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在这儿,我将有最好的导师,最精良的研究设备,说不定,我以后还可以得到诺贝尔奖。也许是痴人说梦吧,可是我只要在国外有些许成就,我就会得到你们立刻的承认。想想那个打网球的张德培,几乎一夜之间就成为了民族英雄--政府和民间那厚颜无耻的姿态,羞惭之余我还觉得心疼。美籍华人,美籍华人,他是否曾是华人我们不管,可是美国人的荣誉又管你什么事?
罢,罢。勿言国事,无言国事……”
我看着这篇文章,苦笑,苦笑,最后连苦笑都装不出。房间里充斥着电脑风扇的“嗡嗡”声,令我心烦。我把电脑关掉,躺到床上。没什么好回信的,想来言晖看到这篇文章时,也像我一样心烦吧。可除了心烦之外,我又能做些什么?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中校参谋,不是什么所谓的决策者。就算是在军队中,不,就算是在我们师中,我也是个只有建议而无意见的小人物罢了。
翻来覆去,覆去翻来,我睡不着。外面传来战士换岗的口令声,看看表,十一点多了。该去查哨了吧,如果我还在三十八军的话。挂在衣架上军装上的星星迎着月亮的银光,闪闪的。
烦哪,烦!我翻身坐起,反正也睡不着了。我把那篇文章四处的转发,转发,再转发。我要让所有我可以发送的邮箱都有他的存在;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了……
……
最近眼皮老跳,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好事或是不好的事。小时母亲所说的什么左右眼皮的区分,早被我忘的一干二净。离上回演习已经两个月,而我居然没有被师长煮了来吃(或者也许他会想着清蒸),实在应该到庙里去酬一酬神,供奉点香火钱。其实我一直都在考虑着,却苦无机会--师长几乎把我当成了他的私人秘书,上哪儿都要把我带上,使得他老人家的勤务兵说我抢了他们的饭碗。
我也向师长大人提出过勤务大哥们的意见,他却说:“你对部队的情况更熟悉嘛,那些个小孩子哪里懂得许多?”原来如此。什么原来如此!分明是公报公仇的一个借口罢了。每天我都累得只想睡觉。不过收获总是有的,至少让我这个只当了两个月营长的小参谋,熟悉了一个师级部队的日常运作。
“今天天气真好!”车后面的师长突发感慨。我的神经立刻绷得紧紧的。看看外面天空中的阴云,实在不该是什么好的兆头。师长,老大,您老人家又有什么鬼主意了?想想刚刚在装甲团,那个连长骂了一句:“该死的破坦克,鬼知道还能跑几天!”谁知道正好被师长听见,结果那个连被迫进行“单履带长途行军”。我从来没听过这种训练科目--看着那个连长的苦瓜脸,我又一次的深刻地认识到了身后的那个披着“师长”金衣的恶魔的险恶。
三个月的相处,令我从武师长粗纩的表面认清了他“丑恶”的本质。别以为这种人好欺负,他简直就是披着狼皮的狼!何况身边还跟着一群狐狸。痛定思痛,痛何如哉!于是“师长圣明!”就成了我的口头禅,而“师长您圣明!”则是我的口号。
车子在师部前停下,我们走进办公室,发现参谋长大人也在。师长坐下,一边在案头的文件堆中翻查着什么,一边不时地斜眼看我一下。
“师长,嘿嘿,没什么事……”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危险气息益发的浓厚,我决定开溜。
“等等,徐风同志。”师长叫住我。天哪!每次师长喊我“徐风同志”,灾难总会降临在我头上。就好像上一次师长大人命令“徐风同志”组织坦克兵“三十公里负重徒步行军”……
“噢,嘿嘿,您老找我有事?”我马上挂上一幅讪笑的嘴脸。
“兹命令徐风同志参加国防部第十九期特训班,勿于二零零六年二月十二日前,至北京军事学院报道。”师长拿着一张纸说。
就这么回事儿?
可是……
“告诉你哟,九师的方师长,也是参加过这种班的。”参谋长挂着怜悯的笑。
果然,能培育出那种狡诈恶魔的地方,一定不是什么好去处。“为什么是我?”我脸上写着。
“命令就在这儿。”武师长特别强调一下“命令”两字:“你回去准备准备,车票也准备好了,明天我们就不送了……”
命令就是命令,虽然满脑子疑惑,我仍然坐上了开往北京的火车。那时什么班?学些什么?有什么要求?教员是谁?都是些什么人参加?我全部一无所知。但脑子里还印着从武师长办公室门缝传出的隐约的笑语:“呵呵,又多了一个师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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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群老狐狸”
“吵什么吵!大半夜的!!!”
“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省略一百八十三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