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特护病房中,桂玲很夸张的给周小渝描绘了许久。
周小渝听后不是太相信,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然而他所不知道的是,桂玲说的虽然不全对,却基本上说了个七八分了。
桂玲适时的又道:“那么你饿了吗?”
周小渝很是尴尬,不觉的在她胸口的病号服上偷偷扫了一眼,摇头道:“不饿。”
桂玲道:“你知道我身后有多少男士嗷嗷待哺等着吃奶呢,你就这样不屑一顾,这实在太过分了你,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白痴啊你。”
“用错了,你用错了。嗷嗷待哺不是这么用的。”
周小渝真是拿他没办法了,赶紧逃跑出了病房。出来时恰好看见陈浩东由走道一头快步走来,他看起来并不高兴。
见到周小渝,陈浩东没继续往这边走,微微甩了一下头,意思是让周小渝跟来。
周小渝跟了过去,出了大厅,在外面无人处的时候,陈浩东点了支烟吸着才道:“我知道你和华阴帮有矛盾,你不喜欢他们,不过那是你的事。你不满意可以冲我来,可以冲华阴人去。像这次这样,给杜冰脸色和压力,还处在这个时期,你真男人啊?”
周小渝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浩东道:“行了,你不承认没关系。事实是杜冰决定下了,我也挡不住。我只能告诉你,这事走下去凶吉难料,我是杜冰的人毫无疑问。我保华阴人不是胳膊往外,而是我们有太多自己办不了的事需要他们。那群浑人的作用不小,是我们与许多人之间的一层缓冲。这个说法就连杜老大也认可。”
顿了顿他又道:“当然我不否认事情有利有弊,只能看你怎么来衡量了,什么对你更重要。而现在显然,杜冰被你弄得很情绪化。做决定就好像扔骰子似的。在我看来是你把她变为一个赌徒了。”
周小渝还是不明白的道:“老板去赌钱了吗,那得输多少钱啊?”
“你。。。”
陈浩东一时被气得有点晕,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他,直接叫道:“你不喜欢我,想打架就直接说。不是你对手,但我一定奉陪,少来这套。”
周小渝道:“我想你误会了,我不讨厌你,打你干什么。要打我也打华阴佬。”
陈浩东看他片刻,不像是开玩笑,微一点头:“还好。你不是当面一套背面一套。既然当着我的面直接这么说,那说明你是有主张,不是帮弄是非。这多少让我舒服了点。”
他说完转身走向急诊大厅,不想再和这只菜鸟废话了。
周小渝始终很模糊,在背后追问:“喂,你先说了很多,可我还是不明白,老板到底做了什么决定?”
陈浩东边走边回身,对周小渝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周小渝愣了愣,感觉挺坏的,如果没有理解错,那在电影上是要杀人的是意思了,可是杀谁呢?
他呆在原地拍着那个怎么也不习惯的小光头想了片刻,忽然跳了起来,急忙跑向急诊楼,不是去看桂玲,而是桂玲的隔壁的那个日本小女孩。
房间是空的,一个早上没注意,柴崎信子已经转出急诊科了。
这可把周小渝吓坏了。他虽然不完全明白其中的关键,不过根据前面断断续续从桂玲和老板那里听来的话分析,似乎她们都在提及,这件事能否搞定,关键在于柴崎信子是否可以康复。
如果可以康复那当然一切好说,冷静过后,有个协商和妥协,日本农民也没有必要鱼死网破。但是如果柴崎信子不能康复,那么作为父亲,估计就不在乎了,会豁出去的。而黑社会对于这类事件,很可能就符合了陈浩东比划的那个抹脖子动作。
找不到小女孩,周小渝冷静了一下,想来,杜冰不至于会对无所知的孩子下手。但是柴崎信子的父亲估计就麻烦大了,日本人虽然讨厌,不过罪不该死。
想着,周小渝很快找到了那个见过很多次的值班护士长询问了一下,得到的结果是柴崎信子转入住院部,等待着治疗,她脑袋的问题很严重。
说是等待治疗,其实还是拖。这种大手术只有关州能做,而且还需要各类专家的会诊研究,期间有个很长的过程,并且最关键的地方在于谁买单。这些周小渝不懂,但是得到小女孩脑袋有毛病的答案后,基本可以肯定了,老板现在去干坏事了。
周小渝又急忙跑回了桂玲的病房。
病房里,陈浩东还是不怎么理会唧唧歪歪的桂玲,只顾低着头看报纸,学习文化知识,领悟政府精神。
桂玲虽然啰嗦,好在对于给男士哺乳的冲动只对周小渝有效。她不是见人就想给奶吃的。
周小渝一来,二话不说,两个大步冲过去,一把提着陈浩东的衣领拷问:“坦白交代,老板躲哪去了?”
陈浩东很恼火的猛的一甩手,将他隔开,起身,两人做出要打架的态势。
“唉!”
桂玲着急的叫了起来:“这是怎么了,怎么就要打要杀的了?”她这一下,牵动伤口,不但疼得脸色发白,还剧烈的咳了起来。
看她这样,相互扯着的周小渝两人这才放开手,自顾整理了一下衣服。
陈浩东道:“如果你目的不是打架是问话,就要有礼貌,知道不?”
桂玲帮腔道:“陈老师你装什么逼,他问你就告诉他嘛。”
陈浩东这才勉为其难的样子看看表,凑在周小渝耳边道:“这个时候你去公安局,或许来得及见她。”
嗖——
周小渝绝不拖泥带水,一下就溜走了。
人走后,桂玲这才满意的道:“陈老师还是蛮给我面子的嘛,但是你不要有非份之想啊,我已经名花待主了。”
陈浩东看看天花板道:“我女人很多,一般来说不需要你。”
桂玲忽然道:“糟糕,上你小子的当了。你分明就想告诉他,故意让他去给杜冰姐搅局。”
陈浩东耸了耸肩:“算是吧,但也别报什么希望。反正我觉得这样走下去不好,还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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