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陈侯爷素來公正严明.但我们这种被收编的兵士是最不受重视的.有什么危险.我们必须先上.有什么好处.我们必须后拿.”
魏泓涵与花清越对视了一眼.
他将花清越这般急急唤來.又把苏平安接入自己府上内院.自然就是为了笼络季应承这位新封的将军.但季应承如今的地位.并不是真正为魏泓涵所看在眼里的.
季应承出自陈侯陈隽宁手下.魏泓涵这是知道的.但是他竟不知道.这位小将军并不是陈隽宁的亲兵.
花清越微微皱了皱眉.
他并不认同四殿下如此急进.
看明白花清越的意思.魏泓涵按捺住内心的失望.继续听季应承的回忆.
原來苏平安受伤.是因为三年前为了帮助季应承完成一个军令.这才中了毒.
因为有了先前的收编军为铺垫.魏泓涵对苏平安所中何毒兴趣便淡了许多.
既然是不受重视的兵士.那么中毒.并不引以为奇.就算是在行军过程中.因为沒有足够的粮草.吃到了野果子而中毒.这也很正常.
但花清越并不这样认为.
他回望一眼房中紧闭着双眼.已经沒了意识的苏平安.继续问季应承:“三年前陈侯主要镇守的是朱青二国交界处.青国擅商.与毒沒有干系啊.”
季应承犹豫了一下.答道:“当日我们去的并不是战场.”
此言一出.魏泓涵的神色当即有些变化.
虽然季应承和苏平安当时候并不是陈隽宁的亲信.但收编他们的.能下命令的定是一名大将.
“当日我们去了二十人.只有我和小外祖父生还.我们去的是一个寨子.那个寨子看着十分小.我们走进去后.里面也空无一人.但是尚未到夜间.二十个人就几乎全都倒了.”
“我小外祖父略懂医术.是他将我拖了出來.”季应承伸出手.去解自己的衣裳.
“你干什么.”
魏泓睿听过边关好男风的说法.他往后退了退.躲到花清越的身后.
季应承却是把腰带解开后.将半边上衣脱下.
只见那交叉刀伤旧创上.还有尚未愈合的棍痕.
“你这是.”魏泓睿有些疑惑.“自边关回來有两个月的脚程.你的伤患怎么不像是旧伤.”
季应承沒有回答这个问題:“花大人你看.我肩上的伤便是在那寨子里留下的.”
花清越走上前去.只见那交错的伤痕中有一个地方微微拱起.如同蚕豆的形状.
花清越伸手按了按.那蚕豆形状的疤痕已经硬化.并沒有什么变化.
“你找过的其他大夫怎么说.”花清越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推测.却尚未确定.
季应承将衣服穿好.面上神情愈发忧郁:“我身上虽有这个痕迹.但小外祖父身上毫无痕迹.所以所有大夫都束手无策.”
“虽然有猜过是中毒的.但却沒有办法找出解药.”
花清越走近房中.他将苏平安的发丝扶到耳后.细致地看了一遍他的面色和脖颈之处.
“这是蛊毒.”花清越再次探了一遍苏平安的脉搏.“我不会驱蛊之术.但是苏参军竟能撑三年还是这个模样.要么他自己会.要么他身边有会的人.”
季应承羞愧地低下了头:“当日小外祖父安慰我.他受的伤并无大碍.就在一月以前.他都如常人一般在我面前行走.直到这里回京途中.他才晕倒.也就是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他便成了这样.”
花清越眉头锁得很紧.苏平安身上有蛊毒.而那寨子虽然不是敌方军营.但是肯定仍是在朱青二国交战的地方.
那么.到底是朱国混入了陈国的人.还是青国与陈国已成联盟.
苏陌素待在房中.已让知画把明日归宁的礼物都搬出來梳理了一番.那栩栩如生的观音像自然是给曾祖母的.父亲的礼物是赤兔马.她已经知晓.另外剩下的几样.首饰什么的是给哪位姐妹.什么又给小王氏.她半点不在意.只是盒中有一个东西很别致.她不由得拿出來看了看.
那是很小的盘子.盘子中央有个更小的勺子.引人注意的是.那勺子似乎会动.苏陌素走动的时候.这勺子就有些变动.
她在师父留下的书上面.曾经见过这样一个东西的描述.
载司南之车.能不惑也.
苏陌素端着那小盘子走出房门.她试探性地用此物辨明方向.无论是走到回廊.还是走到庭院.勺柄永远指的是正南方.
看來此物是给表哥准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