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戒指,”王强拍了拍曹元的肩膀,开始发表自己的深刻见解:“求婚只是一个仪式,当她看到这个戒指的时候肯定会明白我的心意的。大家都爱把戒指藏在什么蛋糕蛋挞里啊,太没创意了,我们是中国人,就该走中国风,藏在饺子里多有特色啊。”
“有特色你个头啊!”曹元怒吼,“你,你现在给我把你刚刚包的那个饺子挑出来!”
王强瞧着一桌子上百个一模一样的大胖饺子,傻掉了。
十来万的贵族水饺连同平民水饺一起下到锅里,曹元黑着脸将煮熟的饺子盛起来,说:“这些饺子必须都吃完。”
曹怡然说:“这么多,你当我们是猪啊,怎么可能吃完。”
曹元看了王强一眼,王强在一边嘿嘿傻笑了一声。
曹元:“尤其是姐,你更得多吃几个。”
在春节晚会的背景音中,大家说着吉祥话,小东小西乖巧地跟曹元进酒,祝曹元来年工作顺利事事如意,潜台词是千万别在找他们的麻烦了,说完还顺带祝周锦新戏开年大热。程夏也喜滋滋地给自己的顶头上次拍马屁,说什么跟周锦好好过,过些日子生个大胖小子。
周锦被吓了一跳,心想,现在科技已经发达到这种地步了,不会吧?
他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拽了拽曹元的衣角,问:“元哥,难道现在男人也能生孩子了吗?”
曹元差点把嘴里的酒给喷出来了,他擦了擦嘴巴,本来想骗骗周锦欺负他玩,结果一看周锦红彤彤的脸颊和两只无比期待的眼睛,将到嘴边的玩笑话咽了下去,在桌子底下捏了你周锦的手心,说:“可以,但不是真生,是让代孕妈妈生,这些我等下慢慢告诉你。”
周锦点点头,埋头吃饺子,也不知道吃了个什么馅的。这时,曹怡然发出一声惨叫,她的脸憋得通红,半张着嘴,指着自己的喉咙。
曹元马上明白这是什么回事,王强冲个上去用海姆立克急救法将噎住的东西挤压出来,然后在一群懵比了的小伙伴们惊呆了的注视下,从饺子汤里捞出戒指,单膝下跪,对曹怡然说:“怡然,你愿意嫁给我吗?”
曹元已经不忍心开下去,他痛心疾首的闭上眼睛转过脸,结果听见自己的姐姐欣喜的说:“我愿意,我愿意。”
反应过来了的小伙伴们呱呱呱地开始鼓掌,“好感人啊,元哥你怎么了?”周锦一边鼓掌一边用手肘推了推震惊地曹元。
曹元长叹一声,说:“真是没想到,我的求婚仪式,居然比大强子的还菜。”
“什么意思?”
曹元拉住周锦的手,往阳台走去。已经开始数秒了,在一片欢腾声里,曹元开口道:“上一次我没有做好准备,这次我借别人的烟花,在鞭炮声里再次向你求婚,”
在一千响的鞭炮声里,曹元捏了捏周锦的手,说:“小锦,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周锦一把扑在曹元的身上,两手紧紧搂住曹元的脖子,说:“愿意,一声鞭炮代表一个我愿意,整整一千个我愿意。”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一个时间bug,曹元同学送戒指是圣诞节,不是情人节。
情人节跟新年离得太近了……
请原谅萌萌哒蠢作者……
☆、第44章
过完年完周锦重回剧组,继续他的工作。《经廿年》开始投入播放,文导这次找的播出渠道非常好,是行业临头的地方卫视,每周五晚上八点播放。这个时间段是黄金档,观众多,刚好在这一期间其他电视台没有可以与其匹敌的同类型古装剧,这部剧的优势一下子凸显出来,在一片婆婆媳妇撕逼大战的狗血家庭剧里杀出一条血路。当初不被看好的一个星期只播放一集的周播方式,非但没有影响该剧的收视率,反倒是吊足了观众的胃口,嗷嗷待哺的粉丝们天天翘首期盼着每周一次的溜粉活动。
超高的收视率和话题度让投资商的投资回了本,商人向来逐利,投资商们敏锐的察觉到《经廿年》背后的商机,他们再次向文导伸出橄榄枝,想磋谈电影拍摄的计划。
拍电影虽然还只是处在说说而已的阶段,但文导还是相当的高兴。从事艺术类行业的人,都有着一颗赤子之心,即使十几年来风里雨里的拼杀,让这颗心蒙上了一点灰尘,但只要吹上一口气,还是会露出来里面的红心。
将自己的作品搬上大荧幕是文导毕生的梦想。在他还是一个学生的时候,他便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人生的使命,那就是拍电影。可惜他出生不好,是个小城市出来的穷学生,什么后台都没有,只有一股愣头愣脑的冲劲,这股冲劲让他在残酷的娱乐业站稳了脚跟,但依然比不上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天之骄子们,电影圈任他削尖了脑袋也没能挤进去。于是他只能顺应人生琐事的本来归属——妥协。但现在,他的机会来了。
文导高兴,他一高兴就爱喝酒,他拉着几位工作人员还有周锦一起喝。大冷天里,一杯烧刀子下到肚子里,心都暖起来了。
周锦不怎么喝酒,但这并不代表他酒量差,其实说起来,他的酒量比总爱逞能的曹元还强上那么一丢丢,跟喝白酒长大的文导能平分秋色。酒桌上文导喝得有点多,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拉着周锦大着舌头叫兄弟,一边叫一边重重地捶了捶自己的胸口,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你当初投资给我的钱,我这辈子都会在心里记着。”
感慨完了,文导将脸一抹,说,要是电影这事能成,周锦你还是我的男主角!
周锦听了讪笑,连连摆手,说,文导您喝多了。
周锦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演电视剧跟演电影不一样。电影对演员的要求更高,一张脸被放大到几层楼那么高,脸上瞬息而过的每一丝细微的表情都会像是在显微镜下一样被无线放大。因此对一个演员的演技要求也非常之高,而周锦他知道自己并没有这个天赋。
他演戏都是靠股拼劲,一遍一遍的朗诵台词,用死记硬背这个最蠢的方法将台词牢牢记在心里;然后一遍一遍的揣摩人物情感,将自己想象成剧本里的那个人物,企图感受这个人的情感,这个通感的过程往往是以失败告终,他和他诠释的人物之间,永远隔着一道玻璃墙。他的身上并没有一个好演员该有的灵性,这一点他刚穿越来的时候就很清楚,清楚到从没有将演戏当作自己的人生目标,演戏对于他来说只是混口饭吃,而他要做到的就是让这口饭吃的问心无愧。
文导勉励后生似的在周锦的肩上重重拍了两下,说:“你行的,我老早就知道你行。”
大多数人都将天赋这玩意放在台子上供着,而对努力嗤之以鼻,好像只要一个肯努力了,那么那些他所不屑的名、利,统统会滚滚而来。其实并不是这样的,事实上,努力也是一种天赋,而且是最可怕的天赋。周锦就是这样的一个天才,他可能做的并不好,但他每次都会比上一次做得好一点。从《剑胆琴心》到《飞鱼与鸟》,从《经廿年》再到更大的荧幕,他身上的潜力巨大到他自己都不知道。
酒喝到最后大家都醉了,大半夜的寒风里,七八个男人东倒西歪的抱在一起,又哭又笑,今晚之后他们又有牛皮可以吹了。
时间这东西是越过越快,刚进剧组的那会儿还觉得时间过得慢,结果一晃眼三个月已经过去了。但这个冬天似乎还是没有过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