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连这只左手也不想要了。”他的声音冷如寒冰，“想杀我，以前你是鬼面的时候恐怕也办不到，更何况你现在这个样子。”

小雪低声道：“废话少说，要杀便杀。”

正在这时，忽然听见牛车外传来一声惨叫，车子猛地停了下来，赖朝脸色一变，刚一掀帘子，一把银晃晃的刀子就刺了进来，他侧身一躲，极快地夺过了这把刀，低低地说了声：“别出去。”

话音刚落，他就纵身跳到车外，小雪在车内只听见外面一阵兵器相接声，脑中只想到了一件事，被伏击了。她立刻捡起那把短太刀，紧紧握在自己手里，又撩开一点左侧的帘子，只见有五六个武士打扮的人正与赖朝打作一团，赖朝果然深藏不露，看他手起刀落，已经有两个倒下了。

那剩下的几个似乎不想与赖朝纠缠，有一个终于瞅准时机直冲车前，举刀就往车内刺去，小雪伸刀一挡，手臂被震得一麻，那人已经钻进了车里，疯狂地向她挥刀，像是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她的左手似乎发挥不了什么作用，形势危急，再这样下去，非死不可，她虽然不怕死，但也不想这样莫名其妙地被杀，于是把心一横，换了右手，用尽全力，用了那招以前杀敌无数的一刀穿喉，“扑！”一声，那刀狠狠地正扎在他的喉咙上，在他倒下去的一瞬，小雪才发现他的背上也差不多在同时被插了一把刀，她抬起头，看着站在车旁的人，他似乎还在微喘着气，夕阳的余晖淡淡地洒满他的全身，勾勒出一层金色的光晕，竟显出几分柔和。他，真的是源赖朝？

“你，没事吧。”他低低地问了一句。

她摇了摇头，从帘子的间隙往外一望，那几位武士已经都变成了尸体。

“他们看起来像是冲着你来的，我看……”赖朝忽然停住了，直直地看着小雪的肩膀，眼神中竟隐隐的透出一丝恐惧。

小雪这时也忽然觉得右肩剧痛不已，低头一看，不由大惊，肩上正不停的涌出鲜血来，糟糕，一定是刚才太用力，原来的伤口又破裂了，她忙用手按了一下，那血却还是源源不断地从指缝里涌出来，赖朝已经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她，脸色大变，颤声道：“小雪，小雪，你怎么样？”

他迅速地撕扯下了自己衣服的一角，伸手就去撩她的衣襟，“别碰我。”小雪凭着仅存的一点意识，挡开了他的手。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先包扎起来再说。”赖朝的声音重带着一丝焦急和怒意，他一手捉住小雪的左手，一手飞快地撩开了她的衣襟，肩上像是什么伤口裂开了，鲜血还在不停地冒出来，衬得她的肤色更加苍白。该死，怎么会流这么多血，他的心微微地抽痛起来，不顾小雪的挣扎，三两下就替她包扎好肩膀，整好衣襟，紧紧地抱她入怀沉声道：“忍耐一下，小雪，我立刻就带你回家。”

这疼痛令她的神志开始迷乱起来，意识也开始渐渐丧失，也许这次是真的要死了吧，不过在死前，她还有一件事放心不下，她提起气，微弱地开口道：“源赖朝，如果，如果我死的话，你还是会遵守你的诺言的，对不对，对不对？”说完这些话，她再也撑不下去了，在昏迷之前，只隐隐约约地听见赖朝失控的喊声：“不许死！如果你敢死的话，我就会用最残忍的方法对付平重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