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客厅突然的安静下来,虽然陈清安这次来并没有抱着满满的信心,但是这么突兀的结束对话也是他没有想到的。
虽然起初曹轩宾也是在敷衍他们,但他还能感觉有些转机,只要是自己案件分析的在理,曹轩宾是不会让草菅人命的事情发生的。可是孟凡成只是提到疑犯的名字,对方就离席而去,并没有再给自己辩解的机会。
本来能走进副省长曹轩宾的家门,孟凡成认为事情成功的可能性已经是极大的了,因为自己就是这个案件的当事人,完全有说话的能力,前提是只要他能相信自己的话。
可是结果却是出乎孟凡成的意料之外,突兀的开始,紧接着就是仓促的结束,没有再给他任何给范宁辩解的机会。
孟凡成看了一眼同样是满脸失望的陈清安,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得罪了老爷子,让他拂袖而去。
这时楼上的保姆带着一位与曹轩宾年龄相仿的女人从楼上下来。从她的举止和衣着来看,她应该是曹轩宾的糟糠之妻。
保姆介绍了楼下的陈清安和他们的来意。然后又向他们介绍面前的女人,她果然是曹轩宾的妻子――陈娟。
孟凡成感觉面前的陈娟有些面熟,仿佛是在哪里见过,但认真想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坐在刚才曹轩宾位置上的陈娟,面露愧疚之色,眼圈红红的,似乎是哭过。
“你们还是回去吧!老头子这事是帮不上你们的。”陈娟叹着气说着,旁边的保姆也是发出一丝叹气之声。
“可是这的确是一桩冤案啊!”孟凡成不愿意放弃这次机会,他来就是准备拼一把的,虽然前路已经被堵死,但他不得不拼。
旁边的陈清安眉头皱紧,没有开口说话,他似乎已经对这事不抱任何的希望了。
“案子的事情我不懂,只是老头子已经发话了,他不会管的。……里面的原因,太过复杂了。”陈娟没有直接赶他们走,而是很耐心的对孟凡成说着。
“可……可这是人命啊!”孟凡成缓缓的呼出一口气,那压抑的内心无法找到出口,唯有叹息着。
坐在沙发上的陈娟,用手支着头,似乎已经没有力气去回答孟凡成,但他能看出她心中的挣扎。可是孟凡成也知道,希望还是渺茫的。
客厅中,在孟凡成的一声叹息中又重归安静中,虽然他心中不甘,但也没有任何的办法。他刚想再开口说话,陈娟却闭着眼睛对他摆着手。
“刘姨,你先陪他们坐一会,我去休息一下!”说完陈娟起身去了旁边的休息室,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做保姆的刘姨见陈娟去了房间,无声的叹了口气。她看了一眼绝望的孟凡成和陈清安,也没有怪他们赖在这里,反而是有些同情的他们。
“这件事的嫌疑犯要是别人,以我对曹副省长的了解,就算他表面上不答应你们的请求,他也会要求省厅认真调查结案的。可是为何偏偏是范宁呢?”她说着,没有在意满脸诧异的孟凡成和陈清安。
刘姨给孟凡成和陈清安倒上了茶,坐在沙发上说:“本来这是曹家的丑事,我不想说的。可是怕你们误会他们,我也就和你们说说。……本来曹副省长有一双儿女,长子在军区当师长,这就不需要说了。曹副省长还有一位女儿,人长的漂亮,也聪明,对人也非常的和善,一点也不像这个大院里出来的孩子。他们曹家对这个女儿也是非常疼爱,连我这个外人也从心里喜欢她。可是就在她大学毕业去徐福散心的那天,她居然鬼使神差的遇见范宁。本来她一直很听话,从来没有见她违背过家里的安排。”
刘姨似乎很不想说这件往事,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对面前的人说,不过她还是往下说着:“其实越是听话的孩子,叛逆起来越是让人觉得可怕。家中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希望能让她回心转意,可是……还是没有能成。我不知道这个小混混有什么魔力迷住了莹莹,可是自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回来。……不过有一次她打电话回来对我大哭,说范宁不要她了,她想回来,我那时真的为曹家,为莹莹高兴,可是第二天她又高兴的回了电话过来,说他们将永远在一起,不再回这个家了。”
“为这事陈娟没少哭,去了徐福几趟,都没能见到她。老爷子是要面子的人,虽然他心中也是惦念自己的女儿,可是他也是臭脾气,发誓这家人谁也不准见莹莹,让人在徐福把陈娟接了回来。到现在他们也没能见面,谁让曹家人都反对这么婚事呢!”
刘姨讲到这里眼睛湿湿的,她看似无意的擦着桌子,其实是在掩饰着心中的那份难过。
孟凡成随着她的讲述,思绪飞得很远,他似乎又看见了曹莹莹脸上那条疤痕,应该正是这条疤痕让她留在了范宁的身边。因为孟凡成知道范宁一定是不想见自己心爱的人与家中闹僵,一定是他用各种手段忍痛想了结这段感情。
至于那条刀疤是怎么来的,孟凡成现在并不想知道,可是范宁的改变却是他现在最清楚的。
“要是因为这个原因,曹副省长应该是帮自己的女儿的,而不是计较前嫌!”陈清安也被这个故事感动着,虽然以前他对范宁并没有什么好感。
“你们不了解曹副省长,他虽然心中恨这个占据他最心爱女儿的人,但是并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而改变什么。他是想避嫌,因为毕竟范宁也算是他的女婿,虽然他可能到死也不会承认。”刘姨有些无奈的说着,“你们在这里也没有用,陈娟刚才在楼上已经劝了曹副省长,……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