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蝣精说:“洪荒之境的旁边有一条时空裂缝,它吞噬着过往的任何东西,任何从它旁边经过的东西都有进无出,正因为从没有人能穿过那条裂缝,所以天庭的人才安心地没派军队看守洪荒之境那边的出口,而洪荒之境的其他出入口则都有重兵把守,以防有人越狱。不过呢,我的字典里没有‘不可能’这三个字,其他人劝我越狱时不要走时空裂缝那边,我偏要走,毕竟那边没有看守,方便又快捷。后来,我在时空裂缝里面发现了一具干尸,那便是被血阵吸干血液的贺兰青,血阵当年启动时还没完全成熟且失控了,贺兰青体质特殊,血阵没能完全吸收融化她,血阵好比一个人的肠胃,吃下去的东西把它消化掉,遇到消化不好的大骨头就拉屎般拉出去,就这样,血阵把贺兰青拉到时空裂缝里了,她在那里也躺了不知多少千年了,我见她可怜,路过顺手把她救了,不过后来我又想,我又不爱收藏,放一具脱血干尸在家干嘛呢,于是我建造了这个祭台,一旦启动祭台上的阵法往贺兰青体内注入新鲜的人类血液,贺兰青就能复活了,至于新鲜的人类血液嘛,我也为你们找好了。”说着,蜉蝣精伸手拍拍林意的脸颊,继续说:“鬼怪界唯一的人类血液,一条龙服务,不用谢我,我经常助人为乐的。只要放干了这个人类的血液便能换回一个珍贵的贺兰青,不过这样的话,你们就等于撕毁了和人间的协议,毕竟这人类签的不是死契,合约期满他本该回家的,同时,你们得想好事后怎样和诺里解释,前提是事后诺里还活着。当然,你们两个可以同时选择要这个人类小子活着,不过贺兰青休眠之前就已经受了重伤,经不起折腾,我布的这个阵法还是有点霸道的,如果阵法启动后贺兰青仍没得到鲜血补给复活,这回她就得死透了,而且我不希望看到你们两个同时放弃贺兰青的局面,毕竟这会让我再也不相信爱情的。”
赫尔激动地拍着栏杆对下面的蜉蝣精大喊:“我要见贺兰青!先让我见了她再说!”
蜉蝣精说:“行,谁叫我是老好人呢!”说完,蜉蝣精打了一个响指,祭台中间位置的石面再次裂开一道缝隙,石面的一半从下往上翻了个转,翻出了一具泥褐色的浑身干瘪的尸体,和林意并排着放在祭台的右半边上。干尸的脑袋歪向左边,正好对上林意转过来的脸,那深褐色的皮肤紧紧披在额骨突出的头颅上,眼睛深深地陷在眼眶里,看得林意一阵毛骨悚然,突然,那干尸张大嘴巴,对着林意一阵“嗷——”的大吼,那嘶哑的声音差点震破林意的耳膜,同时也差点吓破了林意的心脏,突然间你吼什么吼啊!会吓死人的!林意吓得对着贺兰青的脸“啊——”的尖叫,可惜大部分的声音都隔绝在绑住嘴巴的纱布里。
蜉蝣精用手拍拍林意的脸颊说:“放松点,刚刚只是测试一下另一个人质是否精神而已。”然后赫尔抬起头对着楼上的人说:“两个人质你们都验过了,不要跟我说你们怀疑这坨泥不是贺兰青神马的,赫尔,你看人的本领一流,虽然贺兰青脱血干化了,又在时空裂缝这恶劣的环境中漂流了上千年而变成这副模样,不过那好歹是你唯一深爱过的女人,你总认出她吧,认不出也是你的过错。好了,这其实就是个简单的二选一的游戏,现在你们先在上面商量一下该救谁,两分钟后楼下的结界打开,你们开始救人。”说完,蜉蝣精亮出一把匕首,反手在林意大动脉上“唰”的来了一刀,林意的鲜血从手腕上射出,然后滴落在祭台的石面上,那血液汇成一股小血流,沿着祭台石面上刻得凹陷成一条条小道的密密麻麻的阵法图案迅速流过,在兜完祭台的阵法一圈后,血液从贺兰青身下的阵法图案中蹿进贺兰青的身体,贺兰青一下子睁开眼睛,身体似极其痛苦地扭曲起来,可惜她的四肢同样被铁链拴着,不能逃离这小小的祭台。站在祭台旁边的蜉蝣精咧嘴一笑,他的嘴角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弧度咧到耳后根处,对着楼上的人说:“时间宝贵,请你们尽快抉择出谁是你们心中最爱的人吧,我尊贵的客人们,啊哈哈哈!”说着,蜉蝣精一跃而起,站在上一层正对着朱老板的另一边突出的台子上,他双手抱在胸前,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实在欠揍得很。
“混蛋!”朱老板一拳捶在身前的栏杆上,目测了一下自己和蜉蝣精的距离,嗯,有点远,估计攻击完蜉蝣精时,下方的放血仪式也就完成了,他当机立断,说:“薛定谔、芳菲,你们和我下去先把外聘的救上来再说。”说完,他一脚跨出栏杆外,准备往下跳。就在此时,朱老板身后的衣领被人扯住,连带着整个人被拎起扔在门边,赫尔站在栏杆处面对着众人的方向,用极其阴冷的语气说:“等祭台放完血后再下去救人吧!”
朱老板从地上迅速爬起来,对着赫尔大骂:“你这卑鄙的小人!伪君子!我之前就该杀了你,如果不是阿青的遗愿,如果你悔过自新就放了你,我每每想起阿青就心痛,又不舍阿青的牺牲白费了,我早就和你拼了,外聘的是无辜的,如果阿青有意识的话,也不愿意让外聘的一命换一命!”
赫尔冷笑了声,一字一顿地说:“无辜的!所有人都是无辜的,难道阿青就是有辜的!就活该一次又一次地替其他人垫付生命吗!别忘了,阿青也是一个无!辜!的!女孩子,既然天意让她复活,那她就该复活,她没必要为其他人的活着让路!何况,朱自浊,你为什么这么快就决定放弃阿青,难道你从没爱过她,从没在乎过她的生死吗?”
朱老板气得脸色变成猪肝红,跳着脚说:“是我先爱上阿青的,我对阿青的爱比你深得多,只是爱一个人就该在乎她的想法,当年,她就是不想你活在罪孽中才牺牲自己成全你,现在,我只是不想阿青醒来后活在愧疚中而做决定而已!”
赫尔冷哼了一声,说:“狗屁道理!你们都被这些框框条条的大仁大义洗脑了,为了阿青,我甘愿再次化身为恶魔,即使坠入地狱也在所不惜。”然后,赫尔的脸部线条柔软起来,换上一副深情的脸孔说:“傻阿青,以前你为了让我活在光明中不惜身坠黑暗,现在,轮到我坠入黑暗换回你的醒来了。”
这时,旁边的芳菲大声说:“老板,两分钟到了,楼下的阵法结界打开了,外聘的情况不太好,他快失血过多了,你先下去救人,我和薛定谔对付这不讲理的家伙。”芳菲话音刚落,朱老板就冲过去另一边的栏杆上,赫尔也立刻窜过去想阻止朱老板,可惜芳菲和薛定谔朝他左右攻来,绊住了他的脚步。
就在朱老板快冲到栏杆边上时,哮天一下子飚出来挡住朱老板的去路,朱老板嗤笑了声说:“你到现在还坚定不移地拥护你的主人,即使知道他做的都是错的?自己好好想想怎么站队,这个无辜的少年快死了。”朱老板手指往林意的方向一指,哮天顺着朱老板的手指望去,毛茸茸的脸上显出一个纠结的表情。
此时,赫尔冲着哮天大喊:“拦住朱老板!”哮天则是犹豫不决地用爪子原地刨着地面,朱老板没再理会哮天,一个翻身越过栏杆跳下下一层楼。
朱老板刚下地不久便听到身后传来四肢着地的声音,他扭头一看,发现哮天也跳了下来,哮天苦笑着说:“我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我的朋友死在我面前,但我不能攻击我的主人,我还是选择下来帮你救人。”
朱老板慎重地审视了面前的大狗狗一眼,说:“好!”然后,朱老板跑到祭台旁边,一手抓起拴住林意手腕的铁链,那条铁链的末端刚好连接到祭台的下方,然而,无论朱老板怎么用力拉扯铁链,铁链仍没有丝毫要断裂的迹象,只是被一点点拉长了,哮天跑过来帮助朱老板,用锋利的牙齿撕咬起铁链来,朱老板放开这条铁链,又伸手去拉拴住林意的祭台中间那只手腕的铁链,当朱老板的手碰到那条铁链时,铁链突然变得通红,并冒出一阵“吱吱吱”的声音,朱老板惨叫一声放开那条铁链,他的双手冒出一阵白烟,熟了!朱老板不顾自己手上的烫伤,又伸手去抱林意的身体,结果手刚碰到祭台上那些繁复的阵法纹路时,又凄惨地再次被烫熟了一遍,而身旁的哮天用粗壮的前肢抵住地面,脑袋疯狂地摇摆撕咬着,却只能徒劳地把铁链拉得更长,就是拉不断铁链。
此时,上方的蜉蝣精笑嘻嘻地说:“没用的,朱老板,这铁链的设计是要你们全员齐心协力就能一掰即断,说好的齐心协力呢,不能是嘴上说说的啊,我最讨厌那些光说不做的人了,你们惯会用齐心协力这词来恶心人,现在知道什么叫做打脸了吧,我劝你还是上去说服赫尔再一起行动好点,要不然,祭台上又多一只烤猪,太肥腻的东西我不喜欢吃。”
所有人都备受煎熬,然而最受煎熬的莫过于林意了,因为他自始至终都是清醒的,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清楚地看到所有人对这件事情的反应,当他的手腕被蜉蝣精割破,鲜血流得整个祭台都是的时候,他是害怕过的,因为他看到了自己的血液快速地在流动着,而自己的生命力也快速地流走着,对生的渴望令他害怕死的到来。
当血液形成的小流绕了祭台上的阵法一圈到达干尸处时,便形成了一个纽带,把林意和干尸串连起来,刹那间,属于干尸的记忆排山倒海地涌进林意的脑袋,霸道地侵占着林意所有的脑容量,林意只能跟着这个叫做贺兰青的女孩一起回忆生前的喜和悲,那有终南山上的青葱岁月,无忧无虑,肆意快活,那是初恋的味道,简简单单地爱着一个人,毫无心机地爱着一个人,懵懵懂懂、纯真、灿烂,可惜没有结果。然后便是一段刻骨铭心轰轰烈烈的爱情,爱得生离死别,爱的不能自拔,爱的痛切心扉,却爱得毫不犹豫。东瀛小岛,火焰,血阵,所有的东西轮番上阵,轰炸着林意的大脑,宣誓着赫尔这个男人的主权。
再然后,便是楼上激烈的打斗,赫尔一掌一个拍飞了芳菲和薛定谔,地上的阿渊弹起来,如雨般的鲜花瓣不要命地往赫尔射去,赫尔一把扯过身后的暗红色斗篷,鲜花瓣叮叮叮的打在斗篷上又掉了下来,然后斗篷一掀,赫尔动作快如闪电,一脚踢飞了阿渊。正在赫尔也想跳下来铲除朱老板时,他的一只脚被一把黑色的长发扯住,赫尔差点摔在地上,他扭头一看,发现趴在地上的芳菲披头散发,长发末梢汇聚在一起如同一条长鞭一样扯住赫尔的脚,一根古朴的桃木簪掉在旁边,就在赫尔呆愣的零点一秒间,薛定谔小孩子的灵活身体跳起来附在赫尔背后,他双脚缠绕在赫尔胸前,一手勒住赫尔的脖子,另一只手举着匕首顺势往赫尔胸口一插,“唔”,赫尔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但他一手肘往后就撞飞了身后的薛定谔,就在此时,一片花瓣趁着打斗的空隙飞了进来,深深地插在赫尔的手背中,只留出一小节粉红色露在外面,而赫尔的手却没有因为负伤而停顿,而是一掌刮在刚站起来逼近身旁的芳菲脸上,芳菲被打飞出去,半张俏脸血肉模糊。
此刻的赫尔如地狱般的恶魔,浑身是血却依旧勇猛无比,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林意想起了穿星岛上的幻阵里,杀红了眼的赫尔也是这么朝自己攻来的,可是现在,被打的是林意的朋友和同事,但这痛丝毫不比直接打在林意身上少。林意绝望了:赫尔,你是我在鬼怪界第一个交出真心的人,我无条件地信任你,我以为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对我举起屠刀,而你是站在我前面挡刀的人,可是现在,我的心就此被你扔在地上踩踩踩,为什么上天要这么残忍,要你们当着我的面抉择,当着我的面厮杀,我宁愿你们所有人都背着我投票,然后一致通过让我去死,这样我也就不会这么心痛了。
林意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放弃了挣扎,一滴晶莹的泪水划过他的眼角,缓缓地滴落在祭台上。
☆、第七十五章
林意放弃挣扎后,血液流出体内的速度更快了,哮天这边的营救仍毫无进展,朱老板则静静地站了起来,绕着祭台走到贺兰青的边上,他从怀里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重重地一割,鲜红的血液便喷涌而出,滴落在祭台上图案刻出的流通血液的小道里,朱老板富有强大法力的血液刚进入小道后便挤开了普通人体质的林意的血液,争先恐后地涌入贺兰青的身体,林意失血的速度立刻放缓了。
朱老板坐在祭台旁边,顾不上自己的手被烧烫得露出森森白骨,他抱起贺兰青的头,温柔地抚摸着贺兰青的脸,说:“阿青,你休眠前是人类之躯,所以要用人类的血液唤醒你,可是,蜉蝣精漏算了一点,我是得道成仙的道士,真身也是人之躯体。阿青,你吸我的血吧,是我欠你的,是我没有好好保护你,是我自己把爱压抑在心底,自以为是的等待你的长大和我的强大,想给你一个体面的,不被世人诟病的婚礼,可惜,命运不等我们,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朱老板向前倾着身,把贺兰青的头埋在自己胸前,用哽咽的声音说:“不能同生,但求同死,阿青,我欠你一句,我爱你!”朱老板的眼泪溢出了眼眶,顺着他的脸颊滑下,最后滴落在贺兰青干枯的头发上,贺兰青的手艰难地举起来,朱老板发现后立刻激动地握住那只手,二人十指紧扣着,朱老板说:“阿青,你会活过来的,不用害怕,无论什么事情,师兄都会在前面替你挡着。你还记得吗,你六岁那年就向我求婚了,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在心里答应了你的求婚,做了妻子的人可不能再这么顽皮了,你得答应我,好好的活下去,为自己而活。你只是个女孩子而已,以后遇事就躲在男人身后,拯救世界苍生这事交给男人就行了,你自己别逞能。或许这次是师兄最后一次训诫你了,你千万别嫌烦,你也不用愧疚自己的生命是用师兄的生命换来的,一切皆我自愿,我的血液能永恒地流动在你体内,是我此生最大的荣幸。”说着,朱老板低下头在贺兰青丑陋不堪的额头上印上深深的一吻,然后用情深的眼神看着贺兰青。
贺兰青张着嘴,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发声,一束炽热的亮光从贺兰青嘴里射出,接着,她的身体从内部迸发出七八束亮光,似乎有一道熔浆在她体内瓦解着她的身体。
“不!不!”朱老板紧张地叫道:“阿青,不要这样,我不能再一次失去你,不能!”然而,无论朱老板多么紧紧地抱住贺兰青,她的身体仍被亮光一点点地瓦解,最后消失在朱老板的怀里。
“不——!”朱老板一昂头,向着上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
“啪嗒”一声,赫尔从上层楼直直地摔下来,腿上还拖着一个双手死死地抱住他的脚,嘴上的牙齿深陷在他小腿的肌肉里的阿渊,然而,赫尔只是机械地爬向祭台的方向,在距离祭台还有一小段距离时,赫尔向前伸着手,然后,他的手就这么定格在半空中,似乎浑身的生命力就此被抽光了一样。
楼上,蜉蝣精依旧悠闲地站在栏杆边上,如睥睨众生的神使一样看着楼下的众生相,悠悠地开口说:“啧啧啧,真猜不到是这个结局,朱老板竟然自割手腕放血搅局,而贺兰青在得到蕴含强大仙人法力的血液,提前苏醒了意识以后,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自我毁灭,但不得不说,她做的是对的,她一死,祭台阵法自动破灭,其他人都不用死了,哎,这得多大的魄力才能在刚苏醒意识就作出这样的决定啊。”蜉蝣精转过头,对着站在身后的三面人说:“阿三,你说这贺兰青是圣母转世的吗?”
三面人说:“不知道,不过我讨厌圣母,那是虚伪软弱的代名词,不过我不讨厌贺兰青,这娇小的女孩身上总会爆发出震撼人心的力量。”
蜉蝣精说:“也是,我也讨厌圣母但喜欢贺兰青这烈女。”
三面人接着说:“要我下去一刀一个结束他们的生命吗?现在他们自己内斗得死的死,重伤的重伤,整个团队毫无战斗能力,铁定一刀一个准。”
蜉蝣精扶着额头说:“不了,愿赌服输,这回我真输给他们了,毕竟阵法都被他们破了,这阵法启动起来其实很耗费我的力量的,他们都不懂得珍惜,累死我了,艾玛,我头疼,现在回去好好睡一觉,你收拾干净这里,把他们全赶出去就算了,何况你说的啊,杀缪是毫无意义的,猫捉老鼠的游戏要慢慢玩,不说了,这里交给你。”说完,蜉蝣精揉着太阳穴走开了。
☆、第七十六章
林意是被哮天驼回去的,因为芳菲也受了重伤,所以无力医治林意,哮天就在外面请了大夫来给林意疗伤,外面的大夫医术自然没有芳菲好,林意缠绵床榻将近一个月才能下床。期间,珍子来看望过林意几回,她絮絮叨叨地抱怨办公厅就剩她和翠花两人工作,每天忙得脚不沾地,累成个狗样,各种不爽吧啦吧啦,芳菲那样子估计得休长假了,薛定谔还好点,他右手上夹了厚厚的夹板,用绷带缠着再吊在脖子上,写字只能用左手一笔一画地写,连签个名字都要上一分钟的时间,但现在这种极度缺乏人手的状态下,所有重要的文件都得送到他房里让他签字了,林意只有在心里默默地祝福他早日练好左手签名大法了。朱老板则把自己反锁在门内,起初有人拍门时还能应一句‘有要事隔壁找薛定谔’,后来无论你怎么拍门他都没反应,林意挺害怕朱老板早就在房里悬梁自尽了,所以才没人应话,几番催促珍子去朱老板房里探望,珍子给了林意一个‘你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的眼神,说:“没事的,他死了上头会给我们换新老板,上头没动静证明朱老板身体还棒棒好。”林意囧:珍子,你就这么巴望着换老板么,就你这工作状态,来个凶点的老板,你两天就被扫出去了。