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她走了,晓晓啊,她还是走了。”莫晓晓听到李伯的话时她全身发软,找不到一丝的力气,她的双眼猛地黑了一瞬间才又看清。
迈克还在睡觉,莫晓晓来不及叫他,她随便套上了衣服就冲了出去了,她该庆幸酒店门口还有的士,她钻进车里报了地址,整个脑海里都在重复李伯的话,就在一个小时前,梅林夫人突然睁开了眼睛,身子颤抖着,手将他抓得紧紧的,表情相当痛苦,在医护人员对她进行抢救了将近半个小时也没有把她救过来。
心脏的衰竭速度让她来不及对李伯说一句再见。
在抵达医院后,莫晓晓甚至来不及找钱,拿了一张大张的美元塞给了司机就冲了下去,当她喘着气站在病房门口的时候她突然没有勇气去推开那扇门了。
梅林夫人的微笑,梅林夫人的好,梅林夫人的愤怒,一幕一幕地在她脑海里闪过。
莫晓晓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快停了下来,里面的哭泣声断断续续的让她的耳朵得不到一丝的安静。
在莫晓晓没有勇气去推门的时候门突然开了,莫晓晓抬起头才看到约翰哭泣的样子,他捂着嘴跑了出去,忘了把问再关上,莫晓晓看到了里面的李伯趴在病床上泣不成声,看到梅林夫人的大儿子带着一丝的悲伤站在病床边,而床上的梅林夫人被盖上了白色的布。
莫晓晓害怕死亡,更害怕看到对她好的人离去,这对她而言是一件无法言语出来的痛苦,可她却站在死亡面前不得不去面对。
梅林夫人的逝世是如此之快,而她的葬礼也举行得很快,莫晓晓甚至不知道是跟着谁的脚步走过了整场葬礼,去梅林夫人所要求的,没有什么隆重的仪式,在她去世后不到四个小时的时间就被火化了,在火化的那瞬间她已经好几个小时没有声音的喉咙发出了声音。
莫晓晓为梅林夫人唱了一首歌,是她最喜欢的那首法国香颂,她希望她能够听到她的声音,她希望歌声可以让她的灵魂得到平静,莫晓晓就像是看到自己父母离开的那一刻,难受得无法言语,当她唱完时脸被泪水沾湿了,李伯从最初的痛哭变成了沉默。
梅林夫人的后事相当的简单,没有人阻止李伯抱着她火化后的骨灰,也没有人阻止李伯将梅林夫人的骨灰带回中国,好像一切都被安排好了,迈克在当天晚上就没有片刻停留地带着他们上了飞机,她来不及去回顾这一切就上了飞机,甚至来不及和这个陌生的国度告别。
莫晓晓看着李伯手里一直拿着一颗种子,莫晓晓认得出来,那是他给梅林夫人的玫瑰种子,还有什么比生离死别还要痛苦的吗?莫晓晓想不到了。
319邓浩谦的死(一)
飞行时间还是那么地漫长,莫晓晓带着悲伤结束了这个美国之旅,她没有给许铭铠带来帮忙的好消息,可她继承了梅林夫人的所有财产,莫晓晓心里一点也没有把这笔财富放在心上,她觉得不是她的就完全没有存在感。
飞机降落的时候,她才感受到回家了,而这里的温度和纽约差不到哪里去,深夜的风还是刺骨地吹着,许家的司机在门口等待着,他们三个人一起回了许家。
熟悉的一切让莫晓晓心里的失落被填补了几分,只不过她到许家后才知道许铭铠没有在家,莫晓晓想难道他又在公司里面加班吗?
更让莫晓晓奇怪的是锡阳不见了,苏管家没有告诉她去了哪里,只说许铭铠把他带走了可没有告诉任何人地址。
莫晓晓的心提了起来,她想到邓浩谦的自杀,不祥的预感让她紧张万分,难道难道许铭铠都知道萧兰的事吗?还有锡阳,难道他和邓浩谦的对话已经把纸给扯破了。
莫晓晓不敢想下去,行李都还没有放好就冲了出去,让司机把她送去酒店找许铭铠。
莫晓晓坐了电梯到了他的办公室,秘书已经下班了,办公室外面只有昏暗的灯,走到办公室前她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鞋子发出的声音。
莫晓晓想也没想地就推开了他办公室的门,里面一片漆黑,只有电脑微微的光,而许铭铠的脸看起来让莫晓晓吓了一跳,她不知道灯的开关在哪里,只是轻轻地唤了他一声。
“许铭铠。”正在认真看操盘的许铭铠听到声音才抬起头,他看不清莫晓晓,只是从桌子上找到了灯光的遥控器,按下按钮办公室就全部亮堂了。
“你怎么来了。”许铭铠的脸上有少许的惊讶,莫晓晓看着他,心因为不安而跳得飞快。
“我回来了没看到你。”她不知道要怎么开口问锡阳的事,觉得突兀,许铭铠这才将脸埋在手心里搓了搓,揉了揉太阳穴,他一整天都在操盘,不敢有任何的掉以轻心,然后把莫晓晓今天回来的事情给忘了。
“对不起我忘了,迈克有给我打电话说你们今天中午到。”莫晓晓朝他走了过去,几个小时的飞行并没有给她带来疲倦,因为锡阳的事她整个人都清醒了。
“你好像很忙,富盛现在还稳定吧。”她问得非常的小心,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表情也很不自然。
“嗯,恢复得很不错,这一战已经快要结束了,你不累吗?怎么还来这里了。”许铭铠关了电脑,站了起来,走到了她的身边。
“嗯,还不累,你和锡阳都不在家,我想来看看,那个锡阳去哪里了?”莫晓晓觉得自己的手好凉,她是有多么害怕他知道锡阳的身世而去伤害他,不管对谁而言,锡阳都是无辜的。
“锡阳,哦,他还在爱薰那里,怎么了?”莫晓晓从她身后抱着她,脸埋在她的发俏里,闻着那芳香。
莫晓晓听了他的话才全身放松,她此时有多庆幸听到许铭铠说的这句话。
“你怎么把他送去那里了?他在家里苏管家不是把他照顾得很好吗?”莫晓晓又接着问道,许铭铠有些不悦,咬了一口她的耳朵。
“你回来就只关心他不关心我吗?”他的鼻子磨蹭着她的耳后,让莫晓晓觉得痒痒的,听得出他那语气里满是醋意,她可以肯定锡阳真的没事了,虽然他始终没有说把锡阳送到疗养院的原因。
“呵呵,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