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妃想说什么?”声音依旧很轻,可越是这样,叶芊越是觉得心惊。
在叶芊的记忆里,秦沐昕一直都软柿子,任人拿捏,反观现在,无论是怎么看,秦沐昕都有一种令人心惊胆寒的气息。
当然,最最令叶芊想不通的是,按照他们之前的计划,她中了毒,木暖死了,秦沐昕也该获罪的,怎么会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她到底昏迷了多久?而在她昏迷这段日子里,到底又发生了多少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我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你是不是很奇怪?”不待叶芊开口,秦沐昕已经再次开了口。
叶芊不言,只是看着秦沐昕,她有太多的不确定,以致于她不敢乱说话。
“你不必如此警惕,我来这里,不过是想问你几个问题。”秦沐昕说得那叫一个云淡风轻,但是,她此时那淡定的模样,任是谁看了,都会觉得心惊。
“不知道三世子妃想问什么?我不认为有什么能够帮得了三世子的。”叶芊心里越发打起鼓起来。
“听说,叶妃是吃了暖妃送来的糕点中解的毒?”话到这里,秦沐昕又突然停了下来,顿了顿,才又道“据说,暖妃送来的糕点是本妃让她送来?这么一来,也就是说,是本妃要害你?”
“臣妾确实是吃了暖妃送来的糕点才中的毒,而那糕点,暖妃确实也说过是三世子妃让她带来的。”
“叶妃也认为是本妃要害你?”
“臣妾并没有如此说过。”
“那你认为是暖妃在糕点中下的毒?”
“臣妾不知。”她是傻子才会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暖妃已经死了,就算真有什么内幕也死无对症了。”秦沐昕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叶芊的反应,叶芊的反应确实也没有令她失望,在听到木暖已经死了时,她的眼神明显地闪了闪。
“暖妃死了?”叶芊特意做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秦沐昕心中冷笑,随即道“本妃以为叶妃会知道呢?当日,有人对暖妃下手,在本妃刚赶到西院的时候,暖妃刚死,三世子他们便赶到了,本妃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话到这里,秦沐昕特意停了下来,叶芊有些不解地看着秦沐昕“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叶妃或许有兴趣知道。”秦沐昕淡淡地说道。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叶芊并不喜欢现在这样的感觉,她特别被动,总觉得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了不得的大事。
“只要想要问问你,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地陷害我?”
“我陷害你?你可真是会说笑话,分明是你害我,对我下毒,怎么这会儿倒成了我陷害你了?我是看你不顺眼,但还不至于会拿自己的身体做赌注,沁骨之毒,是人都知道中了的人会有多痛苦。”
“哦?”秦沐昕微微挑眉“你怎么知道自己中的是沁骨之毒?若是本妃记得不错的话,你是刚醒来吧?从中毒开始便昏迷,直到现在才醒来,你是从哪里知道自己中的是沁骨之毒的?”
秦沐昕陡然变得凌厉起来,步步紧逼“你可别告诉我,你只是猜测,本妃相信,世界上还没有这样的巧合。”
“在你醒后,根本没有接触到其他人,也就不可能从其他人口中听到你中的是什么毒,本妃也自始至终都不曾说过,你中的是沁骨之毒,你又从何得知?”
“很明显,在此之前,你已经知道自己中的是什么毒,或者说,在你中毒之前,你已经知道自己将会中什么毒。”
“秦沐昕,东西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以乱说,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叶芊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应该说是你们太看得起我,一个不、良于行的世子妃,也能让你们如此大动干戈,这该是我的荣幸。”秦沐昕似笑非笑道。
“你知道些什么?”叶芊心里突然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为什么害我和木暖?”直到此时,秦沐昕才开门见山地问道。
“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太惹眼了。”说起来,叶芊便是咬牙切齿,她说“你不过是一个走路都不能的残废,凭什么得到三世子的另眼相待?我不顾一切地嫁给她,拼尽全力,仍然只能做一个侧妃,说白了,也就是一个妾;而你,什么都没做,却能做他的正妃,若是你有什么过人之处也就算了,偏偏,你是一个一无是处的残废。你凭什么?”
“你长得没有我美,头脑没有我聪明,还高傲得要死,你到底凭什么?”
“不甘心?”秦沐昕淡淡地反问。
“当然不甘心!”
“所以,你就要设计陷害我?”
“我还布不下那么大的网,要怪,只能怪你树敌太多,我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
“哦?”
“这里也就我们两个人,我也不怕告诉你,亭子倒塌那事是杜月安排的,而木暖被你杀那件事是苏婉设计的,我也不过是借一出苦肉计添一把火罢了。”
“你确实不笨,如此一来,不管事情怎么查,都查不到你的头上来,一旦我和木暖死了,你只要再次醒来,将杜月与苏婉做的事情给不动声色地散播出去,除去那两个女人,那你就是整个三世子府里没有任何危胁的女主人了。”
“看来,你也不笨,以前,倒是我小看你了。”
“我能说,你一直都小看我了吗?”秦沐昕似笑非笑地说“连敌人什么底细都没有查清楚,也敢轻举妄动,我是该说你太心急了,还是太愚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