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终于有些不对。
华女看了看胡太太,说:“你是挑衅我吗?可你一点能力也没有。你不知道吗?”
胡太太说:“你所说的能力是指什么,是指我老了吗?还是我的年龄助长了你的俗气。”
华女尽管书读的不多,这些话是懂的。
华女说:“我不是才女,我也不漂亮。与眼前的姐姐相比,当然不可及。可姐姐美吗?年轻吗?有女人味吗?”
胡太太没有想到,对面的这个小女孩说的话是那样不紧不慢,不慌不忙,却是一句比一句呛人。她压着性子说:“大家在一起说话不容易,这样对骂有什么好吗?”
华女说:“是因为你先批评我很俗气。”
胡太太一子上了火,说:“你明明没有近视眼,自己说自己近视眼,你明明不丑陋,你偏要说自己丑陋,你这样的人,还取好名叫华女。我看你不配是中华之女。中华民族,懂礼仪懂廉耻。我看你是恶之花,是丑陋的花。不是什么红花,不是什么绿花!”
有文化的胡太太和没文化的华女的战争终于升级了。
华女哼一声,说:“我不是花,我是冰清玉洁的小女子。”
胡太太就假笑道:“你笑死人。我看你玉不洁,冰也不清。你早不是什么处女。还装纯?我看你的来历令人生疑?你人尽可夫,你是人就可以玩,是个男人你就让人玩,你哪是什么小女子,你家无人教养,所以,上天就让我教养你。”
正在兴头上的俩人都没有想到胡德来了,站在她们身边。
胡德一味地说:“都住嘴。都住嘴。”
胡德太太既然说出嘴,当然是收不住的,不停地骂道:“人尽可夫的东西。装纯!”
胡德拦住太太说:“你要有大人的风度。”
转身又对华女说:“你要有少女的矜持!”
各打五十大板的办法,当然一点也不行。,
华女悄悄骂说:“明年的今天是你的忌日。”
胡太太则大骂说:“你全家人明年的今天都是忌日。”
胡德向前恨恨地说:“你这样说别人一家人,太过份。”
胡太太说:“你眼前瞎了吗?耳朵聋了吗?都是她在挑衅!”
路上慢慢就来了很多人。
大家一起劝着她们。
胡德生扯硬拉地将太太拉到了自己的店里。
事情到了这一步,天平自然倒向了华女。
一天,胡德要到公司去,半路遇上穿着华女。
二天,华女今天很朴素,头发是并拢着梳在脑后的两根短辫,没有什么饰物。
他们远远就打了个招呼,胡德大方地邀请她上摩托车。没想到,她只一跳就上来了,还抱着他的腰。
当胡德搭着华女快到公司的时候,公司员工的眼光刷刷就往他们这边看过来了,不是朦朦胧胧地散着灰白光,而是火一般如炬的光芒。
车停了,华女轻轻地对胡德说:“亲爱的,谢谢啦!”
胡德笑说:“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华女站在他的摩托车旁,就又说了一句。
胡德说:“真要上班吗?”华女说:“是,我要上班。”她说话时望着前方,意味深长。
胡德说:“真考虑好了,就来吧。”
胡德那时也真够笨拙的。
华女不来这里工作,又上哪去呢?
有人起先并不知道底细,也有糊涂的员工。看着匀称苗条、眉清目秀的华女在公司并不做多少事,只求打扮,而对同事神态冷冷,就乱七八糟地说“我们公司的花不能让别人采了去哦”
几人就相视一笑,说:“是,上吧!”有醒目仔说:“好啊,老板娘你们都敢上?”
什么?是老板娘啊?大家便一哄而散,不再说这样的话。
尽管胡德还没有离婚。员工们却在背后叫华女老板娘。
时间长了,胡德也就准备好了,胡德准备好了,就离婚了。华女便嫁他了!
华女的父母不同意这桩婚姻,华女却死心塌地,又因为俩老人为难胡德,让他出资建一幢五层的楼房,胡德居然出资建了,也就再没出耳反耳,只要求他们外出旅游结婚。
胡德带着华女,从广州到桂林,再从桂林经贵州上昆明,再经重庆沿长江下武汉,玩了几十天,完成了这桩婚姻。
这是不是真实版本,其实也说不清。
如果照波仔后来对晓涛所说,这个爱情故事就不是这样的。
当然,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