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鎏被他们拙劣的演技逗的忍不住笑了一下,转头看了秦之翦一眼,他一脸的不悦,证明他一定也已经看出这二人在做戏给自己看,只是金鎏不明白,姜红海昨儿个才见的秦之翦,今日为何又要在这里巧遇一番,难道他想不到自己这般安排会被秦之翦看出来,还是,他原本便是要让秦之翦看出来?
就在金鎏觉得事情不会是自己看上去那么简单的时候,秦之翦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眼神冰冷的在姜红海脸上扫了一下,姜红海脸上的笑容登时僵住了,他这才望向尹正道:“今日多谢尹大人的盛情款待,既然尹大人有故友来了,那本王便不多留了,告辞!”说着看了金鎏一眼,等金鎏站起来,领着她一起往门口走去,刚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望着姜红海道:“本王素来听闻靖漱郡主性格嚣张跋扈,这回还偷偷溜跑到富源县来,也不晓得会惹出什么也的祸事,未免端王爷担心,姜管事还是找到靖漱郡主,找些把人送归去微妙,省的忘了靖漱郡主出了什么事,姜管事岂不是也要受连连累?”
说着在也不看屋子里的人一眼,秦之翦带着金鎏走出门去。
“哎……这……”尹正似乎没有想到秦之翦会这么直接的走人,还以为哪怕就是他不愿意让人打搅他们用膳,最多也就是不说话便是了,那时他自会安排姜红海,可是他却扔下一句话便走了,这倒是让他不晓得该怎么办好了,追出去喊了两声,见已经走到门口的二人根本不搭理自己,这才赶紧跟了上去,把秦之翦和金鎏送到马车上,这才垂头丧气的走了回来,见姜红海坐在里面喝茶,忍不住抱怨道:“大管事瞧瞧这事办的,王爷定是看出今日之事是咱们两个安排的了,下官这才刚到任呢,便惹怒了王爷,这往后要这么把这个差当下去!”
尹正说着一屁股坐在铺着软垫的圆凳上,垂头丧气的,如丧考妣。
姜红海却没有尹正的沮丧,只是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便是了,道:“镇北王是王爷不假,却不是平州府的知府,他便是手再长也管不到尹大人这里,大人这是怕什么!只是我也没想到镇北王竟然会这么不给王爷的面子!”
尹正听了姜红海的话,眉头也皱了起来,有些后悔不该答应和姜红海演这场戏了,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原是要被罢去官职的人,若不是端亲王帮忙,他也坐不上富源县县令的位置,若是姜红海的要求他不答应,到时候传到端亲王的耳朵里,只怕也没有他的好果子吃,想到这里,尹正也不觉得自己有多委屈了,只是想着要这么挽回秦之翦对自己的影响才好。
姜红海似乎看出了尹正的心思,望着他冷笑了一声道:“尹大人不是在后悔跟着我家主子了吧!”
尹正心里一惊,忙否认道:“怎么会,端王爷对下官有再造之恩,下官怎么会后悔跟着端王爷!”
“最好是这样!”姜红海冷哼一身说道,别胡说是尹正这样的七品芝麻小官了,便是京城里一般的三四品小官他也是不放在眼里的,今日若不是为了做戏给秦之翦看,他也不会对他这样客气,只可惜他今日要跟秦之翦说的话还没有说,枉费他今日的安排了,还被秦之翦给看了出来,不过这倒也算了看出来便看出来罢,反正他也不是没做这个准备。
尹正被秦之翦看出来是他们端王爷的人说不得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让秦之翦晓得端王爷在朝堂的影响力,尹正原是要被撤职的,端王爷却让他保住了头上的乌纱,再来是富源县县令的位置,富源县爆发瘟疫,这个大秦的眼睛都盯着这里,端王爷还能让一个罪臣到这来当县令,这说明什么,秦之翦也是朝堂上的人,想必也不会不清楚吧!
说到底,这件事姜红海还是不太担心的,真正让他烦恼不已的还是端王爷最疼爱的靖漱郡主,昨日赶出酒楼见靖漱郡主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要不是碧玺跟着她,姜红海都要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了,好不容易劝的靖漱郡主回京,今儿个早上还好好的,他还以为总算是可以把这位姑奶奶送走了,没想一转脸她却不见了,到现在还没有找到。
姜红海突然想起秦之翦的话,“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秦之翦说的没错,虽然不是他带靖漱郡主来的,可是既然她已经来了富源县,而他也在,若是没能保护好靖漱郡主,端王爷一定绕不过他,想到这里,姜红海在也呆不下去了,也没有跟尹正打招呼,转身走了出去。
尹正见姜红海毅然离开还愣了一下,再追出去的时候见他已经出了酒楼。
秦之翦和金鎏离开酒楼上了马车以后,并没有直接回杨府,而是绕过杨府去了后面的小河,这条小河河水浑浊,深不见底,地处偏僻不说附近又没有景致,所以很少有人在这里走动,秦之翦扶着金鎏下了马车以后,便背着手沿着河岸慢慢的走着。
金鎏却没有跟在秦之翦身后在河岸上走,而是在马车边静静的等候着,听着流水潺潺,河边的柳树如黑纱一般随风飘荡着,心情也随着起伏着。
一路上秦之翦都没有说话,金鎏看的出来他心里有事,只是他没有说,她也不想问,因为她知道,在她需要知道的时候,秦之翦一定会跟她说的,现在他不说,便是不需要让她知道,不管是不想让她增添烦恼或是其他,她尊重他的决定。
或许是想着金鎏还在马车旁等着自己,秦之翦并没有走多远,只是在河边的一棵柳树下静静的站了一会,然后便折了回来,直直走到金鎏的身边,持起她的双手,一双亮如星辰的眼睛在黑夜中直视着她,却没有急着开口,就在金鎏以为他什么也不会说的时候,才听他开口道:“若我不是镇北王,不是秦之翦,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什么?”金鎏不明白秦之翦在说什么,茫然的望着他,不是镇北王她还能理解,可是什么骄傲不是秦之翦?他不是秦之翦,还能是谁呢?
秦之翦却没有解释,因为不能解释仿佛也让他有些懊恼,金鎏的眼神让他觉得有些心慌,可是他不能说,什么也不能说,以前没有说是因为觉得没有必要,反正他不想改变眼前的一切,现在不说却是在保护金鎏,知道的越多反而对她越不好,他不想让金鎏牵扯到一些会危及生命的事情里,若是这样的话,他宁愿什么也不说,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或者被金鎏发现……秦之翦有些后悔方才那么冲动的开这个头了,眼神闪烁了一下,笑了一下,道:“没什么,我不过是在和你玩笑,我不是秦之翦又能是谁呢?”
说完这句话后,秦之翦也下了决定,他是秦之翦,他要做的,是一辈子的秦之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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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我要参军(补第八更)
更新时间:2014-2-2321:57:07本章字数:3438
想清楚这一点,秦之翦顿时觉得眼前一片敞亮,人也觉得轻松了起来,坐了那么久的富贵闲人,且不说之前是为何落得这样,至少他并没有抱怨过,决定披甲上战场白家卫国,是他的责任,可如今如何处理好朝堂上的事,如何挑出那些人的狼子野心却不是他要做的了,毕竟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现在要做的,只有看着眼前人慢慢长大,然后过自己的小日子,这便足够了。
金鎏自然不知道秦之翦的心思,这么大的秘密,她就是想破脑袋也猜不出来,见秦之翦的心情好了,也跟着高兴了起来,可二人没过了几日的舒坦日子,皇帝的诏书便来了。
“皇上要招你回京?”秦之翦看过圣旨以后脸色便变得难看起来,慢慢的卷起圣旨放在桌上,人也跟着坐了下来。
前几日姜红海替端王爷传的话又浮现在他的脑海了,虽然说他相信皇帝在朝堂上震怒,是为了顾全大局,并不是真生他的气,可是从来不愿意住在宫里的明非师太突然久居宫中,还有皇帝突然召金鎏回去,又言明让他在富源县处理善后事宜,却处处都透着些古怪来。
金鎏才是治理瘟疫的钦差大臣,瘟疫才刚刚过去,富源县百废待兴,虽然已经有了新任的县令,可是对于富源县的事情尹正也只是才刚刚上手,这段时日没少往这里跑,可见他若真的一个人处理起富源县的事情来,还是有所欠缺的,若是要回去,也是他先回去,皇帝为何偏偏让金鎏先回去?
且不说这个,大秦自建朝一来,瘟疫,水患也发生过几次,朝廷却从来没有这么急着把钦差大臣招回去的,总要等事情处理完毕才会如此,甚至还有把钦差留在当地的也不是没有,虽然金鎏是一介女儿身,可她既已担了这责任,自然也要和以往没有什么差别的。
可是这次却……秦之翦望着桌上的圣旨,心情更是难以抑制的烦躁了起来。
秦之翦的这个样子,让金鎏想起那日她问他何时写奏折的事情,以为他是因为舍不得自己走慈爱会如此,心里一阵甜蜜以后,也不忘安抚他一番,道:“王爷早就晓得我是要回京的不是吗?又何必为此伤神,圣旨上虽然让你留在富源县善后,可是等到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毕,王爷想必很快便能回京了,到时候你我都在京城,又何愁没有机会见面?”
秦之翦没有说话,他明白金鎏的意思,可是金鎏却不明白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而他又不能告诉她,皇帝若是真动了那样的心思,他再把秘密与金鎏一说,金家一家老小还在京中,金鎏必定也会坚持回去,到时候她夹暗自中间更难安生,所以现在还不如什么都不让知晓,抬头看了一眼金鎏一脸甜蜜的模样,秦之翦更是坚定了心中的这个决定,半晌才紧紧握着金鎏的手,道:“若是回了京城,你我必难得见面,你不如在这里再多待些日子,可好?”
秦之翦留金鎏在富源县,是想等着夜鹰的回报,看看京城的动向如何,无论如何,他不想让金鎏身陷险境,金鎏却以为他是以你为舍不得自己,反倒觉得有些好笑起来,对秦之翦耸了耸小鼻子,道:“王爷为何变得如此的粘人了,这可一点也不想王爷的性子,我何尝不想再富源县多待些时日,这里逍遥自在的,又没有父母亲人的约束管教,只是皇上的圣旨已经下了,我若是不回去的话,只怕……”金鎏说着看向旁边的圣旨,脸上留出一抹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