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次都被尧姬算计,饶是晴空自接任主持一职以来一直参禅悟道修养极好,此时也不禁激发了年轻时的争强好胜之心,知道再不能小视这魔教余孽,当下便摘下胸前佛珠,提气丹田,运与双手,喝道:“星罗满布”。
星罗满布,从名字上便可看出是一式范围性攻击手法,晴空手中运劲口中喝一声‘破’,佛珠应声而裂,在晴空内力的催动下四散而飞,那孕育着晴空强悍内劲的佛珠不愧是应了星罗满布之名,不算宽大的屋子在气劲的震荡下爆裂塌陷,从远远望去,火星四溅,甚是好看。
“是方丈行院,快,都跟我走”在尧姬先前杀死那名巡夜护僧的屋子前,此刻已然聚集了不少的少林护僧,在火把的照耀下,密密麻麻,人头攒动,一名身材高大凝是带头的护僧缩回正欲推门的手,转首看着星火飞扬的方丈行院道。在火把的照耀下,密密麻麻,人头攒动,那先前说话的护僧续道:“应该是方丈师叔与人动上了手,咱们被调虎离山了,走,跟上。”说完,当前跃起半空,直射方丈行院。
话说晴空一式星罗满布破开屋面,红雾渐散,感觉视觉也恢复了不少,而尧姬也知今日想杀着晴空也已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容易了,二十年来,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潜心练功,专研血魔手札,仇恨是个毒瘤,但也是动力。尽管血魔手杂并非这个世界的武功,日积月累,二十年的时间确实不短,终于略有小成,仇恨的火焰快要将她融化,便再也按耐不住,但二十年来,晴空又何尝停止过练功?自己在修习功法的同时别人一样也在提升功力,想明白了这层,是以,在晴空打塌屋子后,尧姬在情急之下,竟然使用了还未练习过门的‘血遁’,晴空虽然再找不到尧姬的踪影,可尧姬使用血遁引起的反诬却远比与晴空对掌中受的伤更甚。
晴空哪里知道这么多,只当尧姬退去了,当下便原地坐下运功八脉,检查自己受伤情况,两人打斗耗时极短,此时,方有不少少林弟子赶到,“方丈师叔...主持...”一干巡夜护僧纷纷到场,只见晴空就地盘坐运功,满头灰尘,虽然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伤害,看上去却是显得有些狼狈。
夜,还是那么的漆黑,角落里,那老和尚一直注视着尧姬折返屋顶并带走她的猎物,“呵...还是这么天真...”叹了口气,老和尚再次隐入黑夜之中。
章5,2回:绯红之夜
(漠北五义)
翌日清晨,星辰未退。
尽管昨夜尧姬夜访少林搞的动静不小,少林还是如期举行了今天的建寺纪念日,参禅诵经,研究佛道,以及最最重要的新一代少林入室弟子的演武。
尧姬受伤不轻,她知道昨晚受的伤恐怕比自己当时想象的还要重的多,尤其是晴空那最后一式星罗满布,让人避无可避,迫的自己情急之下使出还未算得上入门的血遁,和血色结界一样,都是以自己的鲜血为代价使出的,再加上今晚便是绯红夜,到时将没有什么能力能出去寻找新鲜的人血,不得已之下趁着自己尚有余力,携着云晨熙一路狂奔。
血魔尧姬在江湖上最为出名的便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嗜血练功,除了这些还有两样也是素有名气,一是口碑极差,口才差的甚至会被其活活气死,虽然夸张了点,却也八九不离十,还有便是她如鬼魅一般的身法,虽然受伤,身法却不慢,过不多久便已行出约莫数百里,只见手上小娃双目紧闭,气息蓬乱,未免出错,尧姬只得停下来查看起云晨熙的身体状况,每月的绯红月尧姬都需要以新鲜血液为引,补充在之前失去的血液,据手札描述在绯月之下吸食新鲜人血不仅有助于提升血魔大法的修为,更能补充之前的消耗,减缓衰老,益寿延年,可谓获益良多,万事皆有利有弊,血魔大法也一样,若是在绯月之下没有新鲜人血来补充,那么不仅修炼者修为要下降十年,连年龄都会衰老十岁,功力可以重练,十年的光阴却是无法恢复的,是以,尧姬必须保证云晨熙不死,至少在绯月升起之前。
“小子,你还没死吧”尧姬将云晨熙放在地上,拍了拍他的脸叫道,云晨熙面色苍白毫无反应,难道是强行使用还没过关的血遁所引起的反诬连云晨熙也受到了牵连?尧姬想到这不觉有些微怒,暗衬这小子体质也太差了吧。眼见四下无人,猎物难寻,只好运功将内力缓缓输入云晨熙体内,将邪气逼出。
在尧姬功力的灌输下,云晨熙的脸色终于有所好转,但神志却还有些不清,口中竟然嘤鸣一声“娘,娘亲”,尧姬神色一顿,自语道:“这小子,老大不小的看不出还未断奶似的”,心想,自己的骨肉如果没死也有这般大了...
“咦?这是...”
这是一块位于云晨熙琵琶骨与锁骨之间的刀疤,由于尧姬一路狂奔都是单手抓着云晨熙的左衣角,以至云晨熙此刻衣衫有些聚皱在一边,露出了那块小时候留下的伤疤,看在尧姬眼中,那冰冷多年的血液彷佛微微的沸腾了一下,要知道,二十年她那被晴空扔下山谷的娃儿正是在打斗中留下过同样的伤口。
尧姬甩了甩头自语道:“不可能,枫华谷下万丈深渊,凶禽猛兽多不胜数,即使没有摔死也不可能存活”,“死不了了吧,那就行了。”尧姬看了看天色,已近正午时分,此刻正是大夏,灼热刺眼的阳光照在她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非常惨白的脸上,不觉一阵头晕目眩,“看来要找个地方好好调息,一直等到晚上了。”说着看了看一旁的云晨熙,正欲起身,募地,
“闪开,别挡道。”随着一声喝骂,一阵犹如闷雷般的马蹄声紧接着传入耳中,尧姬回首望去,正好见到五骑快马急速奔驰,眨眼之间已到眼前。
好马,几乎所有见到这几匹马儿的人都会在心里这样想到。尧姬知道,凭那几匹马儿奔驰的速度,以自己鬼魅般的身法亦难持平,而同时出现五匹这类好马的话,那便只有一个可能――
“漠北五义?”惊呼声中,尧姬抓起云晨熙向一旁险险避过,那五骑从身边‘嗖嗖嗖’的擦肩而过,惊出了一身冷汗。
“大哥,我见那女子浑身血迹,拽着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俊美少年,实在有些可疑。”位于第二骑那五骑中唯一一名女子开口道。此女五官端正,面若天仙,一袭彩衣在骏马奔驰的风中摇曳飞舞,让人有种仙女临世的感觉。“蝶舞姐说的是,我看那女子绝非善类。”末骑的马尾辫男子附和道。
最前面一长发飞扬、面如红枣般的大汉说道:“四妹,五弟,江湖是非还是少沾,前往神策营地要紧,那女子是正是邪与我等无关”。
被叫做蝶舞姐的女子呵呵一笑道:“大哥说的是,蝶舞也是好奇心使然,不过大哥,那女子邪气很重,说不定能有什么收获呢。”蝶舞身后那人笑道:“四妹莫不是看上那女子手中的俊俏小郎了吧?”众人失笑,那位于第四骑一身锦衣打扮书生模样的男子跟着附和道:“二哥,你这么说可大大的错怪我们四妹了,只要我们妹子吱一声,这小白脸还不是从这里一直排到京城呐?哈...”续道:“大哥,反正神策营地也不急在一时,咱们便过去会会,说不定真如四妹所言有些搞头呢”。
“也罢”被叫做大哥的正是漠北五义之首紫龙霸,只见紫龙霸口中一喝,马缰一带,奔驰中的马儿奔出一个弧度已然转身向着来势之路而去,竟然没有任何的停顿,余骑跟上。
那尧姬失血过多,重伤在身,见五骑折返,怒从心头起,却又发作不得,只当没事人一般继续携着云晨熙行走。
“吁~~姑娘,何从何去?那少年是你何许人也?”五骑立定,那之前被书生男子叫为二哥的汉子出声盘问道。尧姬的年龄由于修习魔功本来就难以分辨,是以称其姑娘倒也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妥。
尧姬的口碑脾性本来就不好,此刻又有伤在身,这种时候碰到漠北五义大叹倒霉之际,心头早已火气,见对方去而复反上来就是盘问,果然是盯上了自己,顿时没好气的回道:“干你甚事?”
“呀?他娘的,脾气还蛮泼辣的,老子...”
“二弟!”大哥紫龙霸打断了正要发飙的老二龚手道:“在下漠北紫龙霸,这位便是二弟白虎瞬,三弟瀚马玉,四妹七彩蝶舞和五弟王莽叱,未请教...”紫龙霸一一介绍道。行走江湖若是报上了自己的名号,不管响不响、亮不亮,出于礼貌,对方一般也会自报家号。大哥就是大哥,做事成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