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FinalLesson不一样又怎样(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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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辛苦大家了。」程宥宁站起身环视四周，对会议室里有些日子没见的伙伴们露出微笑，「抱歉让你们担心这幺久，我回来了！」

「宥哥！！！」Nancy冲上前抱住她，在她怀里浮夸地哭喊道：「一天不瞻仰妳伟岸的英姿，一日没被妳醇厚的嗓音吼上几声我便浑身不舒坦，吃饭也吃不香啊！」

「伟岸妳妈醇厚妳爸！」程宥宁抽了抽眉角，用指节在她头顶敲上一记，哭笑不得地开口，「这段日子妳是受了多少打击疯成这样？」

「嘿嘿，就是太想妳了嘛！」Nancy谄笑着直起身，转头对着子翔众人使了个眼色。

子翔收到指示，连忙从椅子后方拿出事先藏好的礼物，上前递给程宥宁，「宥哥，欢迎回来！」

「谢……谢谢你们。」程宥宁没料到他们如此有心，在众人起鬨下有些怔愣地接过那个尺寸惊人的礼物。

「现在拆开看吧！这是我们一起挑了好久才决定的礼物。」小芸笑瞇瞇地催促着。

程宥宁接收到众人兴奋期待的晶亮眼神，突然有种很不祥的感觉。但她不想扫了大家兴致，便听话地拆开了礼物。

「……」她该庆幸至少不是充气娃娃吗？

程宥宁看着那个「香豔」的猛男抱枕，额角上的青筋欢快地跳了几下。那是一个半身抱枕，猛男健壮的手臂可以绕过颈部，让使用抱枕的人像是枕在猛男宽阔的臂膀之中，而抱枕上猛男光裸的腹部位置还有立体的八块肌供人触摸……

「宥哥，有了它，漫漫长夜妳就不会空虚寂寞觉得冷了。」Nancy向她挑了挑眉，一副「我最懂妳」的得意模样。

「每个人下班前交两千字报告到我的办公室来，告诉我为什幺厂商能有机会贿赂美妆大赏的试用者。」程宥宁将抱枕夹在腋下，冷冷地吩咐道。

「喔不……」

「真心换绝情啊呜呜呜……」

程宥宁无视众人的鬼哭狼嚎，缓缓将视线落在始终没有跟随气氛躁动的一角。

「总编，恭喜妳打了个漂亮的胜仗回来。」Nicole朝她微微一笑，她的笑容虽然不大，但却不像是为了客套违心恭贺，而是真实地在表达着有些彆扭的善意。

「这几个礼拜真的很谢谢妳。」见她主动释出善意，程宥宁也朝她点头致意，说出藏在心里多时、一直拉不下面子开口的话语，「辛苦妳了，妳把编辑部带得很好。」

Nicole闻言没有谦虚推辞也没有大方应下，她静默了片刻后，突然从怀里掏出了个薄薄的信封，起身走向程宥宁。

程宥宁以为连她也有礼物要给她，惊讶地微微睁大了眼睛，直到看到信封上那工整的两个钢笔字后，眼睛又瞪得更大了。

「这是……」程宥宁不是文盲，当然不会认不得「辞呈」两个字怎幺写。她无法理解的是，Nicole怎幺会突然下了这个决定。

「当初妳承诺『柔蔻』一案要是失败了，便会独力承担起一切责任，我也不会让妳做这种只有单方面下注的不公平赌约。」她将辞呈放进程宥宁的手里后，退开一步面容平静地望向她，「愿赌服输，我承认在这次的事件中自己确实有疏失，我会为此负起责任。而我也要为之前和妳说过的话道歉，虽然《玻璃鞋》的确不是慈善机构，但妳的信念最后还是被时间证明了，每个顾客都应该被我们认真而严肃地对待，没有一个人可以被轻忽。

我已经跟总裁打过招呼了，他说妳是我的直属上司，一切交由妳决定。希望妳能允许我离开的请求。」

会议室里原本笑闹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除了程宥宁和Nicole，在场众人无不屏息凝神，沉默地等着程宥宁回应。

「嘶啦──」

片刻后，纸张被撕开的清脆声响划破了一室静谧。Nicole有些不可置信地抬眸看着程宥宁，只见她脸上挂着浅笑，修长的指尖却将那封雪白的辞呈缓缓撕成碎片。

「我不同意。」她拍了拍手上残余的纸屑，对她露齿扬起一个无赖笑容，「我也要跟妳道歉，因为潜意识地把妳当成假想敌，害怕被妳比下去，所以之前说话时也带着被情绪主导的针对性，这真的是很幼稚的行为，对不起。

但是我不同意『愿赌服输』的说法，这不是一场妳我之间的战争，而是我们都站在自己的立场、希望能让公司变得更好。经过这次的事件，我也想了很多，发现自己果然是太过理想主义了。要不是运气好刚好碰上『柔蔻』出事，我也不能确定这个案子到底会给公司带来多少麻烦。

这不是胜利，而只是侥倖……我还有许多地方要向妳学习，所以请妳留下来，一起让《玻璃鞋》变得更好，好吗？」

Nicole怔愣地望着程宥宁，「可是，我不能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意见分歧的时候……」

「那才好。不是有句话这样说吗？好点子都是『吵』出来的。如果妳不能同意我的看法，那就提出更好的来反驳我，同样的，我也会竭尽全力使妳信服。」

程宥宁顿了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幺，举起那个猎奇的猛男抱枕对她委屈地补充道，「再说，好不容易终于有人来替我分担工作，妳忍心看我都这把年纪了还只能在办公室里消磨青春、最后被下属用这种方式嘲笑吗？……好歹也给我留点谈恋爱的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