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重庆江湖学生打仗袍哥分类:社会
1992年考上重庆石油学校的时候,非常之失落,那个时候用现在的眼光来说,绝对好高骛远,而且伴随着鼠目寸光,这两个词好象很矛盾,其实所有的年轻人都有这个毛病,就是一方面无原则的把自己能力放大,不安心做好目前紧要的工作,另一方面又满足于知识现状,不努力提高自己,总认为某些技能暂时掌握了也没有用,等到机会真正来临的时候,只会后悔末及,怨天尤人。
生活在大庆这个小圈子里,在我的印象中,重庆还是小说《红岩》中的景象,就是漫山遍野的茅草屋子,寝室在山顶,教室在半山腰,每天和抬滑杆的民夫一起上上下下,空气里永远弥漫着难闻的菜籽油味,因此心中的失落是在所难免的。记得在北京转车的时候,天真的问一个在重庆当兵的同行者:重庆有楼房吗?
重庆有楼房,而且高楼林立,层次鳞比,当火车半夜进入重庆市区的时候,我真的激动了――和自己想的真不一样,简直是天壤之别,这个城市我很喜欢。
我们学校坐落于重庆市中区与沙坪坝之间的大坪,交通便利而且繁华,当时是直属于石油部的院校,学校条件现在来看来也是一流的――我们寝室六个人,就单独有一个卫生间(带淋浴)加凉台,现在一些高等院校可能也无法达到我们当时的条件。
东北人到哪里,走路一般都是横着晃的,我也不例外,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但是却遇上一个比我还横的四川渠县崽,这小子叫大军,长的獐头鼠目,洗澡的时候,人多水龙头少,他一点也没有客气就让我让开,他先洗,我当时心情好,加上自己也洗差不多了,于是也没和他一般见识,这家伙继续目中无人的洗,我则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天。
“哥们,哪里人啊”?
“四川的”。
“四川哪里的?”
“说了你也不知道”。大军懒洋洋的说。
“我也是四川人”。虽然我出生在东北,但是我父母是四川人,因此对外一直说自己是四川人。
大军一听我口音不正,斜了我一眼,“不相信的问:你是四川哪里人”?
“你是哪里人?”
“我是渠县的”。大军用生硬的普通话说。
“真的!”我很惊讶,我母亲就是渠县的,这可真是一个老乡。“我也是渠县的”。说完这话我真诚的期待一个拥抱。
“不会吧,那我们是老乡啊”。大军一看就是老油条,根本就没心情和我细究(东北人愿意盘根问底),后来没盐没醋的又聊了一些,我们居然还是一个专业的。出来时要不是这个家伙一副势力样子,就差请他一起喝酒了。
我们上课整个专业100多人在一起,大军可能看我比较和气,一天到晚笑嘻嘻的,所以一整就和我装老大,假如我站在开关处,他就象招呼小兄弟一样连名字都不叫,直接对我命令:“黑龙江,把灯打开”。
我当时对这种现象能理解,到了一个新的环境,很多人都想当老大,都想扬名立万,尤其是上高中时候老实巴交的学生,更加想借此机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于是在这个陌生环境中,我见到太多其实胆小如鼠的人一天到晚张牙舞爪,颐指气使的冒充有黑社会背景和经历的江湖人物了。
而真正久经沙场的人其实一点也不张扬,例如我以及我们很多的东北兄弟。
我上这个中专学校,其实还是报有远大宏图的,什么保送读本,将来留校任教什么的,所以一和老师接触,就问东问西,仿佛胸有大志一般,老师对我印象还可以,让我当体育委员,后来还进了学生会,当了体育干事长,仕途看起来仿佛是一片光明似的,但是当时的我绝对没有想到,我最后毕业的结局居然那么凄惨。
我在学校好象打了五六回仗,客观的说我都是努力回避的,实在没办法才发生的冲突,为此我受了好多处分,所有的官职全部被拿下,毕业的时候毕业证书都不给我,理由就是我欠别人医药费没有全部付清。
很多四川人是非常讨厌的,尤其一些上了岁数的,有一次看篮球,我后来的不知道比赛具体进展,于是问旁边一个一脸落腮胡子的家伙,“比分多少”?没想到这家伙不回答也就算了,居然用四川话不耐烦的和我大吼:“自己看啥,问啥子吗”?
我当时特尴尬,真没见过这样的生猛的主儿,于是和他理论:“你好好说吧,喊什么啊?”
落腮胡子还是没有好脸色,眼睛都瞪起来了,凶巴巴的又对我一顿吼,我也忘记他说什么了,总之我俩吵起来,这家伙是职工班的(带职学习),可能看不上我们这帮小孩崽子,又有几个他们同伙过来凶狠的帮腔,要在东北可能早干起来了,但是这帮家伙脸都贴脸了,吐沫星子满天飞,眼球几乎爆出来了,可是就没有人动手,后来其他同学给劝开,大家才散。
之后又和落腮胡子在校园里面遇到过几次,几乎每次都剑拔弩张吵一架。这家伙每次吵架脸都涨的通红,眼珠子瞪的溜园,骂的时候,彼此都把对方亲属带上了,可是他就是不动手,我因为具备语言上的优势,不急不燥,一直占据上风,因此也不先动手,但是后来还是很憋屈,于是某一天,我和一个东北哥们(没想让他动手,只要站脚助威就够了)在校园某个角落趁落腮胡子落单的时候,将他截住,先是骂,告诉他我们是油田子弟,压根就不愿意念这个学校,不服气,整死你,大不了被开除,这家伙一到这关头,就崧包了,后来东北哥们又踹他两脚,这个家伙虽然怀着恨,但是看出我们比他玩命,因此之后见面再也不嚣张,连对眼挑衅的机会都没有了。
经过这件事,我对四川人有了比较深刻的认识,这帮家伙辣椒吃多了,需要败火,因此嗓门大,因为是以前袍哥人家的后代,总还想继续冒充江湖仗势欺人,但是南方人的小精明,又让他们没有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胆色。
总之,对付四川人(包括重庆),如果对方不客气,你也不能太客气,要不这帮家伙根本不懂得如何尊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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