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霄龙为难:“这……大概要多长时间才能治好?”
“很难说,可能即时好转,也有可能持续终生。”
李霄龙和中年男人又咨询了些问题,但他不是我的亲属,他做不了决定,于是他推门进来问我。
“就……开了一些药。”李霄龙支支吾吾地对我说。
“你知道我看见的不是幻象。”我把开药的单子拿过来看,果然看不懂。
“我知道,但那已经严重影响到你的身体健康和正常生活了。”李霄龙说,“医生说这些药物至少可以让你镇定下来,而且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好,可能会发展出别的问题,药物可以抑制病情恶化。”
“吃了能忘记那些事吗?”我问。
“……至少能让你心情好转。”李霄龙说,“也不会做那么多噩梦了。”
“好吧。”我说,“我愿意住院,有个人陪我聊聊天也好。”
虽然对方肯定把我当神经病,哦不,精神病。但没人说话的日子实在太难熬了。
“那太好了!”李霄龙高兴,转而又想到什么,垂下头,“对不起,我真不该给你那游戏……我看,我还是回去销毁了吧。”
“别销毁,”我说,“那里面有很多人,过着自己的日子,我们不要干涉他们。”
李霄龙噎住,小心翼翼地观察了我一阵:“行,你先休息吧。”
被当做精神病的日子还不错。
我住在单独病房,每天有专业精神科医生跟我谈心,该休息了就吃药,一觉睡到天明,日子过得宛如养猪。
就在我觉得我理性的不得了,从来没有这么“正常”过的时候,我感觉我又看见了冷夜。
那是一个下午,我正坐在窗边的椅子里,等李霄龙回电话。
我仿佛听见冷夜在楼下说话。
其实声音这个东西,很多人都是很相似的,并不能确定是谁,但冷夜说话的习惯,对我来说实在太熟悉,所以我立刻站了起来,往外看去。
自然是没看到冷夜。
似乎院里有人又发病了,一群穿白大褂的追过庭院,向另外一面跑去,那里是我的视线死角。
这时候,负责我的心理医师敲门进来,问我最近的情况。
我跟他一一对答,他看起来很满意我的情况,在我们聊完之后,他甚至表示我现在状态不错,再保持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但我不想出院。
“其实我刚才听到一个声音,很耳熟。”
“哦?”心理医师问,“什么声音?”
“冷夜的声音。”我说。
心理医师眉头皱起,打开他的小本本,在上面写写画画,我知道无非是幻听之类的。
“冷夜是……那个紫色头发的古代侍卫?”心理医师对我“幻想的设定”记得还挺清楚。
“嗯。”
心理医生又问了些详细情况,合上小本本,身体前倾,叹了口气:“还是再观察一段时间吧。”
隔天下午。
坐在天井的花坛边,几个病友正在吹牛逼。
“昨天动静很大啊。”
“是啊,偷偷告诉你,我的保镖还会来接我的,这一个阴谋,我不该在这里,赛米亚的局势已经非常紧张了。”
我:……
又坐了一会,我看见冷夜从走廊下来。
我惊呆了,直直地瞪着他,他冲我举起了剑鞘,那把我非常熟悉的剑鞘。
难不成我吃药真吃出幻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