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香檀的好吃,我没要……”沈墨然边说着,自个也没觉察,给阮梨容夹菜舀汤,夹鱼肉时,先夹进自己面前的碟子,把鱼刺挑了,鱼肉再夹进阮梨容面前的菜碟子里,那蒸虾剥了壳剔头去尾醮过调料后才给阮梨容。
阮梨容低低地垂下头,一口一口缓缓地吃着,泪水顺着脸颊,无声在吞进嘴里。
静默着吃完饭,阮梨容从悲伤哀思中回神。
沈墨然方才的动作,若没有前世的记忆,单就两人此时的身份,委实孟浪。
他这般作张作致,又是为了得到白檀扇而装出来的体贴行为吧?
一挨把沈墨然的行动往图谋不轨方面去想,阮梨容不止没了感动,那恨反而更深了。
她拿定主意,不再去想沈墨然是不是重生的,只要他不知自己是重生一世识破他的图谋便可。
只是,搞垮沈家的动作需得再小心些。
明日到府衙打听一下,想办法救出聂远臻,然后赶紧地回香檀城,远离沈墨然。
阮梨容再料不到,聂远臻根本没出事,这一切,都是沈墨然为了得到与她相处的机会设下的一个骗局。
阮肖氏病危,聂远臻在聂梅贞成亲在即之时却离开香檀城,沈墨然很容易便猜到聂远臻是赶去京城寻找夏知霖进宫替阮肖氏求救命灵药。他伤口未愈便离开香檀城,一为让家人认为他向好友之妹求亲之心切切,不可能娶阮梨容,要使父亲不再施诡计;二为让然绽开,那么的优美从容。
聂远臻想起阮梨容纤柔的身姿上马的洒脱飘逸,想起马匹要撞上大树的危急关头,她带着颤音却无比清晰的说话。
空有柔美的外表只会令人浮起一时的爱怜,聂远臻自己也没有明白,阮梨容真正令他倾倒的,是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淡定冷静的风华。
天上繁星点点,枯燥无味的静夜,因想起阮梨容,而变得春光点点,整个寒江都融化在春意之中。
聂远臻神情专注地看着江面,侧耳倾听着潮浪的起伏声。
繁星隐去,弯月藏到云幕后,江面一片漆黑,突地,似是而非的摇橹声传来。
聂远臻站了起来,一手松绳,一手抓住绳头,眼里还看不到黑点,声音约还在二里开外时,聂远臻抛出手里的细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