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惊恐醒来,泪水如决堤一般往下坠,她隔着泪眼,仰头看着紧张关切的沈谦,终于抬手圈住了他的腰,将自己紧紧的靠上他紧实力量的腰腹,抽抽泣泣的喊着:“沈谦,沈谦……”
“我在,我在。”
沈谦轻抚着她的短发,她细长的后颈,一遍一遍温温的,沉沉的回答。
即便心底无数问话滑来,他仍旧选择了闭口不问。他肯定曾经的关慈恩一定和他一样有着终生难忘的过往。
她悲泣的模样锥心般刺进他的心里。
回去的路上,关慈恩坐在自己车的副驾位上,单手靠在车窗上,沉静的看着车窗外不断后移的景象,唇角几番蠕动,却是什么都未说。
沈谦亦是一样,静静的开着车,将她送回了关家洋楼。
她下车,他也下来,隔着车他们互看彼此。
“关慈恩,我想请你考虑做我的女朋友吧?”他情意款款的看着她。
关慈恩垂了垂眼睑,低声道了一句:“谢谢你相送。”
话落,刚一转身,就瞧见她的母亲正巧开了铁艺门,伫立在那里,神色复杂的打量着她。
☆、038、你在心上
“妈——”关慈恩叫她,声线有点慌乱有点急切。
“伯母,您早!”沈谦比她高很多,稍稍侧头也是看见了秦玉惠,他礼貌的招呼。
秦玉惠看了看沈谦,不紧不慢的走了几步,与他们两人形成三角对立的站形,脸色较之前更加冷了,她冷眼睨着关慈恩,寒声质问:“关慈恩,你们昨晚一起过夜了?”
“没有……”
“是的。”
两人同时出声,话落,关慈恩狠狠的瞪着他,他却很淡定的看向她。
“妈,他胡说八道——”
“不要脸。”秦玉惠骤然打断她,“关慈恩,你偷偷的和男人出去过夜,真是不要脸,你在作死你知不知道?”
那么冷那么刺耳的话,像一把尖刀剜着她的心肝肚肺一般。
“妈,您不要那么不可理喻好不好?”她很烦很乱,却依旧努力让自己平静。
“我26岁了,我有我的行动自由,我是您的女儿,您怎么可以用这样伤人的话来骂您自己的女儿?”
话落,她静静看着秦玉惠,愈发感觉自己母亲的形象那么陌生而遥远。
“伯母,我和关慈恩不像您说的那么不堪——”沈谦皱紧眉头,很难想象关慈恩的家庭关系。
秦玉惠僵在那里,半晌,司机已经开了车出来,在她身边停好,她扫视他俩约莫几秒,兀自上了车,摇下车窗,冷漠的丢下一句:“关慈恩,沈家的大门,你是绝对迈不进的……”
沈谦想着她的话,无声笑笑,他沈家的大门,他就要让她迈进来!
他深沉的眸子转而睨一眼关慈恩——她似乎比他想象的,比他昨晚所看到还要孤独,落寞,惹人心疼。
关慈恩凄楚的笑笑,回身走至他身前:“让你见笑了,把我的车钥匙给我吧。”
她的笑刺进他深邃的瞳眸中,他胸腔内的心揪着。
下一秒,他紧紧抱住她,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关慈恩,给彼此一个机会,做我的女朋友!”
她任由他抱着,感觉他的怀抱很宽厚,声音沉沉的很窝心,身侧的手指微微蜷了蜷,抬起又落下,静默几秒后她终是轻轻推开他:“沈谦,我想进去了。”
声音很轻柔蕴着些许无奈与疲倦。
沈谦放开她,垂眸看着她娇柔的容颜,低语:“合同你想什么时候签,通知我,我叫人送到你办公室。”
“谢谢。”她淡淡的回答,而后慢慢拿了他手里的车钥匙,径自走进了铁艺门。
沈谦颀长的身形依旧站在那处,眸色愈加的深沉。
关慈恩回到卧室冲澡,温热的水自花洒冲刷着短发往下,她暗暗嘲弄自己:真是什么狼狈什么不堪,都让沈谦瞧了去。
也好,这样这朵桃花或许就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