽的母亲比较细心,薄的,中厚的,冬天的厚棉袄,用棉花一层层手工铺上去的,每一样都做了两件,足够小家伙穿完这后半年的了。
司家里人多,小家伙醒来后,一群人围着逗乐,可把这人来疯高兴坏了,还自己在小床上翻了个身,手脚并用地乱爬了一气儿。
司锦程昨天得了哥哥们的礼物,晚上差点高兴得睡不着觉,一大早就爬起来就跑去给司球球买了一堆玩具,这会儿正一样样地拿出来逗他呢。
“球球,过来,抓到了就是你得咯。”司锦程拿了两个绒毛球,吊在他面前一晃一晃的,司球球特别识逗,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过去了,伸着小爪子就去抓,结果身体却不稳,一下子就撅着屁股扑到了床上,小脸直接埋在他的小被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